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拿個紅包過新年 琉色
元月,是挺讓人開心歡樂的日子,因為代表著無邊的喜慶與吉祥。你瞧,元旦剛過,新春佳節便已近在眼前,那種歡樂的氣氛怎能不叫人雀躍!
我自小最喜歡的節日便是過新年,可以光明正大把平日不敢穿的搞怪新衣穿上身,可以兩眼發光的拿到好多紅包,可以無所顧忌、不顧形象的大吃大喝,連減肥大業也可以暫時拋一邊去!有誰會在新年裡減肥的嗎?哈哈,我是沒聽說過啦。這樣的日子,胖上幾斤反而是喜事,更顯得珠圓玉潤、生活富足嘛!
不過長大後的新年與幼小時的新年有一點大大的不同,是什麼呢?那就是,我從拿紅包變成給紅包啦!
我有好多個侄兒、侄女,每逢過年都要準備好幾個紅包,趁團圓聚餐時送出。壓歲錢代表著吉祥和祝福,紅通通的紅包袋映著小孩子粉嫩可愛的小臉,他們拿得歡喜,我也給得爽快,就算我心裡原本有那麼一絲絲的痛,此時臉上也絕不會流露半點,只會咧著嘴做大方豪爽狀。
當然,現在給出的紅包肯定比我小時候拿到的厚了許多,畢竟生活在進步、時代在發展嘛!不能包得太薄,太薄就顯得小氣,也不能包得太厚,會讓人家心裡犯嘀咕,畢竟包得太多、太厚,這叫人家以後怎麼還嘛!哈哈,紅包說到底是種祝福遊戲,小孩子只管拿,大人間可是要算好了還的。你給我家、我給你家,公平合理得很,但這公平合理下,溢出的卻是最真摯、最熱烈的祝福。
歡喜的賀詞隨著紅包一起道出,像身體健康啊、學業進步啊、早成楝梁啊等等諸如此類的好話,和著鞭炮聲、歡笑聲一起,那年味的氣氛有多讓人開心了。
希望全天下過新年的小孩子們都有新衣、有紅包、有好吃的零嘴,也希望天下所有的大人們都有好身體、好工作,可以歡天喜地過新年!
第一章
金陵 秦淮河畔
夜色已濃,蜿蜒悠長的河道上處處流光溢彩,一艘艘裝飾華美的花舫停泊於水面,宮燈炫出致麗光華,輕紗隨著晚風飄揚,襯出船上歌女纖秀身姿,猶如置身於綺麗仙境之中。
這裡,便是天下聞名的秦淮煙花地。
金陵城中誰不知秦淮水畔多麗人?
金陵城中又有誰會不知道歡情坊的顏惜惜?
歡情坊,只是無數花舫中的一艘罷了,顏惜惜,也只是無數秦淮歌女中的一個而已。
可是顏惜惜的容貌、顏惜惜的琴歌,以及顏惜惜的冰冷與艷色,卻不是任何一個煙花女子所能企及。
就算是金陵城中的達官貴人,要與她見上一面,也得捧著大把銀子去預約。
當然,如果長得不夠俊、腦袋太草包、讓顏惜惜看不順眼,那麼就算把金銀堆作山,也休想進得歡情坊一步。
今夜,歡情坊裡又傳出了陣陣輕歌笑語,但不知是金陵城中何方富豪,有幸得見美人一面?
「哀箏一弄湘江曲,聲聲寫盡江波綠。纖指十三弦,細將幽恨傳。當筵秋水慢,玉柱斜飛雁。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
琴音悠揚、歌聲清曼,唱的是一首張子野的名篇菩薩蠻。
循聲而去,只見歡情坊中坐著個身披紫紗的妙齡女子,正低眉垂眼,凝神撫琴。
女子邊彈琴邊吟唱,夜風吹起她輕柔的衣衫、細長的髮絲,姿態極是優美。可那張嫵媚的臉容上卻半分笑意也無,表情甚是清冷。
她,正是聞名秦淮的顏惜惜。
花舫另一端,坐著數個衣飾華麗的少年,在嬌俏侍女的環繞下,一個個手握酒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瞧。
當然,從他們臉上迷醉的笑容來看,顏惜惜唱了什麼、彈了什麼,那是半點都無關緊要的,最重要的是,秦淮第一美人顏惜惜正坐在他們面前。
這可不是用銀子就可以買到的面子啊!
「好,唱得好啊!」琴音將歇未歇,其中一個藍衫少年最先回過神,放下酒杯大力鼓起掌來。
其餘少年聽得掌聲,才一個個找回神智,也跟著大力鼓掌讚美。
怪啊!他們平日逛多了青樓也聽多了曲兒,怎麼今日還會失魂落魄?不簡單!這個美人兒真是不簡單!
於是鼓掌聲更響,讚美聲也更加肉麻。
「好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一黃衫少年跟進,積極賣弄前晚剛剛惡補過的詩詞佳句。
「不對、不對!天上仙女又怎麼及得上我們顏姑娘?這曲子可比仙樂動聽多了呢!」綠衫少年為求表現,只好先把朋友義氣放一邊,期望能得美人一顧。
可惜,美人兒像是一句都沒聽到,待琴音全部散去,才抬眼向眾少年看去。
不過,她的目光只停留在最先鼓掌的那一個。
能在她銷魂琴音下這麼快就收回心神,她當然要多看幾眼。
只見那少年約莫十七、八歲年紀,面容生得很是俊俏,盯著她的眼神中滿是笑意,但兩道微挑的濃眉,以及抿起的唇角邊卻透出一股富家子弟慣有的傲氣。
顏惜惜略微思索,便記起了少年之——商洛。
金陵富豪,十六家商會之首的元寶莊少莊主,商洛。
雙眉輕展,她臉上終於現出一絲笑意,向他微一低首,「謝商公子誇獎。」
語聲低柔,比吟唱時多了幾分媚意。
元寶莊世代富貴,也世代修習武藝,這種人家出來的子弟,便是再清高、再驕傲的女子,也要低下頭來笑一笑的。
然而,看到那抹無比珍貴也無比美麗的笑容,商洛卻並未像另外幾個少年一樣呆愣到流口水,只是咧嘴一笑,「你唱的曲兒這樣好聽,本公子當然要誇獎!」
不但誇獎,還要打賞!
於是他右手一揚,「啪」的一聲,碧光劃過,一塊明淨溫潤的玉珮已經躺在顏惜惜面前的紫檀案上。
目光垂下,定在那塊價值不菲的碧綠玉珮上,顏惜惜面容卻不再有半分笑意,眼底反而掠過一絲淡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