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東勖,可以不要再問了嗎?」她轉過頭去,不讓自己眼裡的淚光被他發現。
其實她的決定真的很自私,不止是對欲寒,對東勖又何嘗公平呢?
「沒什麼,我無所謂。我說過,我不在意你心裡有別人,也不在意你懷著他的孩子。我……只要娶到你就好。」言東勖望著前方的眼眸閃現著怨恨的光芒,可是葉薏倩卻沒有發現。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更加用力的握緊手中的盒子。她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即使沒有拆開,她也知道!
他還是要把這個「永恆之戒」送給自己嗎?他……還是不想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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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山上一處剛裝修完的豪華宅邸前,兩個男子相對而立。
其中一個身穿深色西裝,有著高挺昂揚的身材和俊朗的五官;另一個穿著淺色毛衣,打扮休閒的男人,同樣也長得英俊非凡。
「季欲寒,你不是希望我們找一個私人的地方談話嗎?我想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私人了。」穿著淺色毛衣的言東勖惡意道:「這裡是我和薏倩婚後的居所,夏伯伯他一定要送給我們當結婚禮物。」
「所以,你也二話不說的收下了。」季欲寒只是平靜的看著他,毫無表情。
「說吧,你要見我到底有什麼事?」言東勖微微瞇起眼,顯得警覺十足。
「你看過我發給你的傳真了,難道不明白我要和你談什麼?」被約來這棟山頂別墅,的確讓季欲寒非常意外。不過他是有備而來,不怕對方耍什麼花樣。
「你說食物中毒事件和電梯事故是我故意而為的,有什麼證據?」言東勖一臉得意。「對了,你是薏倩以前的男人,你該不會是嫉妒我們,所以才散播這樣的謠言吧?你以為薏倩和葉伯伯會相信嗎?」
「不管他們相不相信,我都有證據可以證明。」季欲寒神色從容。「食物中毒事件本身與你無關,可是透露消息給媒體的卻是你。還有電梯事故,你本來應該是是想造成不小的轟動,卻沒想到只關住了薏倩。」
「證據?什麼證據?」言東勖的表情有了些微的變化。「那些證據在哪裡?」
「你以為我會傻到把證據帶在身邊嗎?」季欲寒冷冷的笑了起來。「你可以用錢買到人為你辦事,這些人就會因為更多的錢出賣你。」
言東勖的目光變得更加陰沉,他走近季欲寒。「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你立即和她解除婚約。只要你願意和她解除婚約,一切的事我都可以放在心裡,不讓任何人知道。」
「我怎麼知道可以相信你?」
兩個男人警惕十足的望著彼此的眼睛。
「你只能相信我,因為你別無選擇。」季欲寒冰冷的聲音有如冰刀般劃過長空,也劃過言東勖的心。
言東勖瞇起雙眼,憤怒在他眼裡漸漸累積。
第十章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言東勖忽然嘴角一撇,顯得毫不在乎。「這些事根本不是我做的,我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我是夏伯伯的女婿,我要娶他唯一的女兒,我為什麼要去破壞我妻子的產業?」
季欲寒只是氣定神閒的看著他。「沒有理由嗎?我現在既然敢站在這裡,你覺得我會不知道那個理由嗎?」他本來不想說出來,因為站在言東勖的立場,他會這麼做也有他的理由。
畢竟當年自殺的人是他父母,逼他父親破產的也是夏守成。可是他如果想要傷害葉薏倩,那麼就是季欲寒絕對不能原諒的事了!
「季欲寒,你最好不要管這些事。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但是我這麼做有我的理由。」言東勖眼裡的光芒變得極度危險,而且似乎一觸即發。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季欲寒慎重的點了點頭。「可是我必須保護我心愛的女人。雖然從你的角度來看,復仇是天經地義的事。但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
「她無辜?」言東勖冷冷看著他。「你到底知道了什麼?」雖然季欲寒給他的感覺像是已經知道了他全部的底細,他也還是要問清楚。
「我知道你的本名叫李東勖,知道你是怎麼被言家收養的,知道你親生的父母因為破產而自殺……也知道夏守成是逼他們破產的主凶。」季欲寒輕聲說出這些話,看著言東勖漸漸露出痛苦的神情。
「你也有證據可以證明我的身份?」言東勖咬著牙問。
「是的。」季欲寒神情更加嚴峻。
言東勖握緊雙拳。「你覺得我可以放過那個男人嗎?」
季欲寒沉默了一秒鐘後立即道:「我可以替你保密,只要你和她解除婚約。至於你的恩怨,那是你的事。」
「沒錯,那是我的事,選擇怎樣的方式報仇也是我的事!」言東勖的聲音漸漸提高。「我還是會娶葉薏倩,因為那個老頭最在意的就是他這個女兒,與其奪取他的事業——我娶了她的女兒一樣可以奪取他的事業,不如奪取他最在意的東西。」
「我會阻止。」季欲寒看著他。「你的確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但商場上的事,未必有對錯。而且你現在對待薏倩的方式,我絕對不允許!」
「你不允許又能怎樣?就算你公佈了這些所謂的證據,我也可以否認。」言東勖的表情忽然從惱羞成怒變成陰險。「就算我是李東勖,可是我現在已經是言東勖了,而且你覺得夏守成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你曾經拋棄過他女兒,甚至在知道她懷孕以後,還是一走了之……」
一陣寒風吹來,捲起地上的秋葉,也吹過季欲寒被雷擊中的心。
言東勖剛才說了什麼?
「我可是即使知道她懷孕也願意娶她的人;我可是夏守成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叫了他夏伯伯二十幾年,你覺得他會隨便相信你的話,還是我的話?」神情漸漸囂張起來的言東勖,似乎找到了可以對付季欲寒的方法。「而且關於我是李東勖的事,我可以說我已經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