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雞尾酒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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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文課的痛苦

  不喜歡作文課的人請舉手!

  看到了沒?我就是那個手舉得最高的人。

  這兩天為了要寫出像樣的序文,竟讓我有種重回學生時代上作文課的感覺。

  唉!痛苦啊。

  上作文課時,我總是兩眼直瞪著黑板上的作文題目,沒有下筆的衝動,不一會兒,思緒便進入另一個時空。

  待我回過神,揉揉眼、打個呵欠,下課的鐘聲便響起了,而我仍然一個字也沒寫出來,開始煩惱只剩一堂課可以寫。

  第二堂課,我連忙抄下題目,卻還是沒什麼靈感,見同學們振筆疾書我好羨慕,開始反省自己書讀得太少、電視看得太多……

  嗯!一堂課又過去了,該交作文羅!不過,向來愛耍賴的我絕對都會拖到第二天才交。

  我得花一個晚上構思,才能痛苦的擠出三百字,速速交出,期許下次將會寫得更好。

  呵!我寧願寫數學考卷也不要寫作文。

  最後我還是沒寫出像樣的序文,不能再拖了,趕快寫完交差,我保證下回絕對會很認真的寫序文。

  第1章(1)

  冬天的晴朗午後,陽光灑入一棟白色的辦公大樓,一室明亮。

  「關曳,關曳——」

  低沉又拖著尾音的叫喚聲由門外傳入,蹲在地上忙著整理東西的關曳心頭一凜,背脊寒毛直豎;狠狠的打了個冷顫,他攢起濃眉,艱困的喃喃道:「壞小子?」隨即他又拍拍額頭,使勁搖頭,繼續手邊的工作,那模樣好似在告訴自己是他多疑了。

  「關曳,好久不見!」

  故作親切的招呼聲在關曳頭頂響起,他拒絕抬頭,冀望是他自己得了幻聽。

  「你還好吧?」華其威有些擔心的問向背對自己、兩手停在雜物箱上的關曳。

  關曳拉了拉耳朵、捏了捏臉頰,以痛覺來確定自己的存在,並且不斷重複這些動作。

  華其威默默地看著他怪異、好笑的舉止。

  沒有了!聲音沒了!

  關曳安心的拍拍胸膛,輕輕的吁了口氣,「還好!還好是幻覺,不是壞小子就好……」

  「華小子」除了念快、念久了就變成「壞小子」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涵義,這可是關曳二十多年來的親身體驗,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華其威,關曳母親的姨媽的侄子的舅媽的兄長的老婆的外甥,簡單來說,論輩分關曳還得稱他一聲表舅呢!但華其威整整小了關曳五歲,這聲表舅著實讓他叫不出口,而華其威則是時常仗著長輩的身份欺壓關曳。

  因先後進入某私立直升式貴族學校就讀,兩人有了第一次接觸;從幼稚園至高中,華其威每回闖了禍便會找上關曳,一點也不客氣的將爛攤子交給他收拾。有了第一次,當然就有第二次,而後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不斷的朝他而來,這項專門陪不是外加挨罵討打的工作全由關曳一肩承擔。

  「關曳,你幹嘛不理我?」華其威沒了耐性地大吼一聲,有種被冷落的感覺,他向來討厭這種感覺,尤其在父母離異後,他的心變得更敏感了。

  富裕的家世背景的確造就了華其威自命不凡的個性,然而人人稱羨的甜蜜家庭竟在無預警下破碎了。父母的離異,令他明白雙親多年來的和睦情感只是為了面子而營造出來的假象;深受打擊的他對感情不再信任,而忙碌的父親不但冷落了他,更忘了撫慰他不安的心。

  沒人噓寒問暖,他變得害怕獨處,空蕩蕩的大房子和不熟悉的傭人都令他害怕。於是他夜夜與友人飲酒作樂、恣意狂歡,直至他高三的那一年,華父在忍無可忍之下將他送往德國,脫離糜爛的生活。

  離開了熟悉的生活圈,華其威更懼怕孤寂了,夜夜笙歌的結果,造就了他放蕩不羈的形象。

  「真的是……唉!」確定身後的人是華其威,關曳發出一聲哀號,緩緩站起身,百般不願的看向他。

  長年旅居歐洲的華其威回國了,而且還回來找他……大難臨頭,令他不寒而慄。

  「關曳,好久不見!」他熱情地又喊了一次。

  關曳一臉狐疑的睨了他一眼,才發現他展開的雙臂正等著自己熱情擁抱,勉為其難的上前抱了抱他,關曳迅速跳開。

  「好久不見……」他最想說的是:最好別見!

  「你在忙什麼?」華其威隨口問著,靜不下來的雙手翻弄起桌上的物品。

  「不……」要動!

  來不及,還是來不及,真的來不及,為什麼來不及?總是來不及……

  唉!從來沒有來得及過,只要是華家大少爺碰過的東西,一定難保完整。

  砰!

  水晶製成的冠軍獎牌掉在地板上,整面獎牌都碎了,只剩下Champion的字樣還在。

  關曳看著地板,俊臉登時刷白,心在淌血。

  「唉!」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遇上華其威,便等於災難降臨,以及無盡的歎息。

  素有鬼才之稱的關曳雖然每件作品均能贏得眾人讚賞,卻不是得獎好手。他進入廣告界十年來只獲得三個獎項,唯一的冠軍獎牌方纔已化作破碎的水晶玻璃,另一面亞太銀獎的獎牌則不太安穩的立在桌面;而他最重視的4A銀獎獎座正落入可怕的「敵人」手中,令他心驚膽戰、呼吸急促。

  「壞小子,拜託你就別亂動了……」他懇求著。

  「我只是想看一下,哪知道它會掉下來!」他把責任撇得乾乾淨淨,根本不把關曳的傷心放在眼裡,亦無一絲歉意。

  撫著胸口,關曳告訴自己要習慣,要習慣這種突發的「慘案」,只要華其威在的一天,他就必須習慣。

  看他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今日他來找他一定有事,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深深的歎了口氣後,他直接問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你能幫我找到秀導嗎?」華其威的口氣裡充滿了質疑,他上揚的嘴角更證明了他非常懷疑關曳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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