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紅綾攤開雙手,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似的。「我是看今天天氣很好,想要出來散散步而已。」
「散步需要跟在我的身後嗎?」冉略韜冷冷的問道,對於她執意闖入自己的生活非常的不能理解。
「我只不過是比較不熟悉這兒,跟著你就不會迷路。」她早就想好了借口,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
「所以妳只是希望我帶妳認識環境?」冉略韜揣測著她的話,得出了這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嗯!來這裡幾天了,還沒有好好的認識這兒。」紅綾點點頭,一副你終於想通了的表情。「如果你願意帶我四處走走看看,認識一下環境的話,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跟著你。」
她將右手伸到身後,以食指和中指打了一個叉,跟上帝告罪她撒了謊。
臉上雖然漾著無害的表情,暗地裡卻朝他吐了吐舌頭,心想如果他知道自己內心真實的打算的話,他可能會在一怒之下掐死她。
在她還沒有搞定眼前這個壞脾氣的男人之前,她可不想這麼早死,所以小心應對絕對是唯一的真理。
冉略韜暗自沉吟了一會,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似乎在訴說著若是不照她的意思做,她一定會一跟再跟。
為了往後的清靜,他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今天下午我就帶著妳四處走走看看,這總行了吧!」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看著他挫敗的神色,紅綾誇張卻有禮的道謝,但心底卻忍不住的歡呼著,終於達成了第一步,真是不容易啊!
冉略韜的利眼並沒有忽略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興奮,不過他也沒有點破,因為他不想去探究她這麼做的原因。
反正下午帶她繞繞後,她就沒有理由再跟著他了,其它的就隨她吧!
「喂!那你現在去哪裡?」紅綾見他繼續邁開步伐,急忙問道。
「回家。」他步履不停,就連頭也沒有回,沒好氣的說道:「難不成站在這裡跟妳大眼瞪小眼嗎?」
「哦!」紅綾應了一聲,腦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快速的追上去。「還有一件事。」
聞言,冉略韜的步伐停下來,不耐煩的轉頭問道:「妳還有什麼事啊?」
這個小妮子的問題可真多,真是煩人啊!他一早上散步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她到底還想要怎麼樣?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總不能每次都叫你『喂喂喂』的,這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從小我媽就教我……」
紅綾故意說了一長串的話,明知這樣他一定會很煩,可是要對付他,好像也只有這種方法。
「停!」她吱吱喳喳的說話方式,讓他的頭痛極了,不得不喊停。
女人啊!得寸進尺的代名詞,而且這個女人的臉皮裝了防彈背心,不管他用多麼惡劣的態度對她,她就活像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似的跟著他。
所以沒得選擇的,為了耳根子的清靜,他只能認命的奉上自己的名字。「我叫冉略韜,冉——略——韜。」
將他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三遍之後,紅綾用力吐了一大口氣,終於知道他是誰了。
今天早上的任務算是圓滿達成,雖然挨了不少的白眼,不過對她來說只要能達成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當他沒有跟她打聲招呼便大踏步的離開時,她也沒有喊住他。
現在她得再去準備另一次的攻擊,她要一點一滴的攻破他的防線,一定要他的臉上再出現笑容,不管他有著什麼樣的過去。
這是她今生的最後一個願望,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很努力的去做到。
※ myeid ※ myeid ※ myeid ※
冉略韜氣憤的放下手中的試管,生怕自己在盛怒之中會失控打破了他努力七個月的心血。
他轉過頭看向大門,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耳邊不斷傳來的敲門聲絕對是紅綾的傑作。
很想不去理會她,可是他知道如果不理她.她一定會不斷的敲下去,到最後的結果依然是他什麼事都做不成。
於是他只有無奈的起身去開門。「妳又想幹什麼?」
「冉大哥,你終於來開門了。」紅綾漾著笑容,腦勺後的馬尾不斷的蕩啊蕩的。「我想請你吃午飯,吃完午飯我們不是要去探險嗎?」
她指了指自己剛剛放在長廊桌上的托盤,裡面和前幾天一樣放置著數碟的菜和一碗還冒著白煙的湯。
「妳就是不肯放棄,是嗎?」冉略韜掃了桌上的飯菜一眼,撐著門的手倏地收緊,另一手則覆上自己的前額,擺明了對她的不耐。
「我是為你好耶!不吃飯的話身體會不好,我媽媽說吃飯一定要正常,否則身體很快就會……」紅綾似是沒有看見他的不耐煩,自顧自的開始了長篇大論。
「天啊!」又是「我媽媽說」這招,他受不了的翻著白眼,呻吟出來。
「怎麼,我媽媽說不對嗎?」她明知故問道,對於他的臉上終於出現憤怒以外的表情,暗自興奮著。
冉略韜被她問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終於爆笑出聲。「真是敗給妳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紅綾癡癡地看著他陽光似的笑容,渾然不覺自己將心裡話講了出來,她甚至伸出手來想要去觸摸他的瞼。
冉略韜接住她的手,她的話讓他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他伸手抹了抹臉,當手放下時又回復了一盒的冷淡。
幾年了,已經好幾年了,他不曾這樣放任自己的情緒,他怎麼會任由一個小女孩擾亂了他努力好久才得來的平靜呢?
這樣的情況,讓他有些心驚,為了掩飾他的心慌,他往屋內退了一步,將門用力的闔上,將她關在門外。
紅綾在關門的聲響中回過神來,發現面對她的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門,知道今天又別想和他一起吃飯了。
不過,沒有關係,反正國父都革命了十次才成功,她才失敗兩次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