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憐音卻比他想像的還要堅持。只見她纖細的身影又快步上前,
「找天旗五虎什麼事?」一個威凜的聲音自憐音頭頂上落下。
她震撼地急轉身,驚見方纔那五名男子一字捧開。分立在她身後,昂藏挺立的身軀,好不威武!
「說!找天旗五虎什麼事?」五虎之首的馭山揚起臉,眸睨著眼前的女子,馭河、馭風、馭火棚馭海則嚴肅地站立在他身側。
懾於他們不威而怒的氣勢,憐音恐懼地直揪著手中的黃金令牌。
「受人所托?」馭河瞇起眼踏前一步。他目光一瞥,瞧見憐音簡撲的衣服上有著「醉花樓」三個繡字,他不屑地一哼,
他語氣中的不齒與輕蔑,幾乎薰出憐音的熱淚!她咬著牙,忍受四周漸起的噓聲與蔑笑聲,「我不是為了……這個才來的!」
「隊長,把她帶走!」馭山不耐地揮揮手。
「等等!」馭風突然出聲阻止。他擰著眉上前一步,將憐音手中的令牌奪下。「這是……」他頓時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其他四人見他神色有異。立刻上前
「噤聲!」馭山低喝,轉頭嚴厲地望向憐音,「你哪來這個東西?」
看著他們五個人的臉色遽變,憐音也跟著刷白了臉。
要……我拿到天武將軍府找天旗五虎。」看他們個個一副急躁的模樣。憐音不由得為月見心焦。糟了!他們要去逮捕他了嗎?
「那位公子在哪兒?快帶路!」馭火急跨一步。
幾乎是被他們五人半強迫地逼壓著。憐音只得顫巍巍地領著他們前往自己的小柴房——那個已經被一個陌生公子所佔據的地方。
他們就是公子嘴理所說的天旗五虎?怯生生地領著身後的五個男子前進,憐音好是恐懼?然而,此刻她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倒一心掛念著那個公子……他會被這五個人抓走吧?會關進大牢嗎?
他會不會有事?
憐音突然問好後悔自己的舉動,她不該找這些人來的!
「到了嗎?」馭山語氣中漸顯不耐。
「就在前面那間柴房。」歎口氣,憐音舉起青蔥玉指指向不遠處的小柴房。
就在五虎即將拔足向前之際,她反身遮擋在前;五虎沒料到她會這麼做,莫不訝異。畢竟,單獨面對五個雄壯昂藏的壯漢,她的勇氣與表現已著責令人激賞!
「你做什麼?快閃開!」馭火已然失去耐性。
憐音卻咬著唇,一臉的倔強不屈,
無論如何,她都想知道,因為……若是那位公子不幸被處死,那她……也算是劊子手!
馭風看得出她真的嚇著了。卻也看出她對月見的憂心。
「真的?」憐音仰起臉瞅視馭風。看見他眼中的懇諾,她終於退開。「那位公子在柴房裡體息。他受了重傷,雖然已經痊癒,但是還是有些虛弱。」
當五虎聽見「受了重傷」這幾個字時。臉上的憂仲不減反增,而且啥事也不管地只顧奔上前。
憐音被隔擋在外,只好憂心仲仲地守在門外等候。裡面不曉得怎麼樣了?她踮著腳尖想往窗內望,卻什麼也瞧不著。她真的後悔了……為什麼要去找官府的人來呢?不過就是自己的房間裡多了個陌生的、可能是罪把的男子罷了,她為什麼要去找人來抓他呢?
這下好了,萬一那位公子被抓走、關進大牢……說不定還會受到嚴刑毒打、燒烙拷問,那……
還能活命嗎?憐音越想越驚恐,腦海中浮現的殘酷畫面,教她不由得心慌!
雨開始下了,天空灰濛濛一片,雨滴串成絲線一束一束的落下,伴隨著涼風吹進屋簷,讓憐音冷得發顫。貼靠著剝落的牆垣緩緩蹲下身。她再度憂心地往房裡一望,旋即將小瞼埋進肩窩裡取暖……那一天也是這樣。
憶起往事,憐音閃閃翦瞳迅速充滿淚光。那一天,她在娘娘的笑容中被忠伯帶離大司馬府,她哭鬧、掙扎著,然後天空也跟著她哭了。接著,她再也沒見過爹爹和娘娘了。
在憐音埋首回憶的當口。柴房的門扉輕輕開啟,月見高大的身軀漫步走近,而她還沒發現他。
直到一把紙傘為憐音遮怯同落一身的雨絲。她這才抬起頭,與月見低垂的視線交會……
是錯覺嗎?她彷彿看見他跟中一閃而逝的憐惜?
「為什麼哭?」月見低問。
他這一提,憐音趕緊抹淚、站起身。
月見揚起眉,睇視她的焦急,
甫鬆口氣的憐音,在看見五虎魚貫自房裡出來後,不自覺地又開始緊張起來,
不讓月見有久留的時間,五虎上前簇擁住地。
月見威凜地頷首,將傘遞到她手裡,轉身前,他睇了憐音一眼。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一個個儘是昂藏威武的壯漢。而最出色的。當屬居中的月見……憐音瞅著他漸遠的身影,好是自責!
耳邊突然響起他方纔的話……桌上?憐音急忙奔回柴房。甫進門,便被臬上那熠熠閃耀的晶光吸引……那個黃金令牌!
執起它細細地輕撫。她纖細的指尖下來回摩攀著上頭的鐫刻。
天武?這是什麼意思?
再朝窗外望,已經沒有半個人影,只剩雨絲越飄越大……又下雨了。
憐音哽咽著躺回床邊,將手中的令牌緊緊握住。草絮的枕頭掩住她的哭泣?似乎已經變成習慣了。所有人都在下雨天離開她……
沒有捨不得……她不是捨不得那位公子!她哭,只是因為……下雨了。
第二章
捨棄熱鬧的大道不走,月見與五虎選擇另一種不被發現的方式——飛簷走壁。
其他四人已經先行蹬足躍上屋簷等候,留在底下的月見,轉頭望了馭風一眼,「謝將軍關心,馭風沒事。還挺得住!」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迅速翻身一躍,來到其他人身邊。
月見一個俐落的空翻。也躍上一屋簷,六人足不沾地的急速前進。
「查出這件事是誰指使了嗎?」月見低沉的嗓音幾乎被疾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