這一切彷彿再也自然不過了,他柔軟冰涼的唇輕輕地覆上了她的櫻唇。
滿水槽、滿手的雪白泡泡似乎都飄浮了起來,團團地包圍住他們倆。海藍害羞地閉上了眼睛,他熾熱的吻著她的歷及柔軟的舌尖,他靈活的舌挑起了一波又一波陌生卻驚心動魄的迷惑情愫。
她低喘了一聲,濕答答的小手緊緊地掐著光滑的水槽邊緣,泡泡一點一點地向下飄落,她敏感的神經纖維卻隨著滾燙的血液往上竄升。
他緊緊地、深情誘惑地吻著她,大手霸道又溫柔的將她緊鉗著,絲毫不肯讓她逃開一絲絲距離。
海藍的腳都快癱軟了,她幾乎融化在他的臂彎中,若不是他緊攬著她的身體,她早就溜滑到地面上了。
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他才貪戀不捨地放開她的唇,低低地喘息著,「我早就知道你的滋味是如此甜美……」
海藍紅通通的臉蛋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熱力之高簡直可以把他身上的衣料燃燒起來。
「丫頭,我看到費恩的車了,他是不是……」正德的聲音嘎然而止,隨即滿臉堆歡地道:「啊?你們在親熱啊,真是不好意思,無意殺風景卻偏殺風景,人生果然沒有百分之百可以掌握的事,對不住啊!」
她臉紅似火,飛快的把費恩推開,「我們……沒有做什麼,你不要亂說。」
「我能理解。」正德的表情卻不做如是想。
費恩的臉龐也微微一紅,不忘彬彬有禮地道:「伯父。」
「還叫我伯父?」正德立即板臉道。
他連忙改口,甜蜜蜜地道:「爸。」
「對了,費恩啊,改天該跟你父母見個面吧,商量一下你們的結婚事宜,總不能這種事也讓我這個泰山大人自個兒登門拜訪吧?」
他微笑,「爸,我父母長年住在美國,他們已經離婚多年,各育有子女,我自小是祖父帶大,祖父也在五年前過世了,所以我沒有其他的家人,婚禮的事就不需要再問過他人了,一切由您決定。」
正德沉吟了半晌才道:「原來如此。那這樣吧!我就來挑個黃道吉日,讓你正式迎娶海藍進你季家門……」
「啾兜!」海藍比出打叉的手勢,及時攔下他們倆一廂情願的話頭,「你們給我聽好了,本姑娘現在還不想嫁,所以請你們收拾起那沸騰得不可救藥的辦喜事心情,別再一頭熱地要把我推人婚姻了。」
「聽聽,這像是你會說的話嗎?」正德瞠目。
費恩也皺眉,但是他依舊溫和地問,「有什麼問題嗎?小東西。」
「第一,我不叫小東西;第二,我有婚姻自主權,你們不能這樣隨隨便便說要娶就娶,那我算什麼?我又不是玩具還是布娃娃,隨便被人拿來拿去的?」
玩具布娃娃?費恩有點心虛。
「海藍,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正德解釋。
費恩也忙點頭,「沒錯。」
「你到底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婚前恐懼症的?」正德表情慎重地道:「孩子,未來的一切雖然不明,但是你要勇敢地走下去,這樣才能迎向美好的康莊大道。」
「不用了。」她煩躁地道:「我現在根本沒有心理準備,你們就一頭熱地要籌備婚禮,這也太隨便了吧?」
費恩好看的眼眸閃了一下,沉吟地道:「爸,海藍說得也沒錯,婚姻是終身大事,的確不能這樣草率隨便的處理,反正我們已經訂婚了,倒也不急著這一時半刻就結婚。」
她立刻鬆了一口氣,「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再說我還不怎麼瞭解他,萬一他是那種花花公子,外頭有一票的情婦的男人怎麼辦?」
費恩苦笑,「小東西,你也不用把我譭謗成這樣吧?」
她斜睨著他,「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爸說的。
儘管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污蔑誤解,費恩還是識相地不置一詞。
「那結婚的事情就慢慢再談了。我餓了,乖女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嗎?」正德捂著肚子陪笑道:「啊?」
「先吃點巧克力蛋糕墊底吧,我今天買了新鮮的秋刀魚和牛小排,正好可以烤來讓你們下酒吃。」
費恩忍不住歡呼,「太棒了!」
「去去去,不要一堆人都擠在廚房裡,我都沒位子?」她穿好圍裙,揮著手把他們趕出廚房。
兩個男人互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著,還是乖乖到客廳坐下來等著吧!
「我說賢婿呀,以後你娶了我們家海藍以後,千萬要包涵她這一點喔,她人老實,可是有時候脾氣也硬得跟石頭一樣,還會有一點點霸道;還有、還有,尤其是你的胃,千萬不要被她的廚藝控制住了。像我,現在為了要吃她做的一頓飯都得低聲下氣的,所以我說君子不吃嗟來食這一套在我們家是用不上的……」未來的泰山大人細細地叮嚀著。
「太慢了。」費恩苦笑,臉上的神情又是無奈、又是甜蜜,「我的胃早就不受理智控制了,它現在只認得海藍做的菜。」
所以他前兩天每餐都吃得很痛苦,無論到哪家大餐廳去,吃來吃去總覺得少了好幾味。
他這個外食專家已經被海藍的美食徹底收買了,而且他也慢慢地沉溺在這樣溫馨感人的家居生活裡……
哪天他的心被收服了,他也不會感到意外的。
天知道小小的梅蘭娃娃居然能把他這個警界精英抓在手掌心裡。
費恩也不知道對此現況該喜還是悲。
第六章
海藍瞅著雪珍珠發呆,整個人失神、失神的。
正德一臉痛苦地進來臥房,看見海藍時不由得一愣,「女兒,你在這兒做什麼?」
她陡然驚覺,回頭勉強一笑,困惑地道:「爸,你想這一切跟雪珍珠有沒有關係?」
「你說什麼?」他放下厚厚的「西廂記」劇本,有點心不在焉。
學校最近已經開始訂行頭、做服裝了,他扮演崔鶯鶯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現在他只期望做出來的宮裝和髮飾不要太可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