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點也不愛我大哥?待在席家也不是為了等他回來?」這次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垂死的掙扎,顯然她終於知道自己為戚懷風找來了什麼大麻煩。
「一點兒也不愛。而且我也不是在等他回來。」端著插好的盆栽,戚懷風顯然已經決定了這盆花的去處,逕自往起居室走去,並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你登了這廣告,我甚至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回來,那麼我也能自在的過一輩子。」
十八歲那一年,她在萬般無奈之餘嫁給了席慕辰,本來也打算好好的經營婚姻,誰知那個男人更絕,在洞房花燭夜後就拍拍屁股走人,留給她無限的難堪。
所以不是不愛,只是還來不及愛上,他在她的心房已沒有任何的存在可能。
在他離開後,她原本也想簽完離婚協議書走人算了,但她公公席傑邦卻萬般愧疚的留下她,還給她一個優渥無虞的生活,之後的這幾年幾乎可說是她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她對席應兒說的話是真心的,一個婚姻的名份讓她可以合理拒絕所有的男人,獨處的自由,讓她徹底得到快樂的生活,她的個性原本恬靜,而這段日子不啻是上天的恩寵,讓她可以自由自在過著不被打擾又隨心所欲的日子。
「那這廣告……」看來這廣告可能反而會為她最喜歡的嫂子找了個大麻煩。
看著戚懷風那纖細的身影,席應兒原本活潑的臉龐此刻卻顯得一片死白。
「無所謂的,如果他真的回來,就當一償公公思子的心願吧!如果他要自由,我也會給他的,畢竟席家這幾年待我不錯了,這難道不該說是他的功勞嗎?」
「天啊!」眼睜睜的看著戚懷風的身影逐漸步出自己的視線,席應兒突地舉起手掌用力地往自己的額際一拍,像是頗為受不了自己的白忙一場似的。
但她又能如何呢?做都做了、忙都忙了,現在也只能看看到底她那個該死的大哥會不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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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掛在道場裡的沙包被人惡狠狠的左踹右砍,雖然明知它是個沒有生命的東西,可是方飛就是忍不住的為它感到痛了起來。
雖然明知道此刻自己不宜出聲,以免被這股力道強勁的颱風尾掃到,可偏偏他是做人的屬下,而且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屬下,怎能不出聲呢?
「頭子,別再練了,你已經練了大半天了,再練下去你的舊傷又要復發了。」
話聲未落,一股夾雜著慘慘陰風的視線已經硬生生的掃向他,令他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你想陪我練嗎?」東方慕辰冷冷的問。
打從山口義大利回國起,他的心情就沒有好過,那種只要一打開電視就看到有人在批判他的滋味,著實讓人不舒服。
但真正教人難以忍受的是,隨著「席慕辰」這三個字一再的被提起,那些他打定主意要埋藏的過往,也跟著全都自記憶的深處翻飛到了他的眼前。
他想遺忘母親的不甘、父親的殘忍無情,還有那樁可笑至極的婚姻,這些過往在一瞬間全都被記起。
這樣的情況,教他怎能不怒、不氣?
多想立刻衝到那個他早已忘了名字的女人面前,去大聲斥責她的不要瞼,就算真想男人,也不該在報紙上登這個廣告。
可惜的是,他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過往的一切,所以他只能在這兒對著沙包發洩他的怨恨與不滿。
「當然不是!」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方飛飛快的搖著手,就怕頭子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那就快滾!」東方慕辰冷聲的說道,好心的給了方飛一個逃命的機會。
不是不知道最近他的屬下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樣,生怕他把他們都捉到道場裡來練功,而隨著自己的躁性愈狂,為了避免傷人,所以他選擇了毫無生命的沙包。
「呃……我走!」再也顧不得什麼主僕的情誼,為了自己的小命,方飛簡直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奔出道館,速度快到連在與文連星錯身而過之際—都來不及停下來問安。
「嘖嘖嘖!怎麼火氣這麼大啊!」風涼的語調讓人發火,也讓東方慕辰原本漸熄的火氣開始上揚。
「有興趣來陪我練一場嗎?」東方慕辰將主意打到了文連星的身上,畢竟與毫無反擊能力的沙包對打,還不如和活人打。
而且他也不怕打死眼前這個傢伙,畢竟像這種吊兒郎當型的男人,打死一個少一個,搞不好黎兒還會感謝他呢!
「我可不想當沙包被人踹來踹去的。」甚至連一絲絲的考慮都沒有,文連星很沒骨氣的拒絕東方慕辰的邀約。
「那你就滾!」現在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被打擾。
「你是用什麼身份在叫我滾。」挑起了眉,文連星也不拐彎抹角就直接的問。
「是東方慕辰?還是席慕辰?」
「席慕辰」這三個字就像是一聲巨雷似的打在東方慕辰的腦海裡,甚至讓他的拳忍不住的緊了緊。「你……該死的知道了什麼?」
「該知道的全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嘿嘿嘿……」迎著東方慕辰那幾欲殺人的眼光,文連星猶不知死活的扳著手指頭數著,「我不但知道你是席傑邦的兒子,也知道你已經娶了老婆,還知道……」
「夠了!」
「兄弟,你也太會保密了吧!我們怎麼說也算是換帖的哥兒們,怎麼連已經結了婚的事,都不告訴我們,還得讓我們從『警告逃夫』的廣告上去主動聯想呢。」
「嘖,『警告逃夫』,這辰嫂子還真夠猛的。」文連星的眉眼帶笑,但那笑不論怎麼看就是有一種恥笑的意味,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掐死他。
「我不承認的事,何必多說。」深吸了一 口氣,東方慕辰試著冷靜下來。
「結婚證書上有你的簽名呢!哪能說不承認就不承認,我看你還是乾脆點去『自投羅網』,免得到時候讓狗仔隊捷足先登,那你的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