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
一聽見白淨霜的呼喊,沙燁立刻扔下手中的柴火,狂奔至溪邊,看到她整個人仍浸在水中,他來不及細想,立刻飛身將她自水中撈起,緊緊地接在懷中,憂心忡忡地低頭審視她的臉。
「怎麼了,是不是受人攻擊?有沒有受傷?」
「壞人?受傷?沒有呀?」突然被他自水中「拎」到岸邊,白淨霜還愣愣地搞不清楚狀況,連原來自己在叫什麼都暫時忘了。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沙燁也是一愣。 「但是我聽到你的驚呼聲……」
「哦!那是因為——」白淨霜苦著一張臉,伸手指著正隨水漸漂漸遠的白色物體。 「我的衣服……漂走了……」
原來剛才她一邊洗澡一邊玩水,正玩得起勁,也沒注意到她的衣服被風吹落到水中,等到她發現時廠·衣服早巳經漂遠了。
「你的衣服?」沙燁的視線落在遠處隨水漂流的白色羅衫。
那是她的衣服?她的衣服掉在水裡?那麼她現在身上不就……
轟的一聲,一股熱流直竄腦門。剛才沙燁急著「救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有沒有穿衣服,現在他才強烈地意識到懷中的人兒未著寸縷,赤裸的嬌軀倚在他懷中,玲瓏有致的曲線貼合在他身上……沙燁頓時覺得呼吸困難,血脈賁張。
他迅速將身上的褐色長衫脫下來披在她光裸的身上,也顧不得自己的上半身僅剩下一件貼身的白色罩衣了,畢竟此刻以「減火」為第一要務——再不快點遮住她那副惹人遐想的身子,他恐有慾火焚身之虞。
「你……先穿上吧!」他的聲音粗嗄得連自己都快要不認得。
沙燁轉身一個飛躍,俐落地撈起水中的衣裳,再翻身回到岸邊,動作一氣呵成,前後不超過十秒鐘。
「你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我們先想辦法把它弄乾吧!」說著沙燁便一馬當先地往回走,就怕自己受不了她那副誘人犯罪的性感模樣。
回到原先整理好的營地後,沙燁迅速地生起火來,並將白淨霜濕透的衣裳架起烘烤。
白淨霜坐在營火不遠處,一股奇異的沉默氣氛瀰漫沒在兩人之間。
沙燁努力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烘烤衣服的工作上,並努力管住他不由自主地想飄向白淨霜的目光。此刻她雖然穿著他的長衫,但是僅只及膝的長度,掩不住她勻稱雪白的小腿;寬大的胸口,令她優雅柔美的頸部曲線畢露,她這副揉合著純真與性感的模樣,對他有著強烈致命的吸引力,令沙燁不得不強迫自己不去看她,深怕自己的自制力不如預期的強大。
白淨霜靜靜坐在一旁偷覷著沙燁的表情,觀察了好一會兒後,她的心裡納悶不已。
「燁哥哥?」白淨霜試探性的輕喚。
「嗯?」他的眼睛還是不看向她。
「你心情不好嗎?」不然怎麼老闆著一張臉?
「沒有。」
「那……」不是心情不好,那莫非他討厭烘烤衣裳? 「其實我可以自己烘烤衣裳,你不必這麼麻煩的。」
「沒關係,都快干了。」說到衣服,沙燁就忍不住想起她赤裸的玲瓏身軀,好不容易稍微平靜的心裡又起了一股更強烈的駁動,說話的語調也不自覺地緊繃僵硬了起來。
白淨霜發現沙燁始終不肯看向她,而且說話時的表情、聲調也怪裡怪氣的。她在納悶之餘,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他是不是後悔帶著她?嫌她累贅?想把她趕回冷月宮殿?不想理她了?
白淨霜越想情緒越低落,想到最後胸口開始隱隱泛疼,那股悶痛的感覺令她好難受、好難受……
「燁哥哥……」
「怎麼了,霜兒?」聽見她有氣無力的輕喚,沙燁立刻忘了要和此刻性感誘人的她保持距離的堅持,放下手邊已烘乾的衣物,擔心地坐到她身邊。
只見白淨霜哭喪著臉,憂慮傷心地說: 「我生病了,可是我用祝福術治療自己都沒有用,我是不是得了絕症,是不是快死了?」
「胡說!誰說你得了絕症?你哪裡不舒服?」沙燁緊張地不時摸摸她的額頭,探探她的脈搏,卻察覺不到她有什麼生病的症狀。 「是不是剛才在溪水裡泡得太久,有點受了風寒?」
「不是,不是的。」白淨霜猛搖頭,整張小臉難過地皺成一回。 「我胸口悶疼,最近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我好不舒服……胸口痛、心痛……難過死了。」……」她越說越覺得難受,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沙燁連忙將淚人兒擁人懷中安慰。 「你一哭,我的心也跟著痛了。」
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心疼,性感誘人的身軀也令他意亂情迷,沙燁禁不住這誘惑,低頭吻住了她,細細品嚐她純真的甜美,溫存與她的甜唇柔舌繾綣纏綿……那恍若置身天堂的美妙感受令沙燁的體溫升高,理智抽光、慾火竄升……他幾乎就要……
「不要!」白淨霜猛然推開他,細白小手緊撫著胸口,淚珠兒掉得更多更凶了,整個人更呈蝦球狀地縮成一團。
「霜兒……我……」沙燁舉步走向她,但是看到她害怕地直向後退縮,沙燁震驚地停住了腳步。
她厭惡他的吻!不願他靠近身邊!
她拒絕得這麼直接明顯,不但在熱吻中把他推開
——顯然她沒有和他一樣沉醉在這個吻當中,而且還戒慎恐懼地想和他保持距離——彷彿深怕他再度逾越侵犯了她。
這個認知令沙燁深受打擊。他原本以為她是喜歡他的,要不然白天時她怎麼會主動吻他——雖然只是唇貼唇的靖蜒點水式親吻,畢竟她若對他沒有好感,又怎麼會對他做出這麼親呢的動作?
但是由她此刻拒絕他的事看來,似乎仍是他一個人在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天!她竟然厭惡他的吻!沙燁這次真是受了不小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