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錄取了,我不想去董事長室當私人秘書。」她回答道。
「哦?為什麼?」主審官看得出她是真的不想去,而且不是因為怕自己能力不足的謙虛,而是很單純的就是不想去。
費律徹沒想到伍泌葳竟然不想去,心裡有些不舒坦,這麼好的機會她竟然不要,看來她和那個王敏敏都是一個樣子,雖然他喜歡她的直、她的真,但在這節骨眼上,她也該為了兩個人著想。
也在一旁的博育齊則是暗笑在心頭,不過也是苦笑,因為昨天王敏敏面試時也是這樣回答,不願意到他的辦公室當秘書,想想,他和老頭兒真是同病相憐,但老頭兒比他更可憐,至少王敏敏與他連朋友都還不算,但老頭兒和小葳卻是八字已有一撇,只剩下另外一撇還沒有處理好,小葳這樣的回答是有點傷了老頭兒大男人的自尊,即使公司的人沒人知道。
「不為什麼,這樣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從其他部門慢慢地升上來才有自我肯定的滿足感,若是當董事長的私人秘書能再怎麼升?又不是我自己當老闆、不管是什麼地方,人是要有競爭力才會往上爬、才會有生存的意念,這就是社會之所以為社會的地方。當然這是指良性的競爭力,而非惡性的鬥爭。」伍泌葳說出這番話,其實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費律徹在她身邊給她的觀念。
聽完這番話之後,主審官已經有了決定,他相信假以時日,伍泌葳應該會出人頭地的。「伍小姐,今天的面試就到此為止,過幾天公司會寄結果通知你的。」
「大概幾天?需不需要兩個星期?」她問道,想看看有沒有時間去美國看一看爸媽。
費律徹聽到她這麼問,馬上警覺,最近也沒有聽她說要做什麼,怎麼會問有沒有時間?他覺得有點蹊蹺。
「這次的面試大概要持續一個星期,加上內部作業,應該會花兩個星期。」費律徹突然出聲,讓周圍的人員皆大吃一驚,除了傅育齊。
他也會有反應?她還以為他如老僧人定一樣,不聞不問呢,伍泌葳心裡不知罵了費律徹多少次。
「謝謝,那我出去了。」她行了禮,頭也不回地走出會議室。
伍泌葳一離開,費律徹馬上起身說道:「趙經理,剩下的面試就由你繼續負責,我有事先走了。」
一走出會議室,費律徹馬上拿起腰間的大哥大,打電話給伍泌葳,可惜一直打不通,話機裡聽到的只有「對不起,您撥的號碼現在收不到訊叫,請您稍候再撥」這幾句話,一直重複地說著。
電話打不通,他第一個反應是趕緊下樓去開車,看看能不能在公司門口或路上遇到伍泌葳,怎知他一下去車庫,尚未走到車子旁,遠遠地就看到伍泌葳站在車旁,他趕緊走過去。「泌,你怎麼會站在這裡?」他有點不解。
「等你啊。」伍泌葳還故意瞪了他一眼。
費律徹原本擔擾的心,看到伍泌葳想裝嚴肅又裝不成的模樣笑了出聲,將原本緊張的情緒放鬆下來。
「笑!你笑什麼?牙齒白、牙齒漂亮是不是?」伍泌葳也知道自己裝得不像,所以輕言斥道。
「好了,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我實在不知道你在不高興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嗯!」費律徹將伍泌葳摟過來,輕柔地哄著。
「你會不知道?從我們一開始交往到現在,哪一次不是你在計劃?」伍泌葳用手指輕輕戳費律徹的胸膛。
「冤枉啊老婆,我哪有?這一切都是我們在兩情相悅下自然發展而成的。」費律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
「噁心,我都快吐出來了。」伍泌葳還做出乾嘔的動作。
「咦!想吐?我們都還沒那個,怎麼可能?難道是你在提醒我?」費律徹揶揄著她。
「喂,你正經點兒,在這裡你還那麼不正經,明天報紙就出現你誘拐女童,而且還在自個兒公司車庫的頭條新聞。」
「是,正經點,老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費律徹佯正經,但眼底卻充滿了柔情。
「沈若仙是誰?」伍泌葳斜睨著他問。
「若仙?」費律徹驚訝地問。
「是啊,若仙,而不是若人,若鬼。」伍泌葳聽到他這麼自然就脫口而出那個名字,心中有點吃味。
費律徹知道自己說得太快了,趕緊安撫道:「她是一位世伯的女兒,我們之間沒有關係。」「我又沒說你和她有什麼關係,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偶爾吊吊他的胃口也滿好玩的,想著想著,伍泌葳的表情一點都沒有生氣、吃醋、懷疑的樣子,臉上反而明顯地寫著四個字──我在耍你。
費律徹原本緊張的心情,一看到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耍自己,他只有無奈地說道:「你喔!」
「我怎麼了?」伍泌葳瞪著眼睛裝糊塗地說。
「若仙也是一位世伯的女兒,不過她的目標是硯征,昨天下班的時候來找我,想要我幫她的忙。」他想,還是先解、解釋,免得她想出什麼怪點子出來。
「誰問你這個了。」伍泌葳白了他一眼。
「好了,別不高興了,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兩個星期你要做什麼?」
「咦?你怎麼知道我這兩個星期有計劃?」伍泌葳驚訝地看著他。
費律徹實在對她的坦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你剛剛已經很明白地告訴主審官,你要兩個星期的時間,不是嗎?」
「哪有?我只是怕等太久時間,讓我喪失應徵其他工作的機會。」伍泌葳不承認自己有表現出告訴對方的線索。
「應徵才通常是不會問的。」
「亂講,誰說的?」伍泌葳嘟著嘴說。
費律徹急於想知道她的計劃,所以也就順著她,「好,好,我亂說的,行了吧?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這兩個星期要做什麼了嗎?」
「我媽昨天打電話回來,交代說若有事要談,就要親自去美國和她談。」伍泌葳有點不好意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