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舞芍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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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過幾日你就會明白的。」

  「小姐,為什麼不現在告訴我?」小綠露出了難得的執拗﹐「小綠也是為你好,其實曲二公子真的不錯。」

  她可是為小姐著想,倘若小姐再這麼拖拖拉拉﹐可能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眼]看著有一門這麼好的親事,她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百般推辭?

  芍葯有幾分為難,「我知道他人不錯﹐可是他已經和人訂了親。就算他沒有和人訂親,我依舊不會選他做我的終生依靠。」

  「曲二公子訂了親?」小綠倏地睜大了眼睛。

  「千真萬確,那一日我還差點被他未婚妻痛揍一頓呢!」若非白公子前來救她……一想起這?,芍葯心頭不由得一暖。

  白公子……不知幾時能再見到他﹖

  「太可惡了,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小綠怒氣沖沖。

  「不要緊,你也別氣成這模樣,他訂了親是他的事,與咱們沒有干係的。」

  「可是他欺騙小姐的感情!」小綠氣呼呼地道:「還說什麼喜歡小姐,要與小姐成親……原來都是騙人的。」

  「他幾時跟你說過這些話?」

  「他每回來都這麼說﹐還拜託我幫忙說好話呢!」一想到自個兒也被騙得團團轉,她就忍不住火大,「哼,什麼東西嘛!」

  「嚴格來講,他也沒騙你,因為他的碓想娶我。」芍葯打圓場。

  「這是什麼意思?」

  「他想要娶我做他的小妾,不過我正式回絕了。」芍葯話一說完﹐連忙摀住耳朵。

  果不其然,小綠迭聲怒叫了起來,「放他娘的狗臭屁﹗」

  「小綠,你幾時學來這麼粗魯的話?」芍葯瞠目結舌。

  「小姐,你還有心情跟我說笑﹖這個男人居然把你當作隨隨便便的女子,說什麼要娶你做小妾,他作他的春秋大夢喲!」

  「好了、好了,別氣了,氣壞身子多不值得呀﹗」芍葯拍拍她的背,「現在你就聽我的﹐出去告訴曲二公子,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能見他了。」

  「我還對他這般客氣?﹗」她恨不得當場打斷他的牙呢!

  「來者是客,再說我也不想惹麻煩。」

  「我一定要跟天管家講,讓天管家活活拆掉他幾根骨頭。」

  芍葯又好笑又訝異,「一個女孩子家的,你幾時學得這般陰狠﹖」

  「我是氣不過他這樣糟蹋小姐。」小綠餘怒未平。

  「不要緊,咱們不必和他一般見識。」她笑道。

  「好吧!」小綠不情願地道。

  「去吧﹗」芍葯笑著推推她。

  小綠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不死心地問:「真的不要我賞他幾個耳刮子?」

  「何必弄疼自己的手﹖」她噗哧一笑。

  「那好吧,就饒他一條狗命好了。」

  「雖然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是你也別忘了他家財大勢大,再說他還有一個後台是咱們惹不起的。」芍葯勸道。

  「他有什麼後台﹖」小綠眸光一閃。

  「沒什麼。」芍葯吐吐舌頭,「只是不想讓他逮著機會大作文章,讓他知難而退就好了。」

  「是,既然小姐這麼說了,那我就照做了。」只是小綠難免心有不甘。

  不難想像,待會兒出去送客的時候,曲二公子至少也得挨一頓小綠的白眼和黑臉了。

  芍葯只覺好笑,可是笑著笑著,她的眼前又浮現滄浪似笑非笑的臉龐。

  「唉!」她覺得自己的心又開始亂糟糟了。

  夜?,滄浪緩緩地走在街道上,四周俱寂﹐只剩下打更的更夫不時提醒著——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他背負著斷水刀,沉穩地走著。

  身後的那一夥人已經跟蹤他許久了﹐這?是街道最窄的地方,若要下手狙擊,最有利了。

  他唇邊泛起一抹冷笑。

  果不其然,身後始終遠遠跟著的那些人陡然衝上前來,刀光劍影劃破了黑暗的天際。

  滄浪看也沒看,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刀劍落空的眾人紛紛愕然,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滄浪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了。

  「武功如此拙劣,也想殺我白某人?」他冷冷地道。

  縛著面巾的黑衣人們並沒有說話,但是眼眸卻閃過了一絲懼意,顯然是被滄浪的神出鬼沒驚呆了。

  「誰派你們來的﹖」刀未出鞘,滄浪只是深沉地看著他們。

  黑衣人們低喝一聲,飛快揚起刀劍就往他身上砍去,滄浪眼也不眨一下,只是噹噹噹地幾聲﹐在刀劍快要觸及他身上的同時,曲指彈飛了數具兵器。

  黑衣人們雖然驚懼,卻依然不畏死地欺身上前,拳腳虎虎生風地擊向他。

  滄浪輕巧地一躍,避過了那幾人的攻擊,迅捷地伸手入懷掏出了幾枚銅錢,倏地彈出手。

  銅錢奇準無比地擊中了黑衣人們的穴道!

  「哎喲!」

  「呃!」

  「噢……」

  幾聲悶哼傳來,黑衣人們跌的跌、倒的倒,都手腳酸麻地摔在地上,動也不能動。滄浪佇立在他們跟前﹐冷漠地盯著他們。黑衣人們面巾後透著恐懼和不敢置信。他看出了他們的害怕,不由得微微一露齒,眼底卻一點笑意也無。「放心,我殺人是要收錢的,殺了你們又沒有錢可以收,我不會白白浪費這個力氣的。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要殺我沒這麼簡單,要他多派幾個有用的來。」

  他撂下話後,隨即轉身大踏步離開。

  夜更深了,黑衣人們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餘悸猶存。

  她實在不該牽掛著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男人。

  她已經告訴過自己千百遍,這麼想念一個人是不正常的舉止……

  可是說是這麼說,想是這麼想,她還是莫名其妙地爬上了青峰山山腰,眼巴巴地坐在初次遇見他的大石上。

  直到她在這兒坐了大半天,已經錯過了早膳、午膳後,她還是一直想不通自個兒為什麼要這麼做﹗

  芍葯輕輕歎了一口氣﹐此時此刻竟也領略了幾分「半記不記夢覺後,似愁無愁情倦時」的心思。

  她輕撥琴弦,撩起了幽幽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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