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他就是討厭那個女人,雖然那女人總是有著合宜的舉措,但就是讓人感覺到陰陰的,為免憾事發生,所以他卯起來管上這樁閒事。
「神經!」瞿焰月嗟了一聲,將東方慕辰的建議當成了笑語一則,但他不介意讓他安點心。
「我若會和她怎樣,早就和她怎樣了,如果我現在沒有和她怎樣,那可以肯定的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和她怎樣了,這樣你懂了嗎?」
「你在繞口令嗎?」東方慕辰兩道好看的劍眉微微的高聳,對於瞿焰月「怎樣」又「怎樣」的言詞,顯然不太能接受。
「我不是在繞口令,我只是在告訴你,我……」他的口氣一頓,然後將手掌貼在自己的胸口,才又再次啟口,「我這裡早就已經住了一個女人,不會再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可是她已經死了,不是嗎?」東方慕辰想也沒想的就接了口。
該死的,這話要是說出去,道上有誰會相信,這火焰門裡一個個看起來除了猖狂還是猖狂的四個頭頭,竟有三個癡情種子。
火為了憐憐放棄了內心的怨恨,甘和自己恨了幾年的男人再成為好友;星為了黎雁獨嘗苦痛,為了她做盡一切,然後還不准旁人張揚,甚至還為了不要勾起黎雁痛苦的回憶遠走他鄉,雖然結局終究是好的,可是他這段苦情也堪登上「癡心男子十大排行榜」。
眼前的焰更不要說了,他為了替心愛的女人求生學醫,卻也為了她的死而放棄從醫,甘願在滾滾紅塵中打轉,最教人震撼的是他現在竟在他的面前捧心對一個已死的女人許下一輩子的愛,他們噁心不噁心?
沒有忽略東方慕辰那不屑的撇嘴,瞿焰月朗朗一笑。「你不用太羨慕,總有一天等你愛上了,你就會知道這箇中滋味。」
「羨慕?!」向來不高不低的冷然音調微微的揚高,東方慕辰像是看到什麼怪獸般的瞠目。「我一點也不羨慕,我不需要像方可衣這種低等的生物在身旁糾纏,而你也最好離她遠一點,是阿花、阿珠都好,就是別是她。」
看來這方可衣真的讓人厭惡的徹底呵!這個發現讓瞿焰月忍不住的揚起一抹笑,原來將她視為蟑螂、老鼠這種害蟲的,不只他一個。
眸中映入瞿焰月那莫測高深的淺笑,東方慕辰莫名的打了個寒顫,突然一陣低吼。「不行!」
「什麼東西不行?難不成是你嗎?」瞿焰月好笑的反問,今天他這個好友反常的莫名,讓他也跟著挺好奇他的「不行」究竟是怎麼個不行法。
「去!」沒好氣的給了瞿焰月一個白眼,真是枉他這麼憂心,難道月不知道他是怕他踩了人家的陷阱,最後只好萬般無奈的栽進婚姻裡。
在他看來,那女人絕對不是一個那麼簡單會放手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癡纏著毫無回應的月將近十年。
「看來我得好好替你物色女人,否則若讓那個女禍害入了門,必定使天下大亂。」支手搓著尖挺的下巴,東方慕辰的腦袋飛快的思索著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無聊!」知道好友是在說笑,瞿焰月低嗤了一聲,跟著翻了翻白眼。「你別給我找來另一個麻煩就好了,優遊花叢多好,我可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一座森林。」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你自己都不想昏了頭,幹麼對星和日的感情這麼鼎力相助?」將兩顆白眼全數退還,東方慕辰的語氣有些挖苦。
顯然他對於自己原先叱吒風雲的兩個兄弟,全都成了繞指柔有些不滿。
「因為你們都還有心!」瞿焰月的語氣輕輕的,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但藉著突然襲來的一陣風,全都悉數竄入東方慕辰的耳中。「而我已是除卻巫山不再是雲了啊!」
東方慕辰沒有接口,逕自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默默的陪同好友一起飲盡。
火焰門的眾人一直知道月的心中住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的早逝,讓月幾乎放棄了自己精湛的醫術,要不是火焰門那間實驗室,只怕今生要月再次執刀,是絕無可能的事。
可惜縱是知曉月的心殤,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懂得開解他人的人,所以除了陪著月喝點酒,他什麼也不能做。
「別想太多了!」淡淡的一句話反倒是由瞿焰月的口中竄出的,他向來不是個把自己的情緒加諸在旁人身上的人。「有你們這些兄弟,生命已經少了許多缺憾,人畢竟是不能太貪心的。」
語畢,兩人默默對視,原就情若兄弟的情份,在此時更加的穩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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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空間瀰漫著一股寒酸窮困的氣息,冷冽的寒風毫不留情的不斷自窗口的細縫中竄入。
寒風拂在陳舊的簡單傢俱上,更讓這原本應該顯得擁擠的空間感覺起來有些空洞。
「惜娘!別去了!」火大的一把弄翻了雖被疊放整齊,但卻顯得陳舊的衣物,喬熾情那人如其名的烈性子已然在她細緻的臉上翻騰。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可那不高不低的音調卻已經彰顯了她的決心。
「什麼狗屁托付啊!人都已經死了快十年了,你這樣巴巴的實現這個莫名其妙的承諾壓根就沒有道理。」喬熾情粗聲粗氣的說道,可偏偏那艷麗的五官和纖細的身材,大大的降低了她的威脅性。
「前幾年,我和巧兒斷了聯繫,爸媽剛好在那個時候意外過世,一陣混亂之下,我壓根就不知道巧兒已經走了,可現在我既然知道了,就沒有毀約的道理。」
張著大大的眼,緊抿著艷紅的櫻唇,小小的身軀中,在無形之中自然的流露出一股不容他人撼動的倔強。
「你……我真被你給氣死了!」喬熾情瞪著自己的好友,一向知道她的傻氣,可總也沒有想到她會傻的這樣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