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還知道他公司當年倒閉的原因?」努力的壓抑住內心的激動,石傑緩慢地睜開眼問。
「嗯。」杜瑞菈迅速的點頭。「聽凌羅說,害她父親猝死和公司倒閉的罪魁禍首,就是當年他父親的合夥人。詳細情形她沒有說,但是我想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你會一直覺得她父親的死因可疑,以及為什麼你一直找不到凌羅的原因。那個自稱是你恩人最好的朋友,他極有可能從頭到尾都在說謊騙你,也許你該改變偵查的方向,好好的調查那個人。」
「我會的。」他冷聲道,雙眼冷凝得足以讓地獄結冰。
杜瑞菈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石大哥的樣子看起來好嚇人呀!
「你說凌羅答應搬出來和你一起住了?」石傑看向她又問,臉部表情再度恢復平日穩重沉著的模樣,剛剛的冷凝冰寒活像一場夢。
「對。」她用力的點頭。「石大哥,你應該不介意家裡再多一個食客吧?」
「我是不會介意,但是我想有人會很介意。」石傑若有所指的笑看她。
「你說的是芮凱嗎?那房子是石大哥的,又不是他的,他介意什麼?」她避開他的視線低頭玩指甲。
「你真要我說出來嗎?」
杜瑞菈微微地一僵,想說不要,卻又怕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這可是你要我說的喔。」石傑嘴角輕揚的看著她,取笑道:「你用這理由拒絕和他同居,我想他一定會失望死的。」
「石大哥!」
*** *** ***
「你說什麼?你要搬出去住?」吳晴皺緊眉頭地瞪著站在她面前的養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凌羅平靜的看著她說。
「你要搬去哪兒?別忘了你每個月都得給我兩萬塊。」吳晴將雙臂交叉放於胸前,住後靠向沙發椅背,好整以暇的提醒。
「我知道,我會像過去一樣,每個月匯兩萬元到你帳戶裡。」
「你搬出去住什麼開銷都要用到錢,你確定你還有辦法每個月給我兩萬?」吳晴眉頭高挑,一副不相信她能做到的表情。
「我不會賴帳。」凌羅仍然一臉平靜。
吳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懷疑她真的辦得到,因為現在的錢實在太薄了,一個人在外頭住,不管多麼節省,每個月至少也都要花上一萬塊吧?而以她兩萬七的月薪,她憑什麼說她不會賴帳呢?
「你是不是加薪了沒告訴我?」她瞇眼問道。
「沒有。」
「沒有?你沒騙我?」
凌羅沉默的緊抿著嘴巴,以防自己回嘴對她說,即使加薪了又怎樣,也沒有必要向你報備吧?
她的沉默惹火了吳晴。
「你是耳聾了嗎?沒聽見我在跟你說話。」她冷冷地瞪著她。
「我已經說沒有了,我不知你還要我說什麼?」凌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沒有的話,哪有錢搬到外頭住?」
「這是我的問題,不勞煩你擔心。」凌羅忍不住嘲諷的說。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吳晴瞬間沉下臉來怒視她。她哪會聽不出她的嘲諷?
「你不是常說我吃家裡、住家裡,替家裡增加了很大的負擔嗎?我若搬出去的話,你也可以省下這些負擔,這不是很好嗎?你應該要高興,而不是阻止我才對。」反正都要搬出去了,她也不怕得罪他們。
吳晴瞬間睜大眼,不屑的尖聲道:「誰阻止你了?」
「謝謝你的成全。」凌羅朝她輕點了下頭,轉身回房整理行李。
她一離開,一直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的陳麗玉立刻發難。「媽,你真要讓她搬出去嗎?那以後家事誰要做,垃圾誰要倒,三餐誰要煮,衣服誰要洗呀?你不要叫我做喔。」
「你不要煩我,你以為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呀?」吳晴的心情也不好,「但是你剛剛難道沒聽到她說我阻止她嗎?一副好像她多了不起,在這個家有多重要一樣,尾椎都要翹起來了。」她氣憤的說。
「媽,你猜她是不是在外面偷偷釣到有錢人了?」陳麗玉若有所思的說。
吳晴聞言看向女兒。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如果她真的不認識寄名牌衣服和包包給她的人,那人為什麼要接二連三的寄東西給她?」一頓,陳麗玉改以堅定確認的語氣下結論,「她一定認識那個人,只是不想跟我們說而已。她釣到有錢人了!」
「豈有此理。」吳晴怒不可遏的霍然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轉身朝地下一樓走去。
陳麗玉為看好戲,緊跟著也從沙發上眺了起來,隨後跟了上去。
房間裡,凌羅正和杜瑞菈在通電話,告訴她自己可以搬出陳家的好消息,沒想到房門卻突然被人打開,吳晴和陳麗玉母女倆,猛地擠進她這兩坪不到的小房間裡。
「你是不是不知羞恥的在外勾搭有錢的男人?」吳晴怒聲質問她。
「什麼?」凌羅一臉呆滯樣,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怎知下一秒鐘,一個火辣辣的巴掌瞬間迎面而來,咱的一聲,將她整張臉打到歪一邊,手上的手機也瞬間摔落到床鋪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吳晴尖聲罵道,「你吃我、用我、住在我家,名義上還是我們陳家的養女,竟然敢做出這麼不要臉、敗壞我陳家門風的事情,你到底還知不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怎麼寫呀?」
凌羅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頭昏腦脹,但仍清楚的聽見她的指控。
不知羞恥?勾搭男人?不要臉?敗壞門風?她到底在說什麼?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搗著發麻的左臉,抬起頭來面對著她說、
「你還裝?我問你,送你這些東西的人是誰?」吳晴指著角落裡那兩個疊在一起的紙箱子厲聲問道,「你跟我說要搬出去,你要搬到哪裡去?是不是和男人同居,還是讓有婦之夫金屋藏嬌?你說!」
凌羅放下搗著臉的手,生氣的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