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嚇到?」仁儀好笑地眨眨眼,「不過我可是很認真的,這次我意志堅定,絕 不更改或動搖。」
「欽佩,欽佩。」青青拱手作禮,恢復了常態。
「不用客氣。」
「妳有把握讓冷漠孤傲的他回應妳的愛?」
「我沒有把握,可是我也不想放棄這機會。」仁儀望向遠處的蒼翠林木,「不試怎 麼知道呢?」
「希望妳能成功。」青青知道外表柔弱的仁儀其實心最堅毅了,只要是她決定了的 事就不會輕易放棄。
※※※
琴琴提的郊遊烤肉計劃很快就被批准,大家都很期待此次的郊野踏青。當然最高興 的是眾位美女,因為她們終於能見到驕氣又不可一世的黛娜捉狂的景況。
預定要烤肉的這天來到了,天公也極作媒,萬里無雲,春光明媚……一行人興高采 烈的來到郊外一處有著青竹綠林與混瀑流水的小山嶺。
「你們男該子負責生火,知不知道?」琴琴嬌嚷著指揮。
「Yes。」男同事們自然搶著答應。開玩笑,琴琴可是辦公室中的一朵名花,多 討好準沒錯的。
「經理,你和雲叮去提些水,可不可以?」湄之溫雅的央求。
仁傅微笑點頭,這正合他的意。「雲叮,我們走吧!」說完,他提起水桶,牽起伊 人的小手。
望望一身帥氣打扮的仁傅,雲叮忍不住取笑道:「你穿得這麼帥,當心被水弄濕了 。」
「我很帥嗎?」仁傅故作訝異的反問,「我怎麼覺得我不只帥耶!我更富有十足的 男性魅力和翩翩丰采……」
「幸好我還沒吃東西,要不然一定噁心得統統吐出來。」雲叮毫不留情的刺激他, 「太臭美了。」
「哇!傷了我的幼小心靈。」他慘叫。
湄之含笑看著這封情侶彼此不相讓的鬥嘴離去,不自禁的搖搖頭,「誰能說他們不 適合對方呢?」
黛娜今天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了一套高貴的休閒服,原本以為有機會接近仁傅 ,可是沒想到一下車就被方琴琴拖到烤肉區內,說要請教她有關美國的民情風俗等等。
和她扯了幾分鐘,黛娜就發現上當了,琴琴引開自己就是為了要方便仁傅與雲叮在 一起。
「副理,妳在美國總公司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吧?」琴琴發現她目光再移,急急地問 道。
「的確不少。」黛娜的不耐煩全寫在臉上,她恨不能馬上就尾隨仁傳和雲叮,看看 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那妳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黛娜已經擰起眉來。
琴琴假裝沒看見,逕自喋喋不休地說:「像副理這麼美的女孩眼光一定很高,所以 才……」
而在溪水的那一頭,雲叮正和仁傅玩得不亦樂乎,潑水大戰如火如荼的展開。
「不要跑!」雲叮掬起一瓢水拚命追趕。
仁傅邊跑邊大扮鬼臉,「不跑的是人笨蛋!」他腿長,雲叮自然追不上。
雲叮笑得都沒力氣了,她坐倒在溪石上喘氣。「小人,欺負我腿短。」
「我才不是『小人』,我是高人。」他走近她,笑咪咪地反駁。飛揚的黑亮髮絲柔 和的散落在前額,看起來瀟灑不羈極了。
「錯,你是好人。」雲叮一本正經地說,眼眸卻閃現頑皮的色彩。
「我當然是個好人。」他挺起寬厚胸膛。
「好人也,好歹是個人矣!」她噗哧一笑,奸計得逞的笑得人仰馬翻。「你好歹是 個人嗎?真丟臉。」
「哇!妳愈來愈賊了。」他好氣又好笑。
「哪裡,彼此彼此。」她很高興能扭轉劣勢,報了老鼠冤。「以前你才賊得厲害, 氣得我只差沒吐血。」
「妳在算舊帳!」他捂著心臟,裝出害怕的樣子。
雲叮雙手扠腰,皺皺鼻子,「算什麼舊帳!我是那種人嗎?」
「還好。」他撫撫心口,做出安慰狀。
「我何必算舊帳呢?因為從現在起,我就要開始欺負、荼毒你了。」她話一說完, 就猛跳得老遠,笑聲響徹雲霄。
仁傅這才發現被騙了,他哭笑不得的喊道:「臭叮叮戲弄我,不要跑。」
雲叮笑嘻嘻的在遠處扮鬼臉,「不跑的是大笨蛋!」她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仁傅豈有可能不追?他早就大步的趕上去了。
見他們兩個嘻嘻哈哈的自溪邊穿林而來,琴琴與湄之既欣慰又高興,而黛娜則是氣 得快冒煙了。
「琴琴,炭可能不夠。」一名男同事以一副伙頭夫的姿態向她報告。
「放心,烤肉待會交給副理,她一定烤得熟。」琴琴說完,和湄之相視一眼,有默 契的笑開了嘴。
如果說這次烤肉有兩大功用,那附加的收穫就是──琴琴和湄之愈來愈投緣了,這 是她們以前連想都沒想過的事。
※※※
黛娜知道自己該加快腳步,否則讓仁傅真的和雲叮深交了之後,自己的勝算就少了 許多。
於是在這天下班前夕,她就搶先走進經理室。
「雷力。」她甜膩地喚道,款擺生姿的走向他。
仁傅自一迭報表中抬起頭來,明亮的眸子有一絲驚訝,「什麼事?黛娜。」
「你好久沒有帶我去吃台灣小吃了。」她的語氣中有著些許埋怨。
「噢!」仁傅的確有些內疚。黛娜在台灣就與他較相熟,沒有別人可以找,而她一 人每天待在公司置設的宿舍中,也實在無聊乏味。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知道他的寬厚仁慈已發作,黛娜又以哀怨的聲調說道。
「我們當然是朋友。」他笑笑,「對了,我介紹一些以前的高中同學給妳認識可好 ?多多拓展人際關係對妳的生活很有幫助。」
黛娜搖頭,「我並不想和人交際。」開玩笑,她怎能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呢?
「那──」仁傅有點不明白,黛娜在美國時一向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為何…… 也許是這環境對她而言實在太陌生了,他想。自己是該多照顧著她,身在異鄉的滋味他 也嘗過,所以很能體會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