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樂樂……」龍騰海衝了過去,將樂樂輕柔的放置在自己的懷中,雙手不停的輕拍著她的臉頰,要喚回她的神智。
但當他的雙手觸到她的頰上,那燙得嚇人的溫度讓他的心一驚,二話不說的抱起樂樂,直往樓下衝去。
該死的!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樂樂並不是故意失約,如果他不是那麼努力的維護他愚蠢可笑的自尊,如果他肯早一點過來看看,那麼或許她就不會病得那麼嚴重了。
在心底一片自責的聲浪中,龍騰海決定不開自己的車,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不管是上車下車,他都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不願稍稍放手。
雖然只是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他清楚的從緊張的情緒中瞭解到自己所要的是什麼。
寬厚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紅頰,一種深深的悸動自掌中輕巧的傳了過來,傳進了他的心房。
是一見鍾情吧!在見到她第一眼時,她的自信就深深攫住他不羈的靈魂,而她不加掩飾的活力則成了他愛上她的催化劑。
原來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一場自欺欺人的戲,他想要的再也不是他的自由,他想要的是她……
***
痛!是第一個竄進樂樂腦海裡的念頭,她的頭此刻正痛得像是要人的命。
她緩緩的睜開自己酸澀的雙眼,用力的眨去眼前的迷濛,然而印入眼廉的一片白,讓她渾然不如自己身在何處。
她轉動著疼痛的頸項,試圖尋找任何一種熟悉的東西,好讓她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又怎會拿身像是被人揍了一頓似的疼痛?
當她的眼神落在趴在一旁的人影上時,她的心微微一悸,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龐,可莫名的她就知道他是誰。
而在此刻,昏過去前的記憶也跟著一點一滴的回來……
昨晚掛上父親的電話後,樂樂在陽台上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上在冷風的吹拂下,已經被病菌侵佔了。
待她意識到自己和龍騰海所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正想起身時,一陣昏眩突地襲來,她步履不穩的撐到了電話旁邊,想要打個電話和他改約別的時間。
可是她還沒有拿到電話,整個人已經毫無力氣的往地上一癱,跟著就失去了所有意識。
看著眼前的一片白,樂樂心知這裡應該是醫院,而送她來的人,應該也是正趴在一旁的龍騰海吧!
他怎麼知道她生病了呢?他又怎麼會留在她的身邊呢?是想照顧她嗎?
一個一個的問題在她的心頭中湧起,跟著問題而來的情緒,則是一種純然的感動。
他們之間算是陌生人吧!雖然相處得不甚愉快,可是他卻願意留在這兒照顧她,讓她不覺得孤單。
光是這份心,樂樂對他的壞印象馬上有了改觀,原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但是一般的公子哥卻不會有這樣的體貼。
「你醒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龍騰海抬起頭來,看到樂樂正睜大了雙眼直視著他,他連忙溫柔的詢問著。
「沒有,我很好。」漾起了一抹虛弱的微笑,樂樂動了動僵硬的脖子。
雖然她這麼說,可龍騰海還是不放心的將手放在她圓潤的額際,試了試溫度。
當清涼的溫度傳來,他這才放下高懸的心,有了說笑的心情,「你可真把我嚇死了,就算當真不願來我公司上班,也不用把自己搞成這樣吧!」
隱約中,樂樂覺得他有某些地方不一樣了,不再那麼霸氣,甚至還可以說是有點兒溫柔。
「啊!慘了,竟然被你發現了。」樂樂跟著他的笑容,吐了吐舌頭,跟著開玩笑的說道。
那一抹淘氣的笑容,叫龍騰海看得癡了,久久捨不得將視線拉離她的臉龐。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吧!謝謝你。」她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口道謝,想要避開那灼熱的眼神。
「這是我該做的。」龍騰海帥氣的聳聳肩,壓根不把她的道謝放在心上,眼神還是不顧離開她的鵝蛋臉半晌。
一抹紅雲輕輕飄上了樂樂蒼白的臉龐,她不自在的挪動著身子,再次試圖閃避龍騰海灼熱的眼神。
終於,龍騰海發現她的不對勁,連忙的驅身向前,一邊脅助樂樂坐了起來,一邊詢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如果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的話,我就很舒服……」這句話她說得很小聲,幾乎是等於說在嘴巴裡。
龍騰海沒有聽清楚,於是挑起了眉毛,「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沒有!」她慌忙的揮揮手,「我是說真是太麻煩你了,還讓你三更半夜的守在這兒。」
「我說過不用客氣的,要是我媽知道你生病我沒有照顧你的話,那我的耳朵才慘咧!」
龍騰海故意說得誇張極了,還順便擠眉弄眼的,這模樣硬是使得樂樂樂不可支,差點笑岔了氣。
「還是笑容比較適合你。」他看著她的笑容,心底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好一會兒後,樂樂停止了笑,盯著龍騰海看了好一會,一句話就這麼衝口而出,「你今天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好奇的問道,想要探知她對他的評價。
「今天的你……」樂樂輕咬著下唇,彷彿在思考著該如何將自己的感覺形容出來,:今天的你不那麼霸氣,而且比較溫柔。「
此話一出,兩個人明顯的僵了一下,但龍騰海隨即露出了一朵大大的笑容,看來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瘋子的形象已經有了改善。
而樂樂則是有些尷尬,她實在訝異自己竟會把這句話衝動的說了出來,本來這份認知她是只想放在心裡的。
「你今天給人的感覺也很不一樣啊!」看到她尷尬的表情,龍騰海善意的以這句話還給了樂樂。
「哪裡不一樣?」樂樂睜著圓亮的雙眼,如龍騰海所願忘卻尷尬,有些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