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啊……」收線之後,杜心宇不禁微蹙起眉。
先前的那一通電話,她明明感覺到宗毓中對以勤有情,她以為他應該會推掉婚事,轉而追求以勤的,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心宇,妳已經打完電話了?」方以勤換好衣服走出來。
「嗯。」杜心宇支手托腮,黑亮眸瞳微轉,道:「妳放心吧,那件報導對他們一點影響都沒有,因為他們下個星期六就要訂婚了。」
「嗄?」方以勤微愣,手中的提包不自覺地滑落,恍若她所站的地面正在崩裂,不知所措的靈魂也跟著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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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降臨得極早,才六、七點,夜色已經籠罩整座繁華的城市。
車子平穩地停在公寓門口邊,宗毓中降下車窗,下意識地探向那盞熟悉的燈火。
這時間,她應該在家吧。
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得什麼病,竟然一病就好幾天,眼看著租約已經到了最後一天,她依舊沒出現在他面前,別說見到人,就連聲音都沒聽到。
見不到人,聽不到聲音,令他異常煩躁,催使著他來到她家門口。
這麼多天的思念,迫使他正視自己的情感,不可否認的,他被思念折磨得心神不寧,原本封印在體內的感情如泉水般湧現,怎麼也沒辦法再封進內心深處。
就是這一股悸動,牽引著他來到這裡,但是,他人是來了,卻不知道該拿什麼理由見她。
說他想她?
嘖,這種肉麻話,他是怎麼也吐不出口的。
況且,他心裡很在意叔叔說過的話,想搞清楚她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是不是也跟他一樣,或者,她是透過他在尋找父親的影子?
答案他不敢想像,她老是用哄小孩的口氣對他,把他當作小孩子看待,若說她是看在老爸的面子而對他特別禮遇,他也不會太意外。
但是,他還是想要確定。
只是,今天的心態與以往不同,讓他很難踏出車門一步。
該拿什麼當借口?斂眼思忖著,突地想到,也許可以假裝邀請她擔任他訂婚典禮的司儀……嗯,不錯,這個說法也許說得通,而且還可以順便探探她的反應。
思及此,宗毓中總算微勾笑意,正欲下車的瞬間,卻瞥見方冠翰和幾個小朋友自公寓警衛室旁走出,蹦蹦跳跳的,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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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一桌子亂七八糟的雜物,方以勤疲倦地往沙發椅一躺;然而,一躺下卻壓到一本雜誌,她抽出一瞧,發覺是杜心宇前幾日帶來給她的雜誌。
封面大大的標題寫著——王子與公主的童話婚禮!而封面人物則是宗毓中和蔡憶婷,他正摟著她輕笑。
這兩個人正如標題所說,果真是天作之合,金童玉女配啊!而他們真的要訂婚了,再兩天,再兩天……
正陷入沉思,卻驀地聽見門鈴聲。該不會是冠翰吧?
「冠翰,你是不是忘了帶東西了?」她起身開門,當門一拉開,雙眼不禁發直,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會來?」
「妳說呢?」他哼笑著。「那小子不是病得很嚴重嗎?不是非得要妳全天候照顧才可以嗎?為什麼我剛才親眼看見他跟一些小朋友又蹦又跳地往外頭去?妳能夠解釋一下嗎?」
「他……」
「不先請我進去坐坐嗎?」他冷笑著。
「請進。」儘管不願意,她還是請他人內。「要喝咖啡嗎?」
「嗯哼。」他隨意坐下,順手拿起雜誌。
方以勤隨手泡了杯三合一咖啡,迅速回到客廳,卻發覺他正在翻閱那本雜誌。「那是心宇拿來給我的。」
「那麼,妳也知道我要訂婚的消息了?」他隨手將雜誌往旁丟去。
「嗯。」她輕點點頭,把咖啡遞給他,掙扎了下才艱澀地道:「恭喜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該要恭喜他,而且一定要面帶笑容,儘管她的胸口泛起難喻的痛楚。
「妳恭喜我?」他淺嘗著咖啡,嘴裡滿是苦澀的氣味。
她到底是怎麼泡咖啡的?明明是三合一,為什麼喝起來卻是恁地苦澀難以入喉?
「嗯,恭喜你。」方以勤再說一次,揚起笑容的勇氣也更多了一點。「你跟蔡小姐真的是非常的適合,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嗎?」
宗毓中擱下咖啡,臉色匆變,輕潤的嗓音一沉,令她結實地打了個顫。
「那件事暫時擱下,妳倒是先告訴我,那小子到底是怎麼病的,怎麼會病得還能外出,卻讓妳無法上班,得跟在他身邊照顧不可?」
她不在乎他,一點也不在乎,還笑著恭喜他將要訂婚?!
甚至還要杜心宇打電話給他,說到底,純粹是她不想見他,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地避不見面!
這算什麼?
第九章
方以勤囁嚅半天,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彎下腰。「真的很抱歉,我騙了你,關於契約方面的問題,我會要求心宇全額還給你,或者是加上違約金也可以,只希望你別生氣。」
宗毓中聞言,不由得冷笑兩聲,冷肅的眸瞳透露著危險氣息。「妳在耍我,是不是?」
「我沒有。」她垂下眼。
「那麼,妳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告訴我妳為什麼避不見面?」他霍地站起身。
方以勤下意識地往後退。「我……那時候我跟你的緋聞上了雜誌,我擔心會影響你跟蔡小姐,所以我認為我們還是別見面比較好,免得產生太多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才會……」
見他不斷逼近,她只好一直往後退,直到背脊貼上了後方的電視。
「關妳什麼事?」他冷道。
「嗄?」
「我跟憶婷之間的事關妳什麼事?誰不知道那是一篇不實的報導?」說到底,她現在打算再撒其他的謊圓眼前的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