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清楚的意識到他的認真,戚懷風氣急敗壞的伸出柔美掩住了他的口,彆扭的說道:「我答應陪你……談戀愛,可是你也得先答應陪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雙手環胸,東方慕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斜睨的眼神彷彿是在斥責她的得寸進尺。
「去了你就知道。」仔細想想,這陣子他幫她做的事很多,很多事情她都還沒有想到,但他卻都已經幫她想到了。
她從來沒有回報過,甚至連一句簡單的謝謝都沒有,現在她也想為他做一件事,一件她很早以前就想替他做的事。
「走吧!」東方慕辰懶得問她要去哪裡,反正只要能把她拉出這個折磨她的地方,要他下地獄都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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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很詭異的店!
招牌上明明寫著「咖啡廳」,可店裡面卻活像是個原始叢林似的,全都擠滿了花花草草的東西。
在這間店裡,人必須與植物爭道,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樹葉掃到。
東方慕辰皺著眉頭,看著戚懷風熟門熟路的往裡頭鑽,而他卻忍不住地邊走邊犯嘀咕。「這到底是什麼該死的地方?」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她莫測高深的不作正面回答。「我帶你來這兒,是想讓你見一個人。」
她一向深諳解鈐還需系鈐人的道理,既然辰不肯原諒公公是因為他的背叛,那麼由那場背叛中的另一個主角來解釋,或許比他們說上了三天三夜還有用些。
所以她大起了膽子,半騙半哄的將他帶來了應兒她母親琴姨所開的店,期盼他能從琴姨的口中瞭解到當初的一切不過是場意外——與背叛無關的意外。
做這事挺危險的,她知道。
因為依辰的性子,要他見到琴姨而不發怒已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而要他能靜靜的聽完琴姨訴說當年的往事更是天方夜譚。
可是她必須去冒這個險,畢竟她想圓一個圓,而那個圓裡沒有任何的怨與恨,所以她要賭,拿自己在他心裡的份量去賭。
「見什麼人?」莫名的,東方慕辰的心裡浮現了一抹不好的預感,在以前那個刀口舔血的日子裡,他的預感總是可以準確的救他意命。
現在這抹不好的預感又起,東方慕辰下出息識的停住了自己的腳步,不想再繼續往前走。
「我們回去。」他朝著她的背影要求著。
「等一下,這很重要。」她頭也沒回的繼續往裡鑽,一會兒就消失了蹤影。
待她再出現時,身旁已經多了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婦女,她的臉上笑意盈盈,當東方慕辰與她四目交接時,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
原有的溫柔和縱容在這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他冷冷的瞪視著戚懷風就像初見面時的那樣。「你就是要帶我來見她?」
雖然他的怒氣懾人,但怕他轉身就走,戚懷風還是硬起了頭皮,火速的鑽到了他的身旁上把攫住他的手臂,試圖阻止他走人。
「聽聽琴姨怎麼說吧!或許你會更瞭解當年的一切。」她軟著聲要求。
「你居然敢帶我來這?不怕我一把掐死她嗎?」如今他眸中的陰狠就如同他折斷她手腕那時的一樣,他此時的神情讓她忍不住後悔了。
她怕他真的會一時衝動傷了琴姨,那她該如何對公公和應兒交代呢?
就在她兀自驚疑不定之際,琴姨帶著一臉溫婉的笑容向他們走來,甚至在離他們一臂之遙的距離處站定。
「你就是慕辰吧!果然和柔姊說的一模一樣的英挺,真是個讓人驕傲的孩子。」
琴姨臉上佈滿了真誠的笑容和讚賞,彷彿一點都沒有發現東方慕辰此刻週身所散發出來的暴戾之氣。
「你沒有資格這麼稱呼她,你是掠奪了她幸福的劊子手。」東方慕辰厲聲的指控著,只覺得她那一副和他媽很熟的模樣讓人覺得噁心。
「我等你已經很久了!」對東方慕辰的暴怒和肅殺之氣視而不見,方可琴臉上的慈笑未曾少去一分。
「曾經我以為這輩子我見不到你,完成不了柔姊對我的托付,還好懷風貼心,知道我想見你,否則我真要帶著遺憾去見柔姊了。」
「你給我閉嘴,你若是再喊她『柔姊』,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他的手已經蠢蠢欲動,要不是懷風硬扯著他,現在她不會還有機會在他面前說這些廢話。
「我怎能不這麼喊她,有了應兒之後,她和我結拜成姊妹,我們的感情甚至好過一般的親姊妹。」
「你說謊!誰會和一個偷去自己幸福的女人做姊妹,你別以為我媽死了,你就可以信口開河,我不會相信你的。」
「的確,是沒有人會和一個偷去自己幸福的女人做姊妹,可是如果那只是一場意外呢?」方可琴反問。
「那不是意外,那是背叛,你們之間都已經有了應兒,能說是意外嗎?」
「我和你爸之間的確只是一場酒後的意外,但也就那麼一次,可或許是上天的捉弄,我們卻在那次便有了應兒,我本想打掉應兒,可卻又覺得不捨和不忍,所以我要求你爸帶我去見你媽,在她的同意下,我生下了應兒,也和她成了好友,但我發誓我沒有再和你爸有任何的關係,所以那只是一次意外,你爸是很愛柔姊的,而我則不愛你爸。」
清楚的瞭解東方慕辰有多麼的不耐,於是方可琴一口氣的將所有的始末交代完畢,免得錯失了這次機會,只怕沒有下次。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娃嗎?這麼好騙。」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但這的確是事實,而且等你看過柔姊托我轉交給你的東西後,你自會相信一切。」
方可琴將自己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出,手裡拿的正是一本像是書本般厚的札記。
「你媽一向是清楚你的,她怕你為了替她打抱不平而弄壞了和你爸之間的關係,所以在我最後一次去看她的時候,她將這本札記交給了我,並且囑咐我一定要將這東西親手交給你,她說她已經把所有要對你說的話都寫在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