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做是為了大宋,不是為了你們。」她迅速澄清。
她的眼眸堅定果決,可是卻閃動著盈盈笑意。
「是。」他也笑了,心滿意足地牽起她的手往漠鷹居奔去。
☆ ☆ ☆
他們的推論結果獲得耶律宿的贊同,三人便開始擬定應對之計,試圖揭開沈鞍遠的陰謀。
原本蘇艷還有些擔心耶律宿會不會趁這機會對大宋不利,可是耶律宿的一句話卻讓
她安了心。
「我是大宋的女婿,怎麼也不能眼睜睜讓人欺負我的岳父大人!」他低沉地輕笑。
在知道若若的碓是真心愛他,並非是奉命而來時,心頭的鬱悶總算得以舒解。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擬訂了引蛇出洞的計劃,準備將幕後主使者一舉成擒。
第十章
若若無聊的趴在桌上,大哥最近都沒空陪她,不知在忙些什麼。宮女們都不太敢跟她說話,可能怕她真是奸細吧。
唉!
雖然大哥相信她了,他們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但她心頭還是像有塊大石頭懸在半空,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公主、公主不好了呀!」小柳兒突然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臉色倉皇。
「幹嘛?你看見蟑螂了是不是?」若若沒精打采地應道,連頭都懶得抬起。
小柳兒喘著氣,緊張地抓著她的手,「不是、不是,事情真的嚴重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沒有什麼事比無聊更嚴重了。
「大王……大王在外頭有女人……不不,不是,是大王在『裡面』有女人了!」
若若心一驚,「你說什麼?」
「這兩天宮裡的人都在說,大王時常去紀水蘭住的地方探望她。」
若若眨眨眼,安心了不少。「哎呀,大哥一定是盡地主之誼去看看水蘭,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去看看她,用得著賜一大堆東西給她嗎?」小柳兒氣急敗壞的說。
若若這才驚跳起來,小嘴大張,「啊?」
「宮裡的人都在說,大王是不是看上水蘭,要把她收入後宮當妃子呢!」
耶律宿不是性好漁色的人,他愛的只有若若一人,後宮連一名妃子都沒有,私生活裡只以若若一人為重心,現在居然傳出他想納水蘭為妃的消息,著實令眾人驚愕不已。
若若心狂跳著,「不,我不信,大哥對我情深意重,他怎麼可能會說變就變?絕對不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可是大家都這麼說了。公主,該怎麼辦?」小柳兒替主人擔心極了。「大王是一國之君,若是要廣納嬪妃,沒有人敢出聲反對的。」
「我不相信,我父皇就是納了那麼多嬪妃,才搞得後宮烏煙瘴氣的,大哥是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我不相信,他一定不是你們所講的那樣。」若若對夫婿自信滿滿。
「聽說大王現在就在紀水蘭屋裡,還高高興興地吃著紀水蘭煮的一大桌菜呢!」
若若聞言,心頭像被挖了個大洞一樣,疼痛難當,不過她還是強自撐著,緊緊握著小柳兒的手。
「我不相信,我們過去看清楚!」
小柳兒連忙攙扶著她,心底又低咒蘇艷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 ☆ ☆
耶律宿微笑著凝視面前怯弱嬌美,正在勸酒夾菜的水蘭。
她還是那襲素裳打扮,鬢邊插了一朵粉紅色的花,看起來格外清新雅致。
滿滿一桌好菜都是她親自下廚做出來的,吃得他讚不絕口。
「你的手藝真的很好,連官中的御廚都比不上。」他溫柔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笑容。
水蘭巧笑嫣然,溫婉地為他夾菜,「多謝大王誇獎。大王多吃點,這紅燒蹄膀是我的拿手好菜,您嘗嘗看。」
耶律宿笑吟吟地吃了幾口,「嗯,果然美味,你的手真巧。」
水蘭的臉蛋都羞紅了。
「對了,昨天我讓人送過來的首飾可還喜歡?波斯來的寶石簪十分美麗,我把一式十簪都讓他們拿來了,怎麼不見你戴呢?」
「稟大王,我很喜歡,只是太貴重了,我怕弄丟。」
「丟了再差人到波斯去買,有什麼關係?」他愛憐道。
若若在窗外聽得一清二楚,一顆心似被撕裂般痛楚不堪。
他們兩人話裡的濃情蜜意像把利刃,戳得她心上血淋淋的。
一個是她最愛、最信任的夫婿,一個是她救回來待之若姊妹的女子,他們竟然聯手背叛了她!
還背叛得這麼徹底。
她痛苦傷心地閉了閉眼,蒼白著臉推開門走進去。
屋裡的兩人乍見她的到來,臉色瞬間刷白。耶律宿不自在地站起身,水蘭揪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憐地躲在他身後。
耶律宿一咬牙,目光冷淡地迎視著若若,「你怎麼來了?」
看他護著水蘭的模樣,若若心一酸,像有無數把箭在上頭瘋狂戳刺一樣。
曾幾何時,她專屬的那份寵愛已經轉移到他人身上了。
「我不能來嗎?」她試圖冷靜的面對他們,可是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她想要大哭大叫,更想要甩水蘭一巴掌,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出來,因為他的下一句話徹底傷透了她的心。
「你可以來,但我希望你以後是用看姊妹的心情來。」他殘忍道。
若若臉色頓時蒼白若紙,渾身顫抖,若不是小柳兒攙住她,她可能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毫無血色的唇瓣輕顫。
耶律宿看她的模樣,心重重一痛,但依舊狠心道:「過幾天我想把水蘭納為妃子,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不!」若若睜大眼睛,猛搖著頭。
水蘭縮在他身後,怯懦的開口,「王妃,我不是存心——」
「你閉嘴!」若若厲聲打斷她的話,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發火。
耶律宿面色鐵青,「你竟敢這樣對她說話?再怎麼樣她也是我親自挑選的,我喜歡她,問你的意思只是尊重你,不要自己找難看。」
他無情的話打得若若頭暈目眩,但她緊緊抓著對他的愛,依舊充滿希冀道:「不、不是的,你是在跟我玩,是不是?你存心要嚇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