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應該是不經意擦碰到才對,雙唇接觸時間不到一秒,不要自己嚇自己胡思亂想,他是歷練多年的社會人士,不可能對青澀的女學生感興趣,一定是她搞錯了,誤判他趁機佔她便宜。
可是唇上的感覺不會有錯呀!明明有人偷吻了她一下,還用舌頭舔她嘴角,她才會嚇一跳的怔住,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吻了。
是她想錯了嗎?還是確有其事,明明走得好好的怎會跌倒,究竟是什麼東西絆到她的腳,害她丟臉的把人家當浮木,捉住就不放的投懷送抱。
喔!天哪!她沒臉見人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以為她的迷糊症已經治好了,沒想到居然又擺烏龍。
不要啦!拜託讓時間倒流十分鐘,她絕對、肯定、鐵定、打死不會重複相同的錯誤,而且會小步小步的看清腳前有無障礙物,慢慢的靠近。
「咖啡都涼了,妳還要繼續發呆到什麼時候?」嘖!可憐的小女孩,真稚嫩。
「喔!」呃,咖啡?
對喔!她要收錢,差點忘了。
一想到錢,恍惚中的袁月牙馬上回過神,兩眼精明的計算咖啡總共多少錢,她能從中收取的利潤有幾成,打賞的走路費有沒有增加。
但是視線一抬高,一雙靈璨璨的明眸就對上一張啜飲咖啡的嘴,表情頓時彆扭了起來,吞了吞口水,她兩頰發燙的想不起正確的結算金額。
完了,她大概是生病了,才會對自己最喜歡的錢變得不專心,直想著和他接吻是什麼滋味。
「別打自己的頭,雖然妳臉紅的模樣相當可愛,但我不想妳把自己打笨了。」這丫頭,迷糊得叫人心疼,一見她猛拍自己的腦袋,微愕的汪奇動作極快的捉住白皙的手,沒好氣的彈彈她淘氣的俏鼻。
「我……我才沒有臉紅,我是在思考。」噘著嘴,她染霞的臉蛋增添一分引人犯罪的媚色。
「用敲打頭部的方式來思考?」他露出無法苟同的表情,語氣微帶責備。
她有點不敢看他的臉,吶吶的偏過頭。「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方法嘛!拍拍打打可以讓血液直接流達大腦,補充氧氣。」
「妳是說妳有缺氧的毛病?」他故意靠近她,居高臨下的取笑她。
看來那個小計劃奏效了,她開始意會到他是個男人,而且深受影響。
小小詭計得逞的汪奇裝作若無其事,神色坦然的瞧不出一絲異樣,抬起手故作關心的撫撫她發紅的額頭,假意憐惜實則進行重大的誘拐陰謀。
大抵也只有天生少根筋的袁月牙會相信他是無牙的老虎,光吃素就能填飽肚子,輕易的失了第一道防守猶不自知。
「呃!汪汪,你是不是該先給我咖啡費用,你知道我們老闆娘嗜財如命。」錢先算清楚才不會有糾紛。
抱歉了,老闆娘,借妳一用。反正她也聽不到,不怕她板起臉訓人。
「汪大哥或是單名奇。」任選其一。
還沒拿到錢,她的表情頓時一垮。「可是那個大鬍子怪人也要我叫他汪大哥,兩個汪大哥很難分耶!」
「妳是說汪維還有去找妳?」看來他們兄弟間的溝通有待加強。
笑容一收,眼中多了獰色。
「對呀!他一直叫我跟他走,還說要把我捧成國際巨星。」不過她很清楚,瘋子的話不可盡信。
袁月牙一想起另一個汪大哥就頭大,明明她連說了好幾個不,他像聽不懂似的老纏著她,跟前跟後的叫她朵拉,讓人不勝其煩。
結果老闆娘就想了一個好辦法,將她的打工時間與他來店的時間排開,並佯稱她已離職,而且也沒有留下手機號碼和聯絡方式。
人間蒸發是打發無聊男子的最佳借口,雖然他還是每天在固定時間到咖啡廳叫一杯咖啡,吃十塊蛋糕,可是已不像之前的一天好幾回,逼得她幾乎要辭掉工作才能徹底甩開他。
「他的問題我會解決,妳不會有多少機會再見到他。」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把他丟回法國,讓他重修藝術課程。
「真的?」那倒是好消息。
一次應付一個瘋子還游刃有餘,兩個就……呃,修正一下,眼前的汪汪似乎比較正常,接近「康復」當中。
不小心瞄到他性感的唇,心口蹦蹦跳的袁月牙臉上又一陣飛紅,雙頰發燙、心跳速度有點不規律,這些不正常的反應,被她歸咎於錢還沒有拿到手的緣故。
眉毛微抬,汪奇笑著玩起她的發。「那妳呢?該做什麼來回報我?」
「嗄!這……施恩不望報吧!何況小汪是你弟弟,他丟臉你也不會顏面有光。」本來就該他出面處理,畢竟長兄如父。
「妳不知道異母兄弟一向不和嗎?他的事向來不歸我管。」他只負責灑錢,采放牛吃車式管理。
「是這樣的嗎?」印象中電視劇也是如此,豪門兄弟鬩牆。
一句話就把單純的小女人給唬得一愣一愣的,現在八點檔的連續劇都演得太過火了,有一陣子跟著奶奶、母親一起迷偶像劇、韓劇的袁月牙還半信半疑,以為利字當頭無手足是常態。
「對了,妳該叫我一聲汪大哥或奇吧!我想妳對保育類動物的愛心不落人後。」他拿起一迭藍色鈔票在胸口搧呀搧,有意無意的露出紙鈔上的帝雉。
很囂張,但也令人眼睛為之一亮,對於對錢有深厚革命情感的人而言,那真是一大誘惑。
「汪大哥,奇哥哥,我不僅愛護保育類動物,連上頭五位小朋友都當親弟弟疼愛。」她的手隨著鈔票忽高忽低,笑容也越來越甜蜜。
給我,給我,越多越好,她絕不會嫌棄上面的銅臭味重。
「嗯!乖。」果然這誘餌用得妙,讓人心情特別愉快。
「那我的錢……」不用拿太高吧!想考驗矮子的智慧啊。
「如果妳在我的面頰上親一下,感謝我對貴店的關照,也許我會考慮多給妳一些小費。」利之所趨,很難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