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情,你別擔心,我答應你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害。」看著她臉上擔心的表情,惜娘的心倏地被一波又一波的罪惡感湧上,連忙的許下承諾。
她知道自己的固執讓好友很擔心,可是真的很想……很想抹去他眸中的那抹寂寞呢!
若是真的拂去了那寂寞,巧兒是不是就會安心的不再牽掛世事了呢?
「算了!」自己的堅持終究比不是惜娘拗性,喬熾情投降了。「就讓你去試試吧!但至少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嗯。」見自己終於再次說服了好友,惜娘快速的點了點頭,雙眸還不斷發出興奮的光芒。「什麼事?」
「你得答應我,每天打電話給我,最重要的是,你要記得你是去履行承諾的,千萬別愛上了那個男人。」
她的要求讓惜娘的雙頰霎時飄上了兩朵紅雲。「熾情,你別胡說什麼愛不愛的,別忘記他可是巧兒的男人。」
「只要你記得這點就好。」不知怎地,她的心生一股不祥預兆,她搖了搖頭試圖甩去,但怎麼也甩不去。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好好守護著你!
望著惜娘那細緻的五官,純善甜美的笑容,喬熾情暗暗在心底發誓,她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讓她不受任何的傷害。
如果她是她今生唯一的良善,她願意傾盡所有保護她。
*** *** ***
微咬著唇,惜娘清靈的目光再一次的掃回樓梯的方向,看著外頭原本的明亮漸漸的暗夜所取代,心中上樓去探探的念頭更是逐漸的加深。
他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或是生了病吧!
畢竟她已經等了一天,從早上她在熾情不贊同的目光下帶著小包包來到這間別墅後,她就沒見到他的人。
若不是看到被擺放在餐桌上那張龍飛鳳舞的字條,她或許就要以為昨日的一切全是出自於她的想像了。
字條上簡單的交代著他要睡覺,要她不要去打擾他,還有字條底下壓了一大疊的千元大鈔,讓她自己去購置做菜或打理家裡所需的東西。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贅言。
一開始,惜娘也不以為意,只是盡責的利用冰箱中有限的材料做了早餐,等到十二點一過,她將早餐吃了,然後又做了午餐,到了剛剛她又吃了那份午餐,她開始猶豫自己該不該再做餐。
沒有人那麼能睡的吧!算一算已經將近十五個小時了呢!
愈想惜娘的心便愈覺不安,腦中甚至開始出現許多令人驚懼的畫面,那些曾經歷過的,或是自己想像的。
恍然間,她甚至就要認定瞿焰月出了事,或許是遇劫而躺在血泊之中,一如她的父親。
又或者是他因為生病,而一個人孤伶伶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人發現,然後便這麼「勇闖地獄門」,一如她的母親。
當這樣的念頭不斷的累積,惜娘終於再也捺不住性子,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憋著氣,腳步開始緩緩的往樓梯移動。
在接近樓梯的那一刻,惜娘的心裡有著一陣的猶豫,隱隱約約的有一種預感竄入她的心扉,要她不要上去。
可是隨即過多的擔憂讓她來不及細思,她一步跟著一步的悄悄拾級而上,每多邁上一步,她的心跳便快上一分。
終於她來到了那緊閉的門扉之前,她的臉已經因為憋著的氣而微微發紅,緊張讓她甚至忘了換氣。
終於在肺部最後一絲空氣耗盡,惜娘這才驚覺即將缺氧,忙不迭的張開嘴,彷彿是只金魚似的,不斷的開合吸取空氣。
突然間,緊閉了一整天的門突然在惜娘忙著吸氣時開啟,結結實實的將她的三魂七魄嚇走了兩魂六魄。
傻愣愣的看著頂著一頭微亂黑髮的瞿焰月,惜娘就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動也不能動的仰望著他。
「不是要你別來煩我的嗎?」很顯然的,剛下床的瞿焰月脾氣似乎挺不好的,只見他毫不掩飾眸中的凶光,惡狠狠的瞪視著這個膽敢吵他睡覺的女人。
「我……我……對不起!」結巴似乎成了惜娘在面對瞿焰月的招牌動作。
「對不起個屁!是不是我殺了你以後再對著你的屍體說對不起,你就會原諒我?」挑起了眉,他毫不收斂自己陰冷的氣質,惡狠狠的問道。
「嗄!」聽到他想殺了自己,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氣,打顫的雙腿忙不迭的往後退去。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她以為自己逃離他的勢力範圍之際,突然間後腳跟一個踏空,眼見就要在這個弧型的樓梯上跌個七葷八素。
「啊!」雖然明知尖叫無用,可是揮動著雙手的惜娘卻還是忍不住的為著即將來臨的疼痛尖叫了起來。
「該死的!」眼見慘劇即將發生,瞿焰月惡狠狠的低咒了一聲,敏捷的雙腿已然啟動。
一手攫住惜娘的手,一手將她纖細的身子攬進懷裡。
「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停止自己的尖叫,我會親自把你給丟下去。」那像是要穿腦的魔音讓瞿焰月的耐性一點一滴的消失殆盡,他索性再次威脅道。
該死的,她難道不知道最近他為了一種新藥,幾乎熬了幾個晚上沒有睡覺,好不容易在今天凌晨終於完成了所有的實驗,正準備睡他個三天三夜,沒有想到不過才睡了十幾個小時就她的足音給吵醒,他能不氣嗎?
雖然他明知道她在上樓時已經放輕了音量,可偏偏自己的耳朵構造向來異於常人,能聽到的音頻比一般人來的更深更廣,所以即使她輕手輕腳,但對他來說已是一種擾人的噪音了。
「你……你……不要殺我!」緊閉著眼,害怕讓惜娘忍不住的迭聲求饒。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不過是上來察看他是否安好,竟然也會面臨殺身之禍,難不成熾情所說的全是對的,他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