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那些小生意才不看在眼底,就隨玉雷格那傢伙去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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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陽光和煦,正是舉行春闈的好日子。
欲參加今年會試的舉子們,才一到貢院前,就瞧見數名夥計分送茶水與一包包包裝精美的藥粉,上頭還印著景陽藥店的印記。
有人不明就裡,問了才知道,原來這是皇商於香緹為了廣大舉子著想,特地免費供應藥粉,好讓從堯日國各地遠道而來的舉子們服下後有充沛的體力應試。
此舉廣受好評,更讓舉子們印象深刻,知道在錦樂城內有個好心腸又為人著想的皇商。
而這消息很快便傳到玉雷格耳裡。原本堆滿笑容的他,隨即抿唇不語,劍眉緊斂,神情不悅。
想不到那傢伙竟出此猛招,除了能宣揚景陽商行的名聲外,日後更可創造出無限商機。今科狀元、榜眼、探花……返鄉後,一定也會向家鄉民眾廣為推薦景陽藥店的藥材。
「爺,他們出這一招,咱們該如何應對?」隨身侍從葉世十分擔憂。
方纔他才一接獲消息就馬上返回宅第告知玉雷格此事,但也瞧見不少人已前往景陽藥店購買藥材。
雖說玉泉藥店的生意也算興隆,但長年下來,一定也會受到影響,造成銷路下滑的局面。
「莫擔憂,我絕不會讓那傢伙爬到頭上撒野。」玉雷格綻出邪笑。他的生意絕不會因為此事受到影響。
一定要找個機會除去那傢伙,讓他永遠無法再與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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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日,月圓之夜。
錦樂城內通宵張燈,供人觀賞,並有舞龍舞獅、踩高蹺、跑旱船、猜燈謎等活動。騎馬的,坐轎的,王公貴族、達官顯貴、名流仕紳、騷人墨客,成群結伴地來到東西兩市賞燈。
一輛奢華馬車緩緩駛入位於東市的玉泉酒樓,一名身著銀灰色衣袍的男子,頭戴紫金冠,腰繫紫金帶,笑著步下馬車。
葉世將馬車交由酒樓的夥計停妥,與玉雷格一同步上樓,往斜對面的一間茶館看去。「爺,於香緹即將前來賞燈。」
玉雷格臉上掛著淺笑。今兒個他倒要看看,從未露面的皇商於香緹,究竟生得什麼模樣。
雖說他與於香緹都是皇商,但於香緹向來行事神秘,宮中許多人也未曾見過他的身影,許多生意都交由他的兄長於建成出面代為洽談。
一輛紅頂奢華馬車自人群中緩緩駛向景陽茶館。
玉雷格瞇眼瞪向那輛馬車,等著瞧走下馬車的人究竟生得什麼模樣。
萬萬也沒料到,竟是一名身材窈窕,身著絳紫紗羅衣裳,裙擺繡上錦花、綴上珍珠的女子,如絲緞般光滑柔順的長髮披散於身後,絕色容貌似天仙下凡。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再也移不開視線,心頭更有股莫名的騷動。
她是誰?他迫切想知道。
絕色女子由婢女攙扶著步下馬車,輕移蓮足步入茶館內。
茶館內無數男子全瞪直了眼,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下一瞬,一名男子步入茶館,人們認出那是於建成。
於建成走向那名絕色女子,帶領她往二樓步去,薛政守在樓梯口,不許任何人擅自上樓。
於建成不安的看著絕色女子。
「小妹,你出來可好?」
「沒什麼不好的。」絕色女子笑瞇了眼。
「若被人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那該如何是好?」於建成十分不安,巴不得她早點回府。
「呵,有你和薛政在,誰能靠近我?」於香緹倒是一點也不在意,笑著倚靠欄杆,看著底下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花燈。
一年難得一次的燈節,她怎能不參加?
媚眼往斜對面的玉泉酒樓望去,只見一名身材挺拔、器宇軒昂的男子正站在二樓窗前往她的方向望來。
在他那深邃迷人的黑眸注視下,她不禁心跳加快。
他究竟是誰?怎能如此放肆無禮的瞅著她?
「大哥,在玉泉酒樓二樓窗前,身著銀灰色衣袍的那名男子是誰?」於香緹轉過身,小聲低語。
於建成往玉泉酒樓看去,一瞧見她口中所說的男子,大為訝異。「不好,那傢伙也來了。」
「那傢伙?」她輕輕眨眼。
「就是你的死對頭,玉雷格啊!」於建成連忙拉著她的手,往茶館內走去,避開玉雷格的視線。
要是被那傢伙發現她的事,那就完了!
於香緹訝異,原來那名男子就是玉雷格,在商場上總是與她為敵的死對頭。
玉雷格瞧見於建成將那名女子帶離,收斂笑容,神情不悅。那名女子與於建成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如此親暱?
葉世自然看出主子的心意,小聲低語,「爺,於建成尚未娶妻,也未曾聽過他有婚約在身。」
玉雷格劍眉一斂,轉身步下樓。
「爺,你打算上哪去?」葉世緊跟在他身後。
玉雷格笑而不答,邁開步伐直往景陽茶館走去,才一踏入茶館,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落在他身上。
「玉雷格怎麼會來這裡?」
「他不是向來與於家不合?」
人們竊竊私語,帶著懷疑、訝異的目光看著玉雷格,等著看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舉動。
玉雷格臉上掛著笑,緩緩往守在樓梯口的薛政拱手作揖,「在下玉雷格,希望能邀請於建成一同賞燈。」
薛政訝異他竟會主動邀約,「請你在此稍後。」隨即步上樓,詢問於建成與於香緹是否答允。
於建成連忙搖頭,「不成,這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去不得。」
於香緹思索了一會兒,笑著點頭,「好,就同他一起賞燈。」
於建成訝異的瞪大雙眸,難以置信,「小妹,你瘋了是不是?」怎能答應?這分明就是前去送死。
如果於香緹女扮男裝,犯下欺君大罪而擔任皇商一事被人知道了,輾轉傳入王的耳中,可是要被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