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愛那樣的男人多久?沒有月玦的加持,她什麼都不對勁了。
如今,她更篤信月玦是有神奇威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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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屹與簡以嫥就此陷入冷戰,不言不語,不層一顧,不共戴天。
他欺騙她,自是理虧,可是礙於男性自尊加上她態度由柔順轉而驕縱,他著實氣不過,道歉之語硬是說不出口。
況且她要他拿出他沒有的東西,未免逼人太甚。她不該那麼苛求他!
相反的,他的不理睬、企圖矇混過關而死不認錯,正是讓簡以嫥認真考慮離去的原因。他在她心裡雖佔有重要一席之地,可是月玦之事非同小可,她不能放棄。
「事情也沒那麼嚴重……」彩英姐想當和事佬,但兩人卻不領情,各自下巴一抬,分道揚鑣——他到露台抽他的煙去,她往廚房洗她的碗去。
「談先生和簡小姐似乎水火不容?」唯一在大廳用晚餐的客人全曄隨口問了一句。
他從下午到達後,就覺得那兩人不太對盤。
「那兩個,冤仇結得可深了,好不容易相愛,現在卻為了什麼玦的事鬧得不愉快,正在冷戰呢!」彩英姐說。
全曄淡然一笑,不好探人隱私,便回房了。
此時談屹接了通電話之後,跟彩英姐交代幾句話,就開車出門去了。
然後這夜,當談屹帶著一位美麗的女人回「月是清境圓」,而且是直接帶進他的房間時,終於落實了簡以嫥離去的念頭。
尤其當他關上房門,那挑釁的眼神已狠狠傷透了她的心。
沒有理由留下了。
他可以這麼輕易、這麼明日張膽地立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何必死守在此,等他為月玦的事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擺明不想交代了!
那她還顧忌什麼?留戀什麼?
她的屹哥哥不過是個重女色而輕承諾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可信,她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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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竟然真的走了!
他都沒答應她走,她竟敢擅自離去?好,等他找到月玦,就不怕她不回來!
「她真的走了嗎?談大哥?」向巧馨眨了眨眼睛,輕聲的問。她的眼瞳清澈幽亮,卻是個眼前一片朦朧白的視障者,她是明鏡家族裡音樂班的一員。
「走了。」談屹說。
不過他倒是不知道她是為了他帶女人回來,還是為了月玦的事生氣走的。這很耐人尋味。
如果是為了向巧馨,那她就有點意氣用事了。
「你不去找她回來嗎?」
「等我拜託你的事有著落後再說吧!我不會放過她的,她欠我太多了,巧馨,我是個討債鬼,我怎麼可能讓她逍遙法外呢?」談屹說著,牽著她往停車場走。
藍月玦本是純粹引誘簡以嫥過來的一個手段,他壓根不想為這個東西負責任。可是當她開始懷疑他,再加上他漸漸愛上她時,他就知道他非想辦法真的把月玦弄到手不可,只是原以為時間充裕,現在卻覺得火燒屁股了。
佳人負氣離去,他更有義務取得月玦,好挽回佳人芳心。
此次剛好向巧馨上山來親戚家度假,順道來拜訪他,他就順便請托她幫忙聯絡她常在世界各地跑的父親向震川,希望能藉由他打聽到藍月玦的下落。
向震川是赫赫有名的古董商,談屹曾被邀請去他家參觀,與他也小有交情。
「談大哥原來是一個恐怖的討債鬼。」向巧馨笑著說,二十歲的年輕臉龐有著天真的稚氣。「姿羽姐姐說,你移情別戀,我倒好想認識讓談大哥情願當討債鬼的嫥縛姐姐。」
「什麼移情別戀?談大哥可是貨真價實、不折不扣的癡情人。」就算他是薄情郎,也不能在這麼天真無邪的小孩子面前承認,破壞形象。
「是嗎?那要我有機會親自問縛嫥姐姐才知道。」向巧馨又笑了。
「來,上車。」談屹將她牽入車內,準備送她回附近親戚家。
「談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積極聯絡我爸爸,非請他幫你找到月玦不可。」
「真的萬事拜託了!」
他可不願意被簡以嫥認為他是個沒能耐的弱者,找不到月玦,他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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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簡以嫥開著車,一路上愈想愈不對!
不甘心、不甘心!她付出那麼多心血和勞力,連最珍貴的感情也賠下去了,現在卻要兩手空空而回,她不甘心。
這樣一走了之,太便宜談屹了。他將她引上山來,他就得負起該負的責任。他答應給她什麼,他就要履行承諾。
她要月玦,更要談屹!他恨也罷,愛也罷,她就是不容許他再耍賴。
她要他的真心,也要他的唯一,她要他眼中只有她!
所以,他不能再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
世界上只有一個莫寬迪願意替她擺平情敵,但他也只能帶走一個汪姿羽,如果她還要談屹這個男人,就必須自己親手解決他身邊那些來路不明的女人!
她要回去捍衛自己的地位。
好!難得她腦筋這麼清楚、鬥志這麼高昂,現在就回頭,刻不容緩!
簡以嫥一個大回轉,將幾輛尾隨在後的車子嚇得將煞車踩得吱吱叫,然後是一連串好像在罵三字經的喇叭聲直衝著她響。
她才不管,她現在只想飛回「月是清境圓」,坐穩她老闆娘的位置,並大大方方的手心向上,要他交出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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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
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不是已經走了,怎麼又回來?
他送向巧馨回親戚家之後,又連夜下山去辦許多有關尋找月玦的事,待回到「月是清境圓」時,已是天際彩雲交錯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