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
憐音壓下心底的憂懼。淡然一笑,
「憐音秀,喝口參茶吧!這茶就快要涼了。」
「嗯。」
甫舉杯就唇,憐音就聽見外頭總管氣急敗壞的聲音,由遠而近……
「元伯,怎麼了?」她連忙走出房外。
「憐音姑娘,不好啦!宗祠……宗祠裡的牌位突然掉下來啦!」元伯蹙緊丁眉頭嘀咕,
憐音猛地倒退一步,俏臉倏地刷白,
「總管、憐音姑娘……大事不好了!」
又一個聲音急喊而至。憐音與元伯臉色更沉重,不約而同地上前迎住傳話的人。
「宮裡、宮裡有消息傳來,說咱們將軍日前受到內奸的攻擊,身受重傷,傷及要害啊!」
元伯老臉一垮、跪倒在地,瞬間涕淚縱橫。
抵著窗欞依靠身形的磷音一手捂著唇、一手揪著心口,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究竟聽到了些什麼……什麼重傷?什麼要害?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她只想知道——月見他此刻到底怎麼樣了?
「聽說將軍傷勢嚴重,聖上甚至要另派將領前往,取代咱們將軍的位子呢!」
「真的傷得這麼重?」元伯不敢置信地低語,終於忍不住逸出哭聲。
眸視著眾人哀慼憂傷的模樣,憐音只覺得快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壓得喘不過氣!
她該怎麼辦?月見他怎麼會……不,現在不是哭泣或發愣的時候,她不能什麼都不做的待在這裡!,
吸了一口氣,憐音命令自己此刻只能堅強,「元伯,盡快幫我準備所需的東西,我要去找月見!」
一如以往,他有生命危險,她就會去救他。
用她的血!西北。犀代,漢軍將領的營帳五虎圍繞在月見床邊,隨行的軍醫專心地在一旁開立處方箋。
「將軍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馭山濃眉緊蹙,馭河及馭海也跟了過來。
軍醫歎口氣,「目前還無法確定,將軍他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復加高燒不止……只希望目前手邊的這些藥材能派上用場,發揮效用了!」
性情最為暴烈的馭火突地發怒,
「馭火!」馭山低喝一聲,
「將軍他根本聽不見哪!」馭火已經焦急得有些無措了。
「胡說……」一個氣若游絲的聲音在營帳內悄聲響起。
「將軍!」五虎與軍醫大為震驚,「你醒了?」
「馭火吼得……我還能不醒嗎?」月見蒼白的瞼色始終不變,但至少,他醒過來了!
「將軍,請讓小的為您把脈療傷!」軍醫立刻奔了過去。
「我沒事。」月見掙扎著起身。咬緊牙關、支起身軀,他終於獨力坐起。
五虎莫不面露喜色,馭火甚至爆出歡呼,「是我的功勞、我的功勞!要不是因為我,將軍恐怕還昏睡著起不來呢!」
「這傢伙!」其餘四人輕笑著搖頭嗤鼻,月見也勉強地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將軍,您的身體還是虛弱得緊,恐怕是因為先前失血過多,造成血脈空虛,為了您的身體著想,還是請您暫時靜養一段時日吧!」
五虎褪下喜色。視線轉向月見的臉上。他的臉色依舊慘白。嘴唇更是毫無一絲血色……五虎相望,心中明白此刻月見能坐起身,靠的不是體力,而是他堅強的意志力!
「那幾名內奸呢?」簡單的動作、簡短的話語,幾乎消耗掉月見所有的體力。
「已經全數就逮。」馭風主動開口,
「嗯。」月見緊攢起眉、閉著眼,咬牙忍耐強烈的痛楚。胸口被砍傷的那六刀,幾乎刀刀深刻,手臂上的刀傷也深可見骨……要不是護心鏡與鏡甲,只怕此刻他已馬革裡屍,橫躺著回去見憐音了。
對了,憐音!
回京城了嗎?」月見揚首急問。希望
沒傳進她耳裡,要不然,怕她不擔憂地淚流滿面……
「是,已經傳回去了。」五虎同感詫異,這是理所當然的呀!
月見還來不及開口,外頭突然有個傳信兵急步踏人營帳,「將軍,有一隊敵軍,企圖自我軍後方偷聾糧餉庫。目前還挾持了一個傳聞是自京城而來的民隊!」
「京域來的民隊?」五虎疑惑地彼此互視。「什麼樣的民隊?」
傳信兵遲疑地望了月見一眼,「小的聽說,那個由五個壯漢組成的隊伍,其中還有一名女子,好像是天武將軍府裡的人……」
憐音!一定是她!月見的臉色更見慘自,他咬著牙關,一把攫起床邊的長劍迅速衝出帳外……
五虎甚至還來不及反應!
「不要殺他!」
雙手被反手捆綁的憐音驚喊出聲,踉蹌地奔到隨行的護從身前,企圖為他擋下揮下的那一刀。
為首的將領及時收勢。「臭娘們,你倒是挺有勇氣的!」他一把扣住憐音的下顎,俯首欺近。「老子我最喜歡有勇氣的女人。」
「不要!」雙手失去自由的憐音只能甩開臉、倒退數步。
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被敵軍的人抓住。原以為經過不眠不休的長途跋涉,終於在最短時間內來到月見所在的地方——犀集,一心想著自己終於要見到他,終於能救他!如今卻……
「大哥,我發現後頭有個隱密的山洞,我們不如將這娘們帶到那兒……」七、八個偷襲小隊的番兵個個面露淫笑,臉上怖滿期待。長久征戰,已經好久沒摸過女人啦!
「好,把她帶過去!等老子我享用後……嘿嘿,大家統統有分!」一見女人,他們全忘了這次的偷襲任務。
「憐音姑娘!」被制服的隨行壯丁全刷白了臉。
「不!放開我!不要碰我……」憐音怎麼也敵不過他們的力道與鉗制。絕望迅速籠罩心頭……不,與其受辱,她寧願自戕!,
但是,月見怎麼辦?她得用自己的鮮血娶救身受重傷的他,無論如何她得救他!一步步被拖向』洞口,憐音哭泣著、掙扎著,「救我……月見!救我……」不要!她只是想見他、想救他,為什麼……
「放開她!」一聲厲喝劃破山壁凜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