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回事,和我娶不娶月影姑娘沒關係。」
管浩月長長地吁了口氣,顯然是安心不少。
月影立時臉色發白,但她還是溫婉輕柔地說:「對呀!水雲,妳不要亂講話。」
「可是小姐……」小姐不是很喜歡楚公子嗎?她可以藉此機會接近楚公子,和他在-起呀!
月影瞪了她一眼,然後才望向客風,勉強一笑,「楚公子,我們打擾了你一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水雲也應該回燕花苑了,就此告辭。」
「等等,」客風本能地叫住地,皺著眉頭道:「妳還要回去那個教坊?」
「那是我唯一的棲身之所,雖然名聲不好,到底也是個窩。」她淒涼一笑,有著說小小的迷離總悵。
「既然讓我遇到了巳故世伯之女,焉有再讓妳回那地方的道理?」客風誠懇地道:
「妳在沒有更好的打算前,就先在羽若別院住下吧!」
所有的人都驚愕了一下,但月影和水雲是驚喜萬分的。
「可是,我現在還不是自由之身。」月影眼中的光彩又一黯,失落極了。
「那不是問題,我明天就差人將贖身的銀兩送到嬤嬤手中,她還有什麼借口留下妳?」
「真……真的嗎?可是嬤嬤一定會獅子大開口,存心敲你一筆。」月影替他擔憂。
「這不重要,我自然會處理。」他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柔聲說:「妳就安心的待在羽若別院吧!」
「楚公子,這樣怎麼好意思呢?」她又驚又喜又嬌羞。
妳就甭客氣了!可人酸澀的想著。
雖然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樣,但是她還是覺得心裡直冒酸泡泡,所謂近水樓台先得「風」,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可人瞧著月影和水雲一臉歡欣喜悅的離開了書齋,不由得心情沉重起來。
危險,太危險了。
「可人,妳可以出來了。」客風的聲音穿過竹林傳進她的耳朵內。
「呀?」她驚跳起來,舉目望向聲音來源處,「你……」
「我怎麼會發現妳的是嗎?」客風笑咪咪地走近她,攔腰抱起。
他聽聲辨影的功夫練得還算小有成就,怎麼會發現不到她呢?
「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要亂來啦。」她心慌又羞怯,在他的懷抱中掙扎。
「只有兩個人的場所稱不上大庭廣眾下。」他無視於她的掙扎,將她抱進書齋內。
「管老會看到的。」她握緊粉拳捶打著他的胸膛,可是後來發現這是徒勞無功的事,只會弄疼了自己的手。
「他相當的識趣,早就閃開了。」
客風抱著她坐進雕花椅,把她放在自己的雙腿上,朗笑著摟緊她,「不要弄傷了自己的手,我會心疼的。」
「才怪,你會心疼的應該是那個美絕塵俗的月影姑娘吧!」這句話一出口,可人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客風愣了一下,緩緩綻出一個得意的笑來,「妳在吃醋。」
可人這下子想不躲進他懷裡也不行了,因為她的耳根子已經燒得火熱,更甭說她的臉了。「沒有,沒有。」
「行,妳吃醋了。嘩!妳還偷聽我們說話。」
「我哪有偷聽。」
「那妳將躲在牆角、豎高耳朵的行為稱之為什麼?」
「不論是什麼,反正不是偷聽。」完了,她發現自己怎麼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沒有形象了?
「是--嗎?」他故意拉長了問句,曖昧的看著她。
可人被他笑得心慌意亂,「跟你說不是就不是嘛!」
「好,不是就不是。」客風突然收起了笑謔的神色,正經地道。
這變化讓可人措手不及,她訝異地抬起頭端詳他的面孔,「你怎麼了?」
「可人!」他驀地抓住了她的小手,滿瞼嚴肅地瞅著她。
「幹嘛?」她被他嚇了好大一跳。
「妳要相信我。」他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句話來。
可人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咕噥道:「沒發燒呀!怎麼語無倫次的呢?」
「我指的是月影姑娘的事。」
「我沒有誤會你們。」這話有一半的真實性。
「當真?」他抬起她的下巴,專注地凝視著,探索她眼中閃爍的光芒。
「我像那種會胡亂誤會人家的人嗎?」她輕哼。
「以前不是,但是現在我不確定。」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變得像醋醰子是嗎?」他對她的觀點已轉變至此了?可人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事實上,她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客風活像被打了一拳似的畏縮了一下,急急地觸摸著她的臉頰,瘩啞低沉地道:「不,求妳不要哭!」
「我沒有哭。」她低下頭。
他心疼至極地一把將她緊按在胸前,心跳如雷地告訴她自己的心慌不捨,「求妳別哭,妳哭得我的心都擰痛了。」
可人的眼圈兒只是紅了一瞬,但在聽到他充滿感情的說出這句話後,她真的快掉下淚來了。
「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說妳是醋醰子,我發誓,所以妳就不要哭了好不好?」他好言相慰。
「我再跟你說一次,我沒有哭。」她快速的在他襟前拭掉眼淚,倔強地抬起下巴讓他看。
客風溜了她一眼,隨即笑了,「好,妳沒有哭,我胸前會濕濕的是因為口水,而不是淚水的緣故,好不好?」
「我也沒有流口水。」她不依地捶著他的胸膛。
「是是是。」客風被她又搓又揉的,已經一點個性都沒有了。
可人這才抿起嘴,正經地道:「還有,我沒有吃醋,但是我想知道花姑娘為什 會麼在羽若別院,當然,你有權利不告訴我。」
客風瞅著她的裝模作樣,明明很想知道卻又裝出不在乎的神情,不由得咧嘴笑了。
「不說拉倒。」可人被他笑得很不好意思,就要跳下他的大腿。
他輕展鐵臂,再將她拉回自己的懷中,笑吟吟地道:「我說,但是在說之前,有個問題想要問妳。」
「交換條件?」
他點點頭,噙著一絲有趣的笑意。
「好,你問吧。」
「我很好奇,我剛認識妳的時候,妳是個羞怯畏縮、楚楚可憐的小姑娘,讓我情不自禁的又憐又愛,而現在的妳雖然柔弱卻慧黠,讓我又喜又敬,一顆心都隨著妳的一舉一動、低顰淺笑而或喜或憂,妳怎麼會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呢?」他深情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