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敢報警?」啐了口痰在地上,他忿忿的朝天花板開槍。
那一槍開啟了混戰,一聽到槍聲大作,汪奇這方的人馬以為開打了,連忙還擊,互有往來的展開一場大戰,戰況激烈。
子彈飛來飛去射出不少彈孔,汪奇也加入槍戰中,為守護心愛的人奮不顧身,即使子彈擦過手臂,灼熱得幾乎握不住手中的槍。
大概是母女連心吧!在這個時候,昏迷的羅玉珊突然醒了過來,看見女兒痛苦的蜷伏在地,再想起自己這些年對她的虧待,內心的愧疚一湧而上。
為母則強,母性的力量最強大,縱使她虛弱的舉步維艱,仍強撐起軟弱的身體,一步一步往女兒走去,希望能撫慰她、減輕她的痛。
大家全心應戰,沒人注意到她的逞強狀況,只有眼尖的袁月牙發現了,她急於把她拉回來,硬是拖著只比她強一點的體力走入槍林彈雨中。
突的,一顆子彈劃過她面前,基於反射動作往後一閃,殊不知她正站在樓梯口,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像一顆球往下滾落。
很不幸的,她剛好滾到樑上君陣營,在她頭暈目眩尚未回神之際,發燙的槍口已對準她的太陽穴。
「月牙──」汪奇心驚一喊,擔心多過於緊張。
完了,這迷糊鬼在湊什麼熱鬧,好好的躲著不就沒事了,盡找麻煩。同樣憂急焚心的袁首陽緊抓窗檯,為妹妹的安危又氣又惱。
「哈哈,連老天都幫我,把這麼可愛的禮物送到我面前,汪奇呀汪奇,你敢不敢跟我賭賭俄羅斯輪盤,就拿你的小甜心當鏢靶……」
手槍的保險一拉──
「住手!」
「住手?」佔上風的樑上君得意的咧嘴大笑,「喝!我好怕喔!怕我萬一失手打死你的心頭肉,你叫我拿什麼來賠你。」
「把她放開,我和你談談。」汪奇舉高雙手,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危險性。
「現在才想談是不是太遲了,我看你乾脆簽一份財產讓渡書,讓我也過過衣食無缺的有錢人生活。」
忘形的卑劣小人更貪了,他想與其他人合作不如獨佔。
「你休想,你憑什麼要汪家的財產,滾回你陰暗的臭水溝……」啊!她的手……
「小賤人,別忘了妳也是臭的。」樑上君一腳踩上汪涵雨的肩骨,發出喀啦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淒厲的叫喊聲,得意的獰笑聲,勝負已非常明顯,若無任何轉機,汪奇此行恐怕救人不成反被擄,功敗垂成。
但是叫人意外的,眾人忽略的軟弱婦人竟有餘力撲向狂笑中的壯漢,像垂死的野獸襲向害人之物,不讓它再繼續作惡。
沒料到有人會撲上來的樑上君怔了一下,繼而奮力反身一搏,他以為看似柔弱的女人很快就能擺平,可是卻被她籐蔓似的堅持給絆住了。
砰!
一聲槍響叫人傻了眼,鮮紅的血液染濕羅玉珊的胸口,熱血以噴射的方式濺向樑上君的眼睛,他因異物進眼而用手一揉……
大好時機。
袁首陽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立刻發動攻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敏捷先逮住首領,其他烏合之眾自然不足為懼。
警車的笛音由遠而近的傳來,幾道黑色的人影在警方到達前消失無蹤。
*** *** ***
「來喔!來喔!來看看搶先上市的螢光內衣,它在黑暗中會發光喔!目前百貨公司尚未上櫃,我們老闆說要看看市場的買氣先讓我試賣,一件原價七百九,我們打折再打折算你兩百九,兩件合購再便宜你,五百元成交,要買就要快,遲了就賣完了……」
「呃!小姐,有沒有我的尺寸?」害羞的婦人偷偷的問。
「有,看妳是要紅色還是黃色的,我們還有七彩螢光色,包妳滿意。」
「我想要……咳!黑色那款。」
「好,包起來,買一打還送妳橘子味的小夜衣……」
「學姊,什麼叫小夜衣?」是只能在晚上穿的雨衣嗎?巴桑不解的搔搔頭。
「保險套。」另一道女音代為回答。
「喝!我們有那種東西嗎?我怎麼不知道。」包得手好酸,什麼時候才可以休息啊。
「笨。」
巴桑的腦門落下一顆爆栗,她倏然回頭找兇手,一件透明的內衣往她臉上一罩,她從網洞中看到朱雪青揚起的嘴角。
「雪青學姊,我們已經賣了一下午了,幾時才要收攤啊?」她要回去補眠啦!有一段時間沒一大清早被挖起來了。
朱雪青看了看不遠處走來的陰沉男子,笑著拍拍她的手。「快了。」
的確很快。
不到一分鐘,滿臉怒氣的汪奇將站在矮凳上叫賣的獨臂女俠給揪下來,仔細檢查她的繃帶有無滑落,然後又狠狠的瞪她。
受到槍擊的羅玉珊在送醫搶救後已無大凝,她在生死垂危之際領悟了一件事,決定將背負了二十一年的罪行說出,也放棄當個等愛的女人。
當年莫名遭到丈夫冷落後,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惹他嫌棄,後來才隱約得知有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獨守空閨的寂寞叫人難受,此時有個因案被通緝的舊識暫避家中,兩人本就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在夜的催情下鑄下錯事,並意外珠胎暗結。
原本這只是兩個人一時擦出的激情火花,雙方分同意不牽扯到第三者,可偏偏在事過境遷後,汪奇的母親在汪家拾到兩人通信的信紙,驚訝於賢良溫恭的羅玉珊竟會做出背德的事,因此才約她到她與汪敬文的愛巢聊聊。
兩個女人碰面的場面有多尷尬,由羅玉珊掩面而泣來看,她是傷心多過難堪,因為她們都愛著同一個男人。
她嫉妒汪奇的母親游緋緋能得到丈夫全部的愛,再加上怕自己的醜事被揭發,於是她將自己慣用的安眠藥放入游緋緋的飲料中,再打開瓦斯造成意外死亡的模樣。
她說出這件事對汪奇的打擊極大,但他選擇將這段過去埋起來,雖然羅玉珊的情形值得同情,可是他無法如往常一般敬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