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就不要,她樂得自己把這一大壺解決掉。
紳綈又倒了一杯,貪婪地啜飲著冰涼香甜的麥茶,還不忘塞了一塊純度很濃的巧克 力餅乾嚼著。
「喂,這巧克力餅乾是哪家店買的?很好吃耶,不甜又不膩,充滿了巧克力的香味 ,我二姊最喜歡吃這種了。」她好奇地問。
君人總算控制了笑意,清了清喉嚨道:「自己做的,有哪一家巧克力餅乾能夠像我 家的那麼香脆好吃呢?」
「臭屁大仙。」她咕噥了一聲,不過還是再拿了一塊。
「二嫂也吃過,每次都跟我討一大盒,不過我最近比較忙,剛出差回來有太多事要 處理,所以也沒有太多時間做了。」他聳聳肩。
看情形真是他做的,紳綈情不自禁對他升起了一絲敬佩。
她們練家姊妹就只有老大嘉子的手藝可以見人,嫵紅跟她都是屬於那種廚房白癡型 的,所以每次不是煮火鍋就是煮泡麵,可憐得不得了,偏偏現在嫵紅跟何人訂婚之後, 大部份的時間都跟親親未婚夫住陽明山,每一餐都被情郎的巧手餵得飽飽的,就跟大姊 一樣。
哼!正所謂飽漢不知餓漢饑,她們都不知道這個小妹每天都得在外奮鬥,冒著買到 超難吃外食的風險來填飽肚子。
唉──可是當真要她天天都花錢去小館子打牙祭,她還是寧願到巷口買包牛肉麵算 了。
該怎麼說呢?戀愛中的女人除了蠢一點,沒骨氣一點之外,其它部份實在是教人羨 慕到滿眼抽筋。
「二姊太不夠意思了,有好吃的連通知一聲都不肯。」她嘀咕,不過也清楚二姊哪 裡敢讓她知道她吃「敵人」的餅乾呢?
「什麼?」他沒聽清楚。
她急忙搖頭,「沒事沒事,只是你怎麼懂得烤餅乾?也是親家母教的嗎?」
「我以前在西雅圖認識一個開咖啡館的法籍女孩,她一手烘焙的功夫可以說是…… 」他驚覺失言。
紳綈倒不覺得什麼,反正艾家老三的風流史早就有一長串,如果說有八國聯軍那麼 多,她也不會覺得訝異。
君人莫名地偷偷審視著她的表情,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點害怕她惱怒。
一旦發覺自己是這種心理,他又忍不住低咒了一聲。
該死的,她可是練紳綈,是他艾家的仇敵,是他艾君人的對手……他做什麼要擔心 她會見鬼的胡思亂想什麼?
君人的臉色陰沉起來。
她啜飲著冰茶,隔著玻璃杯沿,依然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突如其來的變臉了。
怎麼回事?這人總是說變就變的嗎?
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是很惱怒她為什麼還在這裡……更有甚者,他好像在氣自 己為什麼會讓這種情境發生?
紳綈緩緩放下杯子,突然意識到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可不單純是要跟他暢飲下午 茶,共度「美好時光」的。
她輕咳了一聲,「我忘了我來是有正事的。」
「正事?不就是偷窺我?」他淡淡一哼,「妳不是已經完成目的了嗎?」
真是!她才應該是那個興師問罪的人吧?他現在是在凶什麼凶?
紳綈一股火氣也被撩了上來,「艾君人,你是存心找我吵架的嗎?」
「自動上門來找架吵的可不是我。」他被猜中心思,先是一縮,隨即冷哼。
她瞪著他──「你跟你那個西雅圖的女朋友是不是發生過很悲慘的事我不知道,但 是也犯不?把怒氣發洩到我這邊來吧?」她站了起來;本來還想義正嚴辭直接了當請他 別當第三者,把祝苑還給曾學長,但是看樣子這只死豬八戒還是死性不改,跟他講道理 簡直是浪費唇舌浪費生命。
她早該知道艾家的男生有多混蛋……有兩個花言巧語拐走了她的姊姊,剩下的這一 個又自命風流自以為是到大炮都打不穿臉皮!
而且他的脾氣非常、非常的惡劣,她真是瘋了才會坐在這邊吃他的東西喝他的飲料 ,然後又被他莫名其妙地亂轟一頓。
君人沒想到她的脾氣竟然比他大,臉色一陣紅一陣青,「誰跟妳說我跟珍妮有什麼 悲慘的事?」
「我管你們有沒有悲慘的事,只要你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狂花浪蝶的本性,不要隨便 去搶人家的女朋友就對了。」她鄙脫地瞪著他。
說有多沒品就有多沒品,搶的居然還是祝苑那種人物……看來他真是典型的花花公 子,哪邊有花哪邊去,一點品管控制都沒有,早晚有一天得花柳病!
君人跳了起來,什麼跟什麼?什麼搶人家的女朋友?想他艾君人的行情擺到市面上 可是搶手的高檔貨,自動送上門他還不想要的更可以填滿整個足球場,以他的外貌身份 和魅力還需要出手搶人家的女朋友嗎?
真是本世紀第一天大的笑話!
「妳在亂講些什麼?哦──我知道了,妳是因為嫉妒那些被我喜歡上的女孩子吧? 」他故意曖昧地眨眨眼,「早說嘛,雖然妳沒什麼女人味,但是看在姻親的份上,我還 是可是將就一下,讓妳嘗嘗被追求的滋味的。」
雖然明知道他故意要惹惱她,紳綈還是不由自主地掉進他的陷阱裡去。
「我嫉妒?去你的,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會看上你。」她咆哮 ,「死不要臉的死豬八戒,花花公子,人間敗類,女性噩夢……」
他很高興她被自己惹惱,又很懊惱她同時也把自己給重重惹惱了。
「夠了,在妳的眼中我就是個這麼不堪的人嗎?什麼豬八戒,敗類,噩夢……」
他快氣瘋了。
想他翩翩一濁世佳公子,還是上屆社交禮儀淑女會票選出來的夢中情人,竟然被她 講成這副德性?
「錯了,我講的還不到實際情況的萬分之一,」她輕蔑地瞥著他,「你做了什麼好 事自己心知肚明,還需要別人講嗎?」
「妳這個男人婆,妳給我講清楚,我做了什麼好事?」他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