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野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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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隔著小小的圓桌,他將碗筷塞進處於失神狀態中的她手中,不斷的為她布菜。「吃啊!還是你吃不慣這種家常菜?」

  「不是,我很喜歡。」聽到他略帶失望的語氣,烙梅著急地否認。「我只是太驚訝了,因為從來沒有人特地為我煮過菜。」

  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也怕自己眼中的淚被他看見,烙梅低頭拚命地吃著碗裡的食物。

  「我可不愛你這樣。」走到她身邊,辛無悔溫柔但霸氣地拿下她手中的碗筷,將她擁入懷中。「這樣吃會消化不良的,還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的故事。」

  「我沒有故事。」再也不捨將他溫暖的懷抱推開,烙梅將紅通通的臉蛋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中。

  「你有的。」順著她的長髮,看著她的毫不設防,就在這一刻,辛無悔甚至忘了自己是在玩一個遊戲,他真的渴望知道她的一切。「告訴我你的委屈。」

  為什麼有那麼多家人的她,看起來會這麼沉默?為什麼她寧願付出自己的清白,也要達成妹妹的願望?為什麼她總是不快樂?為什麼……

  「我的故事很無趣的,你真的要聽?」她悶悶的聲音自他的胸膛傳出。

  「只要是你的一切,都不會無趣。」不自覺的,她鴕鳥似的舉動在辛無悔薄薄的唇畔上勾起一陣不自覺的淺笑。

  「那……好吧!」猶豫了一會兒,在滔滔浪聲和蠻空屋子的陪伴下,烙梅開始講述有關自己的一切。

  這一切,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沒有及激情的性愛,更沒有被掠奪的痛苦。

  也是這一夜,烙梅緩緩地撤去自己的心防,一步一步走向辛無悔為她設下的陷阱,造就她將來所有的痛苦。

  *****

  看著搬家工人將一箱箱打包好的東西堆上車,猶豫和矛盾不停地在烙梅心中交雜著。

  「同居」是辛無悔提出來的建議,她知道自己該拒絕,可是望著他那帶著堅持的眼眸,拒絕的話硬是卡在喉頭說不出來。

  在經過一些日子的糾纏之後,她深深地陷入辛無悔的溫柔中,不再巧取豪奪的他簡直像是魔魅般教人無法抗拒。

  每日在醫院陪完烙雪之後,他就會到公司的樓下等她,有時他會帶著她到那幢小巧溫馨的小洋房中,為她做好熱騰騰的晚餐,然後再享用完香醇的咖啡之後,便紳士的送她回家。

  有時他會穿著黑色的皮裌衣皮褲,以狂野的姿態,用他的哈雷機車帶著她奔馳在寬闊的濱海公路,一路上伴隨著海濤和沉穩的心跳,就這麼過完一晚。

  對她而言,他就像是一個謎,有時溫柔的教人難以抗拒,有時卻又狂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清楚地知道在她心中,對他的感覺已漸漸由恐懼變成接受,再由接受轉變成深刻的愛戀。

  雖然在他的陪伴下,日子過得很甜蜜,但在這樣的甜蜜之中,卻仍隱約的摻雜著對烙雪的愧疚。

  每一次只要聽到烙雪單純而天真的訴說辛無悔對她的寵愛,自己就幾乎忍不住的想要離開,將他完整的還給烙雪。

  但是這樣的決心總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捨呀!

  夾雜著甜蜜與矛盾,在自私與無私的角力中,總是自私戰勝,所以這回她答應同居的要求。

  但她仍不禁要自問——這樣做真的對嗎?如果有朝一日,烙雪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會恨她?怨她?

  「小梅,你真的要搬出去嗎?」方華走到烙梅的身邊,眼中含著一絲複雜的神情,她的輕問打斷烙梅的沉思。

  「嗯」。收起臉上的迷離,迅速的轉成冷淡,烙梅輕輕點頭。

  「住在家裡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搬出去呢?」皺起眉頭,對於她沒有表情的臉蛋,方華顯得相當不以為然。

  「相信我不住在家裡,你們一家會更和諧。」從來不曾興起過反抗的念頭,因為她總是相信只要自己表現得再好一些,父母的關愛一定會落在她的身上。

  可是這樣的盼望卻不曾實現過,父親看她的眼神還是那樣的嫌惡,而母親也總是一副對她漠不關心的樣子。

  對於這樣日復一日的在祈望與失望中度過,她真的累了,也倦了,不想再向他們乞求憐愛,現在她只是想緊緊的捉住辛無悔的溫柔。

  「你說這是什麼話?」大聲的駁斥烙梅的話,方華別開視線,心虛的不敢與她對視。

  「難道不是嗎?」平靜的反問著,烙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從小到大在這個家中,我本就是多餘的那一個。」

  「什麼叫做多餘的?難道我少給你吃的,穿的?」聲音拔高了八度,方華對於她的控訴相當的不以為然。

  「你們是沒有少給我吃的、穿的,但是你們真的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在這離開的前夕,烙梅幾乎是不顧一切的想要說出這些年來所有的委屈。

  「你知道當我看著你們全家出遊,我卻得待在家中寫功課時的心情嗎?你又知道當妹妹考第一名,會有很多獎勵,而我樣樣求得完全,卻得不到一句鼓勵的心情嗎?你又能瞭解,當妹妹們做錯事卻不會有所責罰,而我總是得到無數巴掌的心情嗎?」

  第5章(2)

  「你……」聽著女兒訴說自己的怨恨,一股難堪與愧疚在方華的心中升起。

  但當他審視著女兒與那人幾近相同的樣貌時,難得的慈愛再次被怨恨掩蓋。

  「你會得到這樣的待遇是誰的錯?誰教你總是冷冷淡淡的讓人看了礙眼!」方華精算刻薄地說。

  「所以我不待在這兒礙你們的眼,不是很好嗎?」雖然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烙梅仍是難掩心頭那股悲哀的感覺。

  「她要搬就搬,跟她說這麼多幹什麼?」饒希理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們的身後,語氣不佳地對方華道:「最好你連公司都別去了,免得公司什麼時候被你賣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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