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帥,但是面孔很性格,十分有男人味。
生平第一次,仁儀的心猶如小鹿亂撞。難道,道就是一見鍾情?
「他是誰?」她忍不住出聲問青青。
青青在校園中交友甚廣,認識的人只怕比任何人都多,所以她是校園裡的萬事通, 啥事問她就對了。
「楚靖夫,四年級,歷史系的。」不愧是萬事道,簡直是內存計算機了。
「妳是不是把每個人都輸入妳的頭腦中存檔?」仁儀不禁咋舌,拱手作禮,「欽佩 、欽佩。」
「小Case啦!怎麼?對他好奇?」
仁儀臉一紅,「一點點啦。」
青青盯著她嫣紅的臉,慢慢露出促狹的笑容,「哎呀!真的只有一點點?我可是妳 肚子裡的蛔蟲,退肪我?」
「不跟妳說了。」仁儀手足無措地嗔道。
所幸教授已踏進教室,她才得以逃脫青青的捉弄。只不遇,她腦中卻自動的閃現出 那雙眼眸的孤寂色彩。
※※※
雲叮紮了個馬尾,穿著綠色襯衫、短褲,優閒的舔著一枝特大號的棒棒糖,東看看 西逛逛的,享受繁華熱鬧的星期日氣息。
然而就在她怡然自得時,遠遠地看到花枝招展的琴琴朝她走來,雲叮本能的就要躲 起來,可是沒料到足蹬高跟鞋的琴琴動作居然那麼捷迅,三兩步就「跳」到她面前,一 把抓住她。
「叮叮,好巧!」
「嗯……唉!」她手執棒棒糖,勉強笑著。
一遇見琴琴就意味麻煩又來了,她一定又是來拜託自己在仁傅面前為她美言幾句, 讓仁傅喜歡、注意到她。
雲叮已經被她煩怕了。最近雲叮連見到仁傅也都是能閃就閃,免得再讓這個顧人怨 「陷害」自己,哪來美國時間自尋死路的衝至他面前替她美言?
所以,她對琴琴就更難交代,更難面對了。
「我要去百貨公司,妳去不去?」琴琴現在對她可好得很。「聽說今天有一批新服 飾上市,很漂亮,款式又大方,咱們一起去看吧。」
「呃,我……我在等人,我和人家約好了。」情急之下雲叮隨便扯了個借口來搪塞 。
琴琴好生失望,「真的?」
雲叮點頭如搗蒜,表情誠摯極了。「真的,我等人。」
「等男朋友啊?」琴琴隨即感興趣的問,「是不是?」
「才不是。」
「別騙了。」琴琴笑得好曖昧,「我這種老江湖難道會看不出來?」
「我才不……」知道解釋也沒用,卻又怕亂承認,琴琴會將消息廣播至公司的各個 角落,所以雲叮左右張望,見一名飄逸嬌美的女孩自前方走來,她馬上衝上去。「小姐 ,生死大事,」她急促地低語:「拜託妳借我假裝一下。」
那女孩尚未反應過來,雲叮已挽住她的手朝琴琴笑道:「我朋友來了,恕不奉陪, 明天公司再見。」
「原來真的不是男朋友啊!」琴琴興奮的表情馬上轉為失望。「哦,那我先走了, 明天見。」
真是,她還以為會得到一個大號外呢!
目送琴琴婀娜地離去,雲叮道才呼出一口氣,「感謝老天爺。」
「不是應該先感謝我這個路人甲嗎?」女孩有點明白,甜甜地笑道。
「當然,」雲叮一副大恩大德此生難報的感激狀。「真是謝謝妳。為了表示我的謝 意,不如我請妳吃東西吧?」
「棒棒糖!」女孩忍住笑指著她手中的零食。
「妳喜歡棒棒糖?那好,我買一枝送妳。」
「不,我是說妳的棒棒糖溶化了。」她噗哧一聲地笑出來,「妳難道沒感覺手黏黏 的?」
「哎呀!」雲叮這才注意到棒棒糖被艷陽炙化了,她連忙「卡卡」兩聲將它咬掉吞 下肚,然後掏出濕紙巾急急擦拭手指。「謝謝妳的提醒。」
「妳--的牙齒很好。」女孩呆了半晌,由衷地語道。
「還好啦!」雲叮弄乾淨後,適才想到伸出手與她相握,「妳好,我是雲叮,雲彩 的雲,叮噹的叮。」
「顧仁儀……雲叮?」好熟的名字,仁儀頓時想起,「妳叫雲叮?」
「是的。」雲叮搔搔頭髮,「怎麼了?」
怎麼可能那樣巧就遇到哥哥的意中人?!一定是同名同姓。仁儀一愣後微笑道:「 沒事。」
雲叮正色地看著她,「對了,我一定要謝謝妳剛才的幫忙。」
「不用客氣。」仁儀甜甜一笑,「我還有事,改天吧!我給妳我的聯絡地址,我們 改天再出來聊聊。」
不知怎的,仁儀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天真、迷糊的女子--也許是因為她的名字, 也許是因為她的童稚氣質……總之自己就是忍不住想親近她。
「好,一定。」雲叮拍胸脯保證。交換完電話、地址後,她熱情的揮手道別,「拜 拜。」
「拜拜。」如果哥哥喜歡的「雲叮」是她就好了,多好相處啊!仁儀邊走邊想。自 已與她還挺投緣的。
※※※
雲叮難得提早到公司,一進辦公室就看見自己的桌上堆滿一大堆包裝精美的禮物。 「幹嘛?聖誕節不是過了?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眾美女 們頻頻向她眨眼微笑。
「是『賄賂』哦!」湄之小聲提示。
「我的天哪!」看樣子托她「說好話、進美言」的還真不少。「怎麼辦?」這稍微 一處理不好,就有可能被眾娘子軍抓起來海扁一頓的。
湄之經笑,「我建議妳乾脆當郵差,將賄賂品轉贈給顧大經理,就說那是她們的心 意,如此一來豈不皆大歡喜?」
雲叮興奮地擊掌叫道:「湄之,妳真是諸葛亮再世耶!」她滿臉崇拜,激動之情溢 於言表。
「別盡拍馬屁。」湄之笑道,「最重要的還是要妳去做--面呈經理是耶。」
雲叮呻吟一聲,小臉蛋霎時郁卒起來。
「難道妳怕他?」
她立刻反應激烈的嚷道:「才沒有。笑話,我只是覺得跟他打交道很煩而已,我豈 會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