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蜜月小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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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28 頁

 

  「你答應過我會安全的。」她反駁著,拚命想保持直立姿式,別再融入他懷中,但是好難,她必須用盡全副意志力,「你會遵守諾言吧?蕭先生?」

  「我當然會,葛小姐。注意這個間奏!」

  她不曉得他在說什麼,等他不再開口,讓她專心聽樂曲時,她才瞭解他的意思。儘管她使出全身的自制,依然無法把注意力集中在什麼節奏或間奏上,她依然只能感覺他貼近的身體。她只聽見嘶啞的聲音對她耳語,和他無法無天地對她暗示著一些曖昧如謎的含意。無論如何,她最後還是設法度過了這段熱血澎湃的危險期,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能熬過來。

  直到午夜時分,大伙才紛紛走出俱樂部。計程車先送她回家。然後,她站在公寓門口的走廊上,望著車子消失在夜色中,繼續把車子僅剩的兩位乘客送達目的地。

  那兩們乘客是克倫……和羅娜。

  * * *

  離首演夜只剩下倒計時的幾天了。日子將會充滿興奮、狂熱、騷動、繁忙……蘿芙相信,她的整個腦海都會盤據著舞台設計和背景工程的各種細節問題,她絕不會有時間去揣測克倫的私生活。

  然而情況不從她願,恰好相反。他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裡,佔據著她每分每秒的思緒,白天黑夜,黑夜白天,像個陰險的掠奪者,總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突襲著她,就連她隱密的夢境也不放過。她試過各種方法。她把佩笛送的積極思考的書—讀再讀,幾乎倒背如流。她還考慮報名靜坐班,或是嫌噁心理療法。她和爾凱出去共餐過—兩次,還和雷銘及班上一些老同學參加過幾次舞會。可是沒有一樣有用。儘管她在夜晚的歡樂中暫時拋開一切惱人情緒,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只要一見到克倫,所有的努力全是白費,她又回到原來的起點。而克倫呢,卻好像早已忘記曾經吻過她的唇,只把她當作是—種運轉流暢的大機器中的小齒輪,偶爾需要他加加油鼓勵一下就行了。

  「這效果太棒了!」

  技術排練的前一天,他不經意地轉身.正好碰見她就站在舞台側翼,他們倆四目交會,他露齒—笑,對她稱讚。

  「這種絲紋紙的質感就跟真正的絲綢完全一樣!」

  「這是你的構想!」

  「哦?是嗎?」他滿疑惑,「不管怎樣,你把這整組佈景搭得完美無比。」

  他看來心不在焉,於是她轉身離開。這是他們整整一星期以來唯一次近似「對話」的對話。他們之間就像死寂的嚴冬,或是停滯熄滅的死火山。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曾發生!沒錯,而且什麼也不會發生!他們之間永遠沒有春暖花開的希望。她提醒自己,並不時用爾凱的話警惕自己,為此她該感激上天才是。

  * * *

  技術排練的當天早晨,蘿芙在她前排的老位子坐定。

  不久,爾凱也過來加入她.接著燈光全亮之際,傑生和文斌也摸進來坐在他們後排。

  蘿芙緊張地靜默無語,不曉得待會這三位設計專家對她的辛苦作品會是什麼看法?她覺得又回到學生時代等待成績揭曉的那樸時刻。

  然後,克倫出現在側翼的門口。哦!天啊,她的心揪得好緊,他正要走過來坐在他們旁邊。她緊抓著座椅的手,燈光再度熄滅,滿院漆黑,但她仍清楚地感覺著他熟悉的身軀一步步走向她,接著滑進她旁邊的位置。她全身感官都在敏銳地回應他的男性魅力。

  天哪,她絕對無法專心了。她拚命克制轉頭看他的渴望。把眼光死盯在前方,然後,燈光一亮,她的設汁成果在舞台上展現出來。

  「驚心動魄!」

  爾凱立刻高呼—聲。他抓起她擱在膝蓋上的手,當舞者開始出場時他仍然握著,蘿芙想抽回手卻沒辦法。爾凱好像已忘記還握著她的手,她感覺克倫在她旁邊全身僵硬。

  傑生和文斌接著獻上他們無盡的稱讚和祝福。

  「哇塞!我看得好嫉妒」,傑生的呼喊聲大得全場都可聽見,「我真希望我還是二十一歲,充滿青春的創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爬過三十幾的巔峰了。」他親親她的兩頰,「過去種種苦惱總算沒有白費。」他最瞭解她製作過程從頭到尾的心境變化了。

  「苦惱?」羅娜突然岔進來,「沒關係,」她親膩地拍拍她的肩膀,「你的事業擁有燦爛奪目的前途。」

  傑生望著羅娜走開,然後拋給蘿芙一個古怪的眼神。「哦!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最新消息?」

  蘿芙搖搖頭,「我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傑生。」

  「反正,不管怎麼說,她看出了你前途無量。」他拍拍她的手臂,「爾凱應該得個大吻做為獎賞!」

  蘿芙撇開眼神,她從一開始就很喜歡爾凱,但也僅止於此。

  隨後克倫做了些指示便解散大家,每個人都急著想去休息一下,準備明天的重頭戲。蘿芙正披上外套準備回家時,克倫卻走向她。

  「再待一分鐘,」他心不在焉地說,「我想再做點小小的變更。」他向身邊—個人道別再轉向她。

  「這設計的效果很好,大家都很滿意。不過,我在想,是否能挪動一下那道柱門,讓許少聰出場時能再多一點點空間?」他提到的出場是很壯觀的一場舞姿,包括一連串高難度的迴旋轉圈,和許少聰著名的大跳躍。「我可不願見到他出場才五分鐘就跌斷脖子!」他又補充一句。

  「我更不願見到他跌斷脖子,無論什麼時候。」

  他匆匆閃給她—個燦爛然的微笑,「如果他真的出意外,要負責任的是我。你的確已經做好了一切安全措施,不過,聽著——」他轉身,作手勢要她跟他走,「——這是我希望的方式。」

  他痛苦地蹣跚走在柱門旁邊,開始和她討論改變的技術細節。等他們結束時,他微皺眉頭,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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