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那些送各色昂貴外國巧克力給玫瑰和香香的男士,讓她玻璃瓶中搜集的小紙鶴一隻比一隻更漂亮、更燦爛。
私心來說,她巴不得香香和玫瑰的追求者越多越好/這樣她都可以分到一些她們擺不下的花和巧克力糖,呵呵。
「一點都不好。」玫瑰歎了口氣,美麗的眸子有一絲可惜,「你別看外面一堆人模人樣的公子哥兒,要長得帥又有料,還要風趣幽默、懂得玩的,還真是屈指可數。」
將滿桌折好的小金鶴輕輕地放進四方形的海藍色玻璃瓶內,春喜滿意地淺笑了起來。
她轉過頭來,對著玫瑰就事論事地道:「你的標準太高了。」
玫瑰哀叫,「哪有高?我只想找一個像愛情小說裡的男主角那樣,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外貌談吐顛倒眾生,並且對我呵護備至、百依百順……這叫苛刻嗎?」
「你在問我的意見嗎?」春喜眨眨眼。
玫瑰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她偏著頭想了想,一本正經地道:「嗯,是很苛刻沒錯。」
「討厭!」玫瑰又好氣又好笑,嬌嗔地推了她一記。「可是我有這個條件挑呀。」
「那倒也是。」她大表贊同。
名校出身,風情萬種,身材動人,最重要的又是知名股市大亨之女,玫瑰可謂是天之嬌女,當之無愧。
玫瑰輕撩捲曲的長髮,幽幽地歎了口氣,「唉,我的真命天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呢?」
春喜也歎了口氣,小臉滿是煩悶,「唉,連你這種大美女都這麼說了,那我們這種人該怎麼辦?」
她也很「肖想」真命天子的出現呀,只不過跟玫瑰和香香一比,她的機會簡直比細菌還小了。
尤其站在這兩個超級美女身邊,她懷疑在那些男人眼裡,自己通常都被自動隱形了。
「什麼叫你們這種人?」玫瑰不贊同地白了她一眼,「春喜,你又來了,你跟我們有什麼不一樣?大家一樣都是女人,不要每次都幫自己盡分階級好不好?」
呵,這就是她喜歡的玫瑰,高貴美麗,卻有著一顆最體貼善良的心。
她感動地看著玫瑰,情不自禁地環抱她,「你真好,每次都不允許我的自卑作祟。」
玫瑰笑了起來,拉拉她的頭髮,「我們是好朋友啊,如果你再把我看作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嬌嬌女,我就跟你切八段!」
「好。」春喜笑得好開心。
多可愛的玫瑰啊!
只是……她真的要去參加那個盛大的、屬於另一個世界的高級宴會嗎?
唉,還是很煩呢。
jj jj jj
捧著一杯熱呼呼的焦糖瑪其朵,春喜呵著氣站牌下跺腳。
這天氣是怎麼回事?昨天還熱到她想要跳進海裡游泳,今天就已經冷到手腳快結冰冷,連走路都幾乎可以聽到骨頭「喀喀喀」的聲音。
「哇,冷死我了。』她急忙再喝了一口香濃的咖啡牛奶,卻發現剛剛買的瑪其朵已經變溫了,「討厭。」
照這個情形來看,公車再不來,她就有可能直接凍僵在這裡當台北市最新的地標了。
下班時間的公車應該很多呀,為什麼她都在這裡站了二十分鐘了,還不見自己要搭的那班公車的蹤影?
就在這時,遠處幾輛高大的公車搖搖晃晃出現在紅綠燈的那頭,等車的人群開始明顯地騷動了起來。
春喜睜大了眼睛,踮起腳尖,想要在擁擠的車潮中找出自己要搭的那班公車,後頭驀然響起了一聲驚呼。
她本能地回過頭去,看到兩個油裡油氣的滑頭年輕人包圍住了站在她後面的一位小姐。
「……我又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跟你們去喝咖啡?」那位模樣清純動人的小姐怯怯地道,想要快步離開又突破不出兩人的包圍,眼眶都紅了。
「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給人家追一下有什麼關係?我知道一家咖啡館很有名,你就陪我們去坐坐嘛。」其中一個年輕人染著刺眼的金毛獅王頭,自以為瀟灑地笑著。
另外一位則活脫脫是個西門慶的淫蕩模樣,放肆的眸光上下打量著那位小姐,就只差沒有流口水。
春喜相信是因為天氣冷的關係,唾液凍住了,要不然這個大色狼只怕早「水流成河」了。
她打抱不平地瞪向兩人,氣惱地發現周圍的男士不少,竟然沒有一個願意跳出來拔刀相助、英雄救美!
他們似乎每個人都突然對地上的紅磚和天上某個不知名隱形的飛行物發生了極大的興趣。
「是不是男人啊?統統是堆太監!」
不,這樣講還太侮辱太監了。
氣憤填膺之下,她想也不想地一個箭步跨向前,冷冷地道:「你們兩位對我朋友有什麼意見嗎?」
正在那邊你拉我扯的三個人嚇了一跳,不約而同望了過來。
春喜一把拉過不知所措的小姐到背後,感覺到小姐顫抖冰涼的手心,她的正義感瞬間膨脹到了最高點。
「你朋友?」兩個色狼打量著一身灰衣瘦小、脂粉未施的她,很不給面子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小臉一昂,「怎樣?」
「醜女,我才不信你跟這個漂亮的小姐有任何關係。」當他們是剛剛才來的嗎?他們早就看出那個小美人是獨自一人,這才敢『下手』的。
站在她背後的小姐吸了一口涼氣,顯然對春喜遭到這等侮辱甚為同情和內疚。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罵醜女,春喜的自尊心有一瞬間的受傷,不過怒氣有助於她的勇氣,她毫不畏懼地咆哮回去。
「怎樣?我就是醜女,可再怎麼丑也比你們兩隻癩哈蟆好。」
所有的人同時抽了口涼氣。
兩個色狼瞪大眼,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指著他們的鼻子罵,其中一個已經忍不住要掄起拳頭揮過去了。
春喜反應極快,驀然放聲尖叫,「非禮啊,強姦啊……警察先生快來啊……不要脫我的衣服……啊……強暴啊……」
「你……你亂講,我們什麼都還沒做!」兩個色狼目瞪口呆,連忙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