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了一跳,「你真的想把我巴比Q啊?」
她笑得好不開心,「哈哈哈……」
晨莊欣慰地看著她的笑容,陡然有種想將她擁入懷中的強烈衝動。
只要能逗她開心,就算真把他綁起來當乳豬烤,他也心甘情願!
☆ ☆ ☆
今天不知怎地,酒店的咖啡廳裡來了一大票外國客人,笑語喧嘩、高談闊論著,從中午直坐到了下午六點還不甘願,紛紛又點了吐司夾起司和香檳,邊吃邊聊笑著。
更可怕的是他們十幾個人都抽雪茄,那辛辣刺激的味道瀰漫得整個咖啡座裡都是,差點把阿細和芳繽給熏昏過去。
等到晚上同事來交班時,芳繽的臉色已經快要綠掉了。
她咬牙切齒,「這些人要是生在清朝,不被林則徐一把火給燒掉才怪!真是荼毒世人!」
「芳繽,你被煙熏傻啦?林則徐燒的是鴉片,又不是雪茄煙。」阿細好笑道。
「都一樣啦,我們長年吸二手煙的下場絕對比吸鴉片還慘。」
「幸虧不是天天有這樣的客人。」
芳繽忍不住叮嚀著交班的同事,「敏敏,記得多煮些咖啡,咖啡味多少能解尼古丁。」
敏敏一臉苦相,「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那我們下班。」阿細高興地取過皮包,揪了她一把,「芳繽,你還在蘑菇什麼?」
「你先走吧,我想先去洗把臉。」她揉了揉臉蛋,好像都掐得出煙味。
於是阿細先行離去,芳繽則走到飯店一樓潔淨優雅的女廁裡,好好地梳洗了一番才走回咖啡座。
她才拿過皮包要走出飯店大門,驀然一道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她跟前。
「嗨!」還是一身簡單的黑衣外套配牛仔褲,塵埃滿佈的咖啡牛皮短靴,晨莊的笑容卻比什麼都要明亮。
她的心瞬間溫暖了起來,「嗨!」
「我有這個榮幸送你一程嗎?」他溫柔地道。
她俏皮地偏了頭想想,「只是送一程嗎?從這兒到我家要好幾程喔!」
「保證服務到家。」他抬手行了個紳士禮。
她被逗笑了,心底蕩漾著一片水波似的柔軟,「好吧,我就試試看你們公司的服務,如果不滿意的話……」
「不滿意包換包退,但是保證換來的還是同一個人。」
「去!那還說可以換?」她笑捶了他一下,「你們公司怎麼這麼爛,只有一個司機?」
他一臉嚴肅,「嗯,我會向上頭呈報的。」
她忍俊不住,笑著瞪了他一眼,「那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呢?還是要站在這裡逗我笑就好了?」
他伸出手來,讓她快樂地勾住他的手臂,「請!」
芳繽心花怒放,踩著如暈車、醉酒般的腳步跟隨著他。不論他要帶自己去哪裡,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會高興地跳下去。
從來沒有人這樣溫柔貼心地對待她,還接送她下班……
飯店外的天空雖是夜幕低垂,她的心裡卻出著大太陽,還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藍天和草原。
這種感覺真是太美了。
☆ ☆ ☆
晨莊坐在辦公室裡,英俊好看的臉龐透著深思,嘴邊還隱隱浮現著一抹笑意,眉宇間的神采更是春意盎然。
他在想芳繽。
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夠這麼牽動他的心,無時無刻只要一想到她,整個心都唱起歌來。
以前在歐洲讀書時,他也交過幾個女朋友,可是從來沒有這種深深牽掛一個人的心情。
這就是愛情嗎?他不知道,但是這種感覺卻讓他的四肢百骸都透著暖洋洋的舒服。
簡單狹窄的辦公室裡一片靜默,惟有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自行走動,桌上的文件少得可憐,僅有的一隻黑色電話也安靜得像個啞巴一樣。
這幾日沒有工作、沒有委託、沒有電話聲,可是他一點兒也不擔心。
或許是滿腦子都有著芳繽甜美的笑語和身影,所以儘管日子空閒得每天打蒼蠅,他還是輕鬆快樂著。
就在這時,一道敲門聲響起。
第一聲沒聽到,等到敲第二次時,晨莊整個人跳了起來。
啊!客人!
他如旋風般地衝到了門邊,飛快打開,「你好……」
「少爺!」一個臉頰紅潤的胖胖老太太驚呼了起來。
晨莊呆住了,「慶媽?」
慶媽唬地一聲抱住了他,高興得直跳腳,「哎呀!我總算找到你了,慶媽瞧瞧,你最近是胖了還是瘦了……哎呀,怎麼瘦成這樣?一定是沒正經吃睡對不對?我就說嘛,沒有我跟著怎麼行呢?你最愛喝我煲的湯了……」
晨莊也緊緊地抱著老奶媽,又叫又笑,「慶媽,好久不見……你的身子還是這麼硬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呢?」
「慢慢來、慢慢來。」慶媽鬆開了他一些,微微喘氣,「哎喲,真是高興死我了,你坐下來慢慢跟慶媽說,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有好吃、好睡啊?」
晨莊拉了張椅子給老奶媽坐下,就要去倒茶。
慶媽跳了起來,很難想像這樣年紀的老人家動作能夠如此敏捷,她很快地搶過了他手上的杯子,去茶几旁倒了兩杯水來。
「少爺來,先喝杯水潤潤喉嚨。」慶媽眼眶兒突然一紅,「呀,老慶媽怎麼捨得你倒茶給我喝呢?好好的一個少爺不當,偏偏跑來這兒……唉!這老爺也真是的,不正經啊!」
晨莊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平靜地喝了一口水,「我爸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怎麼會好呢?每天脾氣壞得嚇人,屋子裡十幾個僕人天天都輪流被罵,幸虧老慶媽我是幾十年的老傭人了,要不然老爺說不定連我也給凶下去呢!」
「那個老固執!」晨莊皺眉,「脾氣再不改,遲早有一天心肌梗塞。」
「呸呸呸!千萬別這樣說呀,不吉利。」慶媽撫著胸脯,喘息道:「少爺啊,回去好不好?老爺儘管嘴裡不說,但他天天就是到你書房和臥室裡轉圈兒,我知道他心裡是很想念你的……就別跟他嘔氣了好不好?」
晨莊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杯子,看著透明杯裡的透明液體,「我並沒有跟他嘔氣,只是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我自己想做的事……他不能一個勁兒地強迫我接下他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