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像他們一樣錯過!
「嗯!」下頷頂著她的頭點了點,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兩人緊緊的相擁,明天,他就要去美國唸書了!他很想帶她去,可是知道她的身體不允許,所以只能學習放手。
但他深信,等他回來,他一定可以醫治好她的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生命的運行向來不肯等人,兩年或許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時光,但能成就的憾恨卻已足夠讓人痛上一世……
第一章
「學長,算我拜託你了。」雙手合十,方可衣睜著一雙眨巴眨巴的大眼,直勾勾的望著眼前這個俊逸的男人,語露祈求。「我們醫院的外科權威被挖角了,你可不可以勉為其難的去我們醫院上班。」
吳儂軟語似的要求,本應很輕易的便可以讓男人心醉神迷,但偏偏瞿焰月卻只是一貫的不置可否。
他的回應只是掃了方可衣一眼,然後逕自伸手挑起桌上那杯在燈光下顯得金黃耀眼的香醇美酒。
仰首,一飲而盡。
她彷彿可以看到那香醇美酒順著他的喉頭滑進他身軀裡,那種輕易便勾動人心的性感,讓方可衣玲瓏有致的身軀沒來由的漾起了一陣輕顫。
這是一個多麼俊逸的男人啊!方可衣在心中讚歎著,心中盤恆多年的愛意再添了一分。
完全無視於她眸中那清晰可見的愛意,瞿焰月只是逕自品嚐剛入口的那杯香醇美液,彷彿這世上再也無其他的事情比這重要。
終於當那醇酒滑進他的胃袋,在一陣激烈且舒人心脾的燒灼之後,瞿焰月心滿意足的勾唇而笑,然後才對著可衣說道:「你不該來這兒的。」
這兒是一間十足十的聲色場所,有著全台北最美的公主女侍,更有著最頂級豪華的裝潢。
雖然若單瞧地上那一片月光可鑒人的花崗岩磚,還有頭頂上那一盞盞巨型的水晶吊燈,十個人有九個半會說這是最高級的五星飯店。
可若再加上那一個個身著微露旗袍穿梭在各桌之間的公主,當然也少不得那一個個打扮的精緻可人,窩在男人身上撈錢的美麗公關,這一切的一切皆彰顯於外的邪惡流糜氣息,和華麗的裝潢,正巧交織成「火焰門」底下最賺錢的行業之一「火焰之都」。
本有能力在醫界中成為醫界聖手的明日之星,也成為了這間火焰之都的負責人。
這樣的狀況讓所有教過他的教授,和與他同時求學的同學、學弟妹都有一種跌破眼鏡的驚詫。
但不管怎麼說,這終究是別人的事,除了驚詫和歎息之外,他們也無力理會太多,除了現在坐在瞿焰月眼前的方可衣之外。
嚴格算起來,方可衣算是瞿焰月在美國求學時的學妹,也可說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對他的醫術和能力自是瞭解甚深。
而那種女人對男人的傾心,更是支使她用盡各種方法,想要拉瞿焰月一把,讓他走回「正途」。
但在經過幾年的努力勸說無效之後,方可衣原本以為瞿焰月今生是不可能再從醫了,可是前陣子他竟然破例為程黎雁動了一場漂亮的手術,她的希望之光再次燃起,所以她今天特地來這兒找他,想要再次勸他到她的醫院任職。
「但我只能來這兒找你。」方可衣的語氣略帶著一些委屈。
想她堂堂一個炙手可熱的心臟外科醫生,要不是為了要找他,她何必委身來這個地方,徒然沾惹這一身的風塵,讓她細緻的眉也忍不住的蹙了起來。
「你可以不要來。」完美的臉龐勾勒起一抹輕忽的笑容,充份的說明了他對眼前人的不在意。
「你……」方可衣咬了咬唇,不可否認的,在他淡漠的語氣中,她受傷了,於是幽怨的說道:「我就不懂,為什麼你甘願屈居在這種下流社會,你明明可以在醫界中名揚四海的。」
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啊!可是他卻將上天賜予的天賦拿來在地上踩,這樣糟蹋它,看在她這種付出一切仍學習不到這樣高超醫術的她眼裡,是多麼的刺眼與難受啊!
「那些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又是那一種足以氣死人的輕忽,彷彿方可衣的講法挺膚淺似的。
「那你到底要什麼?」在嘈雜低俗的音樂中,方可衣忍不住地揚高音調,用著質問的語氣問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做醫生,你又何必不顧家人的反對從醫?」
「這不關你的事!」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瞿焰月再次仰首飲盡。
「為什麼不關我的事,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不想再繼續打著太極,所以明知酒店不是一個適合表白的地點,但她仍是大聲的說出自己的心意。
「那不關我的事。」還是冷冷的一句,彷彿她剛才的言語不過是一句平常的噓寒問暖,而不是真心的表白。
「為什麼?難道說我就真的那麼不入你的眼嗎?」方可衣一向是一個固執的女人,一旦愛上了就不會輕言放手,所以她選擇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方式。
她就不相信,這世上有誰比自己還配得上他,她和他同樣學醫,有著類似的家世背景,門當戶對用來形容他們兩人是再適合也不過了。
「是!我從來就不將你當女人,對我來說你是學妹。」瞿焰月終於放下酒杯,然後毫不留情的直視著她。
被人這樣硬生生的拒絕,方可衣那漂亮的眸子裡泛起濃濃的指控與窺探。「你心有所屬?」
沒有回答她的話題,只是冷然的站起身,然後居高臨下的直視著她,那燦亮的眼眸中佈滿了不耐和怒意。「是的,我已經心有所屬了。」
「我不相信!」方可衣激動的直起身子,身上那抹向來讓她引以為傲的優雅早已全軍覆沒。「這只是你用來拒絕我的一個手段吧?」
「我有那個必要嗎?」揚著劍眉,瞿焰月譏誚的問,他從來不曾為了女人費心,尤其是費這種心。「你不是我的任何人,我有必要替你費這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