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有眼無珠,居然不認識我齊大少爺。」齊仲達滿臉不可思議。
「是呀、是呀,你是打哪兒冒出來的,竟然連齊大將軍的大少爺都不認識?」
若若感覺到身後的小手緊緊揪著她,那怯弱憂慮的輕顫沒來由的觸動她的心,她的同情心瞬間升到最高點。
「齊大將軍?我不認識什麼齊大將軍,更不用說他的少爺了,不過會當街調戲欺陵婦女的,料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齊仲連幾時遭受過這般的侮辱,他怒瞪著若若,凶狠道:「賤蹄子,居然敢污蔑我爹和我!阿獅、阿豹,把她連同紀水蘭給我押回去!」
「是!」一群壯漢惡狠狠地衝向她倆。
若若見情形不對,立刻拉著水蘭和小男孩拔腿就逃。
她雖然個子不高,可是跑起來挺快,就連抓人的力氣都挺大的,因此水蘭被她拉得身子飛快往前奔。只聽得身後氣吼吼的怒罵聲越逼越近,顯然那些人快追到他們了。
千鈞一髮之際,兩名身高腿長、神情剽悍的大漢凌空而降,正好擋在「追兵」和「逃兵」之間。
「大膽!」出聲的是黝黑俊朗的拓跋剛。
另外一名高大的王宮護衛恭敬地半跪行禮,「屬下參見王妃,請恕屬下護駕來遲。」
王妃?!
就在眾人愕然的同時,齊仲連已認出這兩人的身份,其中一人正是大王貼身護衛拓跋剛嗎?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種不祥預感飛掠過心底。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若若小臉垮了下來,噘起嘴巴道:「免禮。原來我
還是沒有瞞過你們啊!」
拓跋剛恭敬地行了個禮,「我們一直遠遠保護著王妃。」
「那也好。」若若吁了口氣,指著面如土色的齊仲連道:「那這個敗類就交給你了,
雖然他是什麼齊大將軍的兒子,可是仗勢欺人還強擄民女,這些罪名該怎麼樣判處,你
自己看著辦吧!」
「齊仲連身為將軍之子,不知愛護百姓,反而還犯下惡行,冒犯了王妃,罪該萬
死。」拓跋剛對身旁的同伴點點頭,那名護衛迅速押住齊仲連。
齊仲連嚇得腿都軟了,涕淚縱橫地叫道:「拓跋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是王妃……請
饒命!請看在我爹的面子上……」
他的手下也跪了下來,渾身發著抖。
圍觀的民眾紛紛將崇拜的眸光拋向若若與拓跋剛。
「公平處置吧!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相信你的能力與公正。」若若對他微笑,扶
起那位美麗靈秀的女子,「這位姑娘,你受驚了。」
水蘭睜著盈盈大眼,感激道:「民女多謝王妃相救。」
那名小男孩則眨著明亮的大眼睛,緊緊偎在姊姊身邊。
「別客氣了,像那種惡霸人人得而誅之。」若若甜甜一笑,側頭看著拓跋剛,「阿
剛,這兒就交給你們了,我和這位姑娘走走,我還沒逛夠呢!」
「可是大王……還有您的安危……」
「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放心。」她不由分說地抓著水蘭的手,快步地逃開。
拓跋剛果然識相的沒有跟隨,若巖鬆了口氣後笑道:「你今後打算何去何從呢?我
方纔聽見你說你爹過世了,那你與令弟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水蘭雪白的臉蛋浮現一片哀愁,「沒有,若有的話怎還會讓齊少爺這般欺陵呢?」
「說得是。」若若的臉上滿是同情,驀然心念一動,「不如你就隨我入宮吧,你覺得如何?」
水蘭訝然的低呼,「王妃,真的可以嗎?可是我聽說要入官做宮女必須經過司禮部慎重挑選。」
「誰說要你入宮當宮女來著?」若若微微一笑,眸光漾著深深的憐意,「我帶你入
宮安插個職位,你弟弟也能夠好好的栽培成人。」
水蘭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她拉著弟弟跪在地上,「多謝王妃的大恩大德,水蘭願為王妃做牛做馬一輩子,就算來世也要結草啣環以報。」
若若連忙扶起他們倆,「快別這麼說,咱們相遇便是有緣,更何況你和令弟到宮中也可以多熱鬧熱鬧,還說什麼大恩大德?」
水蘭邊拭著淚邊站起身,小男孩見姊姊這模樣,不禁緊緊揪著她的衣裳。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隨我回宮吧。」若若看著她一身素裳,不禁關懷道:「你還有什麼行李要收拾的嗎?」
水蘭搖了搖頭,「沒有,家父已不在,那破舊的落腳處也被屋主收了回去,我與弟弟是……什麼都沒有了。」
若若眼睛泛紅,吸了吸鼻子道:「好可憐,你放心,以後有我,沒有人敢再欺負你們了。」
「多謝王妃。」
若若便帶箸這對她「撿」來的苦命姊弟回王宮,康婆婆讓他們姊弟住進一問獨立的小屋,並安排水蘭進入宮廷繡坊裡,跟著一班繡女做縫製衣裳的工作。
第七章
衛國將軍府
沈鞍遠與幾名將領聚在密室中,低聲商談著大事。
他們都是沈鞍遠的心腹,見當今皇帝懦弱無能,他們早就蠢蠢欲動,意圖造反了。
「沈將軍,照你的意思,咱們很快就能得到大遼內部的情報了?」其中一位將軍驚喜道。
「是的,我已有所部署,現在就等宋遼兩國互挑仇焰,咱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沈鞍遠陰沉的眼眸帶著快意的喜色。
「這都多虧沈將軍的深謀遠慮以及運籌帷幄。」另一名將領諂媚道。
沈鞍遠斜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哪裡,各位也都是聰明人,正所謂時勢造英雄,只要我們團結,天下很快就會是我們的囊中物了。」
「哈哈哈……」眾人大笑著,彷彿江山已唾手可得。
在笑聲中,沈鞍遠的臉上閃過一抹詭譎的笑。江山即將易主,而他將會成為唯一的接棒人。
其他的人,不過是成就他大業的墊腳石罷了。
☆ ☆ ☆
一輪滿月高掛天際,幽幽然地照耀在這片大地上。
漠鷹居內,暖暖地燃起了兩支充滿喜氣的紅燭,照亮一室的冷清。若若坐在梳妝台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