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涼涼說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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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陳穎揉揉眼睛,抬起臉來看著他。「跟你去?」

  他捏她臉頰。「我不放心小慈一個人,可是我想你陪我。」他有點抱歉地笑。「我知道你明天要上班,但是……我想要你陪我,那裡真悶。」他不想跟念慈獨處,也不想令陳穎胡想。

  「好。」她微笑,眼睛亮亮地。「我跟你去,但是,醫院可以帶貓嗎?」她問。

  慕藏鱗臉上出現黑線條。「陳穎,醫院不可以帶寵物。」

  「家裡只剩親愛的,很可憐……」她說。

  他臉上黑線條更多了,他皺眉,聲音很虛弱。「我是你的男人,它是貓,誰比較重要?」

  「啊!?」陳穎睜著眼睛,還真給他認真想起來。

  哇勒∼∼他連忙揮手。「別、別答。」真怕她說貓比較重要。「我真怕了你。」

  她哈哈笑。「兩個都一樣重要。」

  他皺眉,眼角抽搐。嗯,這答案該令他感到歡喜嗎?嗟!拿她沒轍。瞥見沙發旁的茶几,他無心一句。「對了,那個溫霞飛硯台還你沒?」

  陳穎表情微變,注視著他,一剎忘了回答。

  以為她沒聽見,他重複一句。「她還了沒?」他怕她傻傻送人了,假使他不能擁有,他希望陳穎保有它,好過落到別人手裡。

  陳穎低頭。「沒……」收緊膝上小手。「她沒還。」

  「好像借了很久……」該不會摔壞了吧?

  「要不要喝果汁?」陳穎驀地起身。「我去拿……」避開這話題。

  第九章

  醒來就看見慕藏鱗,關念慈好歡喜;但隨即發現他腿上枕個人,臉色驟變。

  臨時拉開的床架,陳穎側臥,上身伏在慕藏鱗腿上,她睡著了。

  「她也來了?」關念慈聽見自己乾啞的嗓音。

  晨曦淡入病房,慕藏鱗一直清醒著。「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望著陳穎偎在他腿上的模樣,好刺眼。她撇開臉望著窗外幽藍的天色。「我覺得好多了。」她痛心,為什麼他要帶陳穎來?他不想跟她獨處嗎?

  「要不要吃點什麼?」

  「我……喉嚨好乾。」她心中酸楚。

  慕藏鱗幫她倒水,發覺熱水瓶空了。「等等。」他起身。

  關念慈轉頭,看他很小心地把陳穎從腿上挪至床榻,還幫她蓋好薄毯。

  「你可真寵她。」她忍不住酸酸道。

  「是啊……」慕藏鱗刻意忽視她話裡的情緒。「你別亂動,我很快就回來。」拎著熱水瓶,他離開病房,輕輕掩上門。外邊空蕩蕩的,他找起飲水機。

  病房內,關念慈瞪著床架上那個女人,單薄的身子,算不上極出色的五官,個性也不討喜,為什麼?為什麼慕藏鱗迷成那樣?關念慈恨恨地瞪視陳穎。

  沒有了慕藏鱗溫暖的身體,陳穎睡不安穩,她皺眉頭,在關念慈充滿敵意的視線裡,她醒了,一睜眼就撞見關念慈犀利的目光。

  陳穎拉著毯子坐起,發現慕藏鱗不在,她沒出聲只是坐著。因為關念慈不友善的目光,陳穎於是很識相地也不主動搭理她。

  房間安靜,只有日燈慘白地映照她倆。

  關念慈直視她,嫉妒令她失去理智。她忍不住開口。「陳穎,慕藏鱗跟我提過,你有鑲塵硯。」她自顧說起來。「他在你家看見的……」

  陳穎驀地揪緊雙手,她看著關念慈,卻悶不作聲,並沒有太大反應。

  於是關念慈又往下說:「他跟你提了沒?」她冷冷陳述。「他一直想拿到硯台,他怕你知道那硯台的價值,怕你會漫天要價,所以他說要設法先接近你,跟你熟絡了後好開口跟你要。」她把慕藏鱗說得很差勁,關念慈討厭此刻的自己,可是望著陳穎的臉,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一直往下說去,說得情緒激動。「他是為了硯台才愛你的!」她高聲強調,像說給自己聽。「他不是真愛你,你不要傻了,最終他想要的只是那硯台!」她狠狠說完,可是,她十分困惑,說了那麼多,陳穎卻只是靜靜望著她,保持緘默,那目光彷彿她有多可悲似地。

  關念慈揪緊床單,對陳穎嚷:「你聽見我說的嗎?」為什麼毫無反應?

  陳穎表現得很鎮定,一點也沒有吃驚。「我聽見了。」那回霞飛借硯台,慕藏鱗異常的表現就讓她起疑,後來,關念慈做飯那次,她說得那麼白,陳穎自然也有了底。現在聽見這些,並不教陳穎驚訝。

  「那……你為什麼?」關念慈不懂。要一般人肯定會震驚憤怒,可是陳穎沒有。關念慈真不明白,急切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意思?我是說真的,我在倫敦時他就是這樣告訴我的,他發現你有鑲塵硯,所以一直想接近你……」

  「我知道了。」陳穎轉身,拍拍枕頭背對她倒下。「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她閉上眼,她不想聽這些,她一直想逃避這話題。

  關念慈傻了,她激動起來。「你不氣?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不然你把硯台給他,你看他以後還理不理你!?」

  陳穎轉身望住關念慈。「你生病中,不要這麼激動。」

  關念慈傻了,瞪著陳穎,驀地紅了眼眶。「你為什麼還這樣鎮定?我不懂,我真不懂……」自己卻像瘋子,好狼狽、好丟臉。

  「因為我喜歡他。」陳穎說。

  「他是為了硯台……」

  「我知道。」陳穎直視她。「但是我喜歡他。」

  「你要裝作不知道?」

  「是啊,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我喜歡他留在我身旁,我喜歡他。不、不是喜歡……」陳穎神色堅定。「我愛他。假使他是為了那只硯台才留在我身旁,那我會小心收好那只硯台。」好讓他永遠追著她跑。可是那硯台……陳穎臉色黯然。

  「你……你真奇怪。」關念慈糊塗了。

  「這沒什麼好訝異的。」陳穎聳聳肩,說得很稀鬆平常。「談情說愛,搞了半天還不都是為著得到好處,人都是這樣的。沒甜頭、沒好處,誰會平白愛誰、對誰好?」陳穎想得可通透了。她父親這樣,她母親也這樣,付出情感都是為著得到好處。想要錢的時候,媽才會對她好,才會關心她;拿到錢了,得到便宜,立刻又消失無蹤,就像父親那樣。人都愛互相利用,她不訝異慕藏鱗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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