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腿女死不足惜,我會替小翼討回公道。
限妳三天去向小翼道歉,否則後果自負。
最後一封最嚴重--
狗男女,你們的死期到了。
信封裡還附了一張照片,照的是韓樂容和她的新男友相偕出遊的畫面,可見這個恐嚇者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高組長,我向你保證,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完全不知情。」
高組長安撫他,「章先生不用緊張,我們並不認為本案是你主使的。依照各種跡象顯示,嫌犯應該是你的書迷,而且是迷得很瘋狂的那種,聽到你跟韓小姐分手的消息,為你打抱不平,這才把氣出到韓小姐身上。」
韓樂容輕歎一聲。「真倒楣,跟你最親密的女人明明就不是我啊!」
要是在以往,章翼一定會開口反駁,現在他卻無言以對。
高組長繼續說:「這陣子,嫌犯的行為有變本加厲的趨勢,韓小姐常常遭到電話騷擾還有跟蹤,住宅也有被入侵的跡象。我們也接獲線報,有人花下重金收買黑道殺手,對韓小姐和她的男友胡先生下了追殺令。」
章翼失聲說驚呼,「太離譜了!」
「現在胡先生已經出國避難,但是韓小姐身上還有片約走不開。警方已經全力偵辦本案,但為了避免韓小姐在警方抓到嫌犯前發生不幸,所以想請章先生跟我們合作,幫我們爭取時間。」
「幫什麼忙?」他忽然生出不祥的預感。
韓樂容慢條斯理地說:「跟我復合。」
「什麼?」
高組長解釋,「我們想請你和韓小姐一起放出假消息,宣佈你們和好,並讓韓小姐搬進你家暫住。嫌犯既然是章先生的書迷,一定會擔心誤傷你而取消追殺令,如此一來就可以確保韓小姐的安全,這樣警方也就可以放手追查嫌犯的下落。」
章翼高聲抗議,「這太離譜了!要保護她的安全,你們可以派人隨身保護她呀,為什麼一定要住到我家裡?」
「再怎麼貼身保護,還是會有盲點,而且韓小姐的家人也全都搬到別的地方避難了,她目前是獨居狀態。」
「那妳也去避難啊!」他轉頭對韓樂容說:「不要管什麼片約了,難道拍片會比性命重要嗎?」
「如果毀約的話,我就得賠三億的違約金,你說我付得起嗎?」
「這……」他一時詞窮。
高組長繼續解釋,「這個作法還有另一個功用,就是轉移媒體的注意力,免得他們發現韓小姐被威脅的事。」
「為什麼?」
她一揚手中的信封。「你說呢?這可是你的書迷寫的哦,萬一事情上了報,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
章翼倒抽一口冷氣,何止是不好過,到時他的聲譽絕對會跌到谷底,樂容已經被恐嚇了好幾個月,卻一直隱忍沒公開,想必也是為了這個緣故。
想到這裡,他心中油然生出感激之情。
但他想到一件事,「說句不客氣的話,萬一你們一直找不到嫌犯,我不就得演一輩子戲?這樣行不通的!」
「一個月。」韓樂容說:「我的新片再一個月就殺青了,到時我立刻出國跟小胡會合,絕對不會再賴著你。話說回來,要是一個月還抓不到嫌犯,台灣的治安也沒救了,你說是不是啊,警察先生?」
高組長乾笑兩聲。
事到如今,章翼也不好再拒絕了。「好吧,我陪你們演戲就是了,不過我得先跟編輯說一聲……」
高組長連忙打斷他的話,「很抱歉,不行,因為有幾封恐嚇信是在拍片現場找到的,可見電影公司有人跟嫌犯勾結,嫌犯可以買通黑道、買通電影公司員工,難保他不會買通出版社的人,所以這件事要請章先生嚴格保密,絕對不要讓這屋子以外的人知情。」
章翼實在是一個頭兩個大,難道連劉子傑都不能說嗎?還有恆星……
「韓小姐今天起就搬進來,我們會在屋外隨時派人盯梢保護兩位安全,接下來就是通知記者兩位復合的消息。韓小姐拍片的時候,要請您多去探班,越醒目越好。章先生,這樣您可以接受吧?」
他無精打采地說:「可以,」反正只有一個月,就忍一忍吧。
等警官們和經紀人回去後,屋裡只剩他和韓樂容大眼瞪小眼。
章翼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以前他一看到樂容,就會心蕩神馳無法自己,然而現在,雖然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明艷照人,他卻完全沒有那種反應,反而是一想到露營時和恆星的那個吻,他就會心跳加劇、神智恍惚,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認識恆星二十幾年了,為什麼他到現在才產生這種感覺?
韓樂容打破了沉默,「謝謝你。」
他搖頭。「哪裡,再怎麼說也是朋友嘛。」
她苦笑。「我想得沒錯,當你的朋友果然比當你的女朋友來得幸福。」
他愣了一下,真的是這樣嗎?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有些事必須先做。
*** *** ***
在袁家的私人網球場裡,一男一女正在激烈對戰著。
「界外!我贏了!」恆星舉起球拍,高聲歡呼。
劉子傑笑著放下球拍,不吝惜讚美她,「了不起,看不出妳還真有一手,有職業級的水準哦。」
她臉色一紅。「別笑我了,你是存心放水吧?」
「我才沒那麼無聊,不信就再來一局。」
「好啊!」她無意間回頭一望,卻發現章翼就站在網球場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她吃了一驚,頓時手足無措。「章翼……」
章翼微蹙著眉頭,感到心中的不悅節節高昇。
他在屋子裡到處找不到恆星,問女傭才知道她和劉子傑在打球,女傭還說,劉子傑最近幾乎天天都來袁家,開車載恆星出去兜風散心,兩人相處得非常融洽。
他本來還認為女傭誇大其辭,一到了網球場才知道其言不虛,恆星真的和劉子傑處得很好,看到她開心的笑容,他忽然覺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