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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儘管方以勤賣的不是臉,但臉也是重點啊!

  「宗毓中和蔡憶婷訂婚……」她喃喃念著,水眸泛起了霧氣。「我才不理他,我才不接這個案子哩,妳都沒有問我的意見就私自答應,那妳自己去搞定,我不管!」

  「以勤?!」杜心宇瞪大眼,難以置信她竟然會吐出這種話。

  向來以工作為先,不管臨時有什麼案子,都會二話不說接下幫她應急的方以勤,現在卻跟她說她不接這個案子,這豈不是要逼她去死?

  買賣講的是誠信耶,她現在說不,她臨時到哪找人遞補,又要怎麼跟客戶交代?先前為了她,她都已經硬著頭皮和宗毓中提出提前解約了,還好他不計較,而現在她膽敢再拒接案子?

  敢情是她對她太好了?

  「不要,我才不要當他們的司儀。」方以勤扁起嘴,拿起酒來準備要再倒,卻發覺酒瓶平空消失。「欸,我的酒咧?」

  她偏著臉,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手。怪了,她剛才明明拿在手中的啊,怎麼會不見?

  見她真的笨得直瞅著手,杜心宇更是百分之百肯定,她醉得很離譜。

  「在我這裡啦,妳清醒一點好不好?」她有股衝動想要把她打暈,拖進房裡。「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不准妳再喝,馬上給我進去睡覺。」

  看來,她今天勢必得待在這裡嚴陣以待了。

  「不要,我還要喝。」她扁起嘴,像個耍賴的小孩。

  完蛋,再這樣下去,不是沒完沒了了?杜心宇蹙眉思忖著,突道:「妳倒是先告訴我,妳今天為什麼喝這麼多酒?」杜心宇坐到她身旁,將酒瓶緊抓在手。

  「我想喝啊。」不要問,她不想說。

  「想喝總有個原因吧,開心或是難過,總有個理由。」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以勤很能喝,但是很少喝,而且酒品奇差無比,所以她向來規定她不准在工作時沾酒。

  「我不開心。」嘴扁得更緊了,瑩亮的眸子像是隨時會擰出水來。

  「為什麼不開心?」她善誘著。

  「因為……」她垂下眼,像是在思索,過了一會卻突地大吼,「不管啦,給我酒,我要把一切都給忘了,等我明天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

  「等妳明天一覺醒來,就換我哭給妳看!」明天還要工作耶,說那什麼醉話?

  「我不管、不管啦……」喊著喊著,她還真的哭了。

  杜心宇見狀,不禁也想要跟著一起哭。完蛋了,明天要找誰頂替啊?

  「二姊,發生什麼事了?」方冠翰走出房門外,還不斷地揉著眼睛。

  「冠翰,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杜心宇無奈地指著往沙發躺下的方以勤。

  「她又喝醉了?」他無奈的歎口氣,模樣像個小大人。

  「咦?她最近也有喝醉過嗎?」

  「嗯,有一回她喝醉,是一個男的送她回來的,她還吐了人家一身,到現在洗好的西裝都還沒拿去還人家。」方冠翰走到沙發邊,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酒味,不禁皺緊眉頭。「怎麼喝那麼多?真是的。」

  「冠翰,你知不知道那個男的是誰?」杜心宇疑惑地問著。

  她明明規定她不准在工作時喝酒的,她怎麼……換言之,宗毓中看過她發酒瘋的樣子嘍?

  到底是怎麼搞的,她怎麼會跟宗毓中一道喝酒?這有失她的原則啊。

  「知道啊,就是那回我發燒送急診,也有來看我的宗毓中啊。」

  「你確定?」

  「確定,因為那一次我姊喝醉,他送她回來後,還帶她回房間去,然後還偷親了我姊。」他可是親眼目睹。

  「嗄?」宗毓中真如蔡憶婷說的,對以勤一往情深。

  「而且,我姊沒拒絕他。」

  「咦?!」這種說法更令她震驚。

  「我姊在裝睡,沒拆穿他,但是當他發現我站在門口便走了,而我剛好看見我姊翻身,還喘了好大一口氣。」他回憶著。「就因為這樣子,那一回在醫院看見他來,我還以為他是我姊的男朋友呢。」

  杜心宇瞠目結舌,好一會都說不出半句話。

  啊,她全都懂了!

  以勤對他肯定有某種程度的感情,而今天藉酒裝瘋,更是因為明天便是他們的訂婚典禮,而先前她執意要提前解約,恐怕是因為她已經意識到她對他的情愫,所以……啊,她全都弄明白了。

  「二姊,妳沒事吧?」看她嘴巴張那麼大,他不禁有點擔心她的下巴會脫臼。

  「沒事、沒事,你趕快去睡吧,你姊就交給我,一切由我搞定。」

  趕著方冠翰回房,她隨即撥了通電話。

  「憶婷、億婷,我告訴妳一個天大的消息……」

  *** *** ***

  翌日。

  飯店宴客大廳,冠蓋雲集,外加鮮花點綴,遠比結婚宴還要盛大。

  但是在休息室裡,卻瀰漫著緊繃的氛圍。

  蔡憶婷坐在梳妝台前,不發一語,任由造型師幫她打理最後的造型,而宗毓中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深邃的瞳眸直盯著在旁確定最後流程的方以勤。

  「待會時間一到,先請新人進場,然後奏樂,請雙方家長致詞,再奏樂,接下來呢……」杜心宇在旁和方以勤研究所有流程,講到一半,發覺方以勤的雙眼有點失神,她湊近她的耳邊。「大小姐,回神啊,妳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

  要不是昨晚就住在她家,她今天絕對沒辦法接下這份工作。

  「有。」她無力喃道。

  頭好痛啊,好像有人在她的腦袋裡頭大肆演奏交響樂,震得她很難集中精神,而腳下踩的地面一點都不紮實,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只要隨便移動腳步,她便會飛走似的。

  「來點笑容嘛,那是妳的招牌武器耶。」杜心宇忍住將她搖醒的衝動。

  方以勤無語睇著她。怎麼笑?撇開難受的宿醉不談,宗毓中坐在一旁,眨也不眨地直視著她,她怎麼有辦法擠出半點笑容?

  他的眼神這樣露骨,儘管蔡憶婷就在一旁,他依舊直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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