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他上前去看,只是他才往前踏出一步,身後的她立刻有如無尾熊纏抱住尤加利樹般緊緊地抱住他的手臂。
他低頭看她,伸出另一隻手輕撫著她面無血色的臉頰,再彎下腰柔柔地親吻她
「別怕,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一根寒毛的,相信我。」他向她保證,眼中閃著堅毅的光芒。
凌羅看著他,臉上驚惶恐懼的神情終於慢慢放鬆了一點,但卻無法擺脫心有餘悸的驚顫感。
「不知道是誰寄了一隻——」她喉嚨發緊的對他道,卻被他伸手輕壓在她唇上。
「噓,我來處理。」他說,一頓又問:「芮凱和瑞菈呢?」
「去約會。」
石傑不禁輕蹙了下眉頭,有些不悅。明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倆竟然還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
「你幫我到書房去打電話叫他們回來好嗎?」他溫柔的對她說,但臉上表情卻很嚴肅。
凌羅點點頭,轉身走了一步後,卻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看他。「你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預計要回去半個月嗎?」
「發生了這種事,你認為我有辦法專心工作嗎?」他看著她說,嘴巴線條不由得變得僵硬。
他在生氣,雖然沒有很明顯地表現出來,但是她還是感覺得到。不過她還是假裝不知道。
「是瑞菈告訴你的?」她問。
「不是。」
「那就是芮凱說的嘍?」
他沉默不語的看著她,嚴肅的表情讓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
「我去打電話。」她轉身走進書房。
芮凱雖然有些不高興好好的約會被打斷,但是一聽見發生了這種事,立刻二話不說的沉聲允諾他會立刻回來。凌羅才剛剛掛上電話,就見石傑從外頭走進書房。
「芮凱說他立刻回來。」她告訴他。
「你知道那東西是誰寄的嗎?」石傑眉頭緊蹙的看著她問道。
凌羅立刻搖頭。
「那你知道誰可能會寄那種東西給你嗎?」他又問。
她再度搖頭。
「你再認真的想一想,最近是不是曾得罪過什麼人,或者曾和什麼人發生口角?」
「除了吳校長和陳麗玉之外,我想不出自己曾經得罪過任何人。」她認真的想了一下,再度對他搖頭。
「你之前離職的時候,上面的人有沒有為難你,或者是有露出任何一絲不悅的表情?」
「經理的確有開口挽留我,但是在知道我辭意堅決後,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那麼你之前的朋友呢?」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問道。
「過去在公司裡和我感情最好的就只有小潔而已,其他人都只是泛泛之交,對於我的離職除了口頭上的捨不得外,應該沒有太大的感受。」
「我指的朋友是異性朋友。」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他的表情看起來認真,而她的表情看起來卻有點呆滯。
半晌後,她秀眉輕蹙了一下,認真的對他說:「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我以前從未和人交往過。」
石傑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志得意滿的表情。很好,這就是他要聽的——
不對,他在幹什麼呀?現在可不是他自我陶醉的時候,還有敵人躲在暗處企圖迫害她。這個混蛋傢伙如果被他逮到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指的不只是前男朋友的部份,最重要的是之前曾經追求過你,或者是對你傾心,卻因為得不到你的回應而心生怨恨的人。你記不記得有這種人?」
凌羅輕愣了一下,這種人……她之前怎麼從來都沒想過呢?可是如果真要連這種人都算進去的話,套句小潔最愛揶揄她的話,那就真的是有如過江之鯽,多到數不清了。
關於這一點,她至今仍然搞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既不會化妝,也不會打扮,穿著又土又聳,也從不和人交際應酬,每天一下班就趕回家做女傭,以防動作太遲就得挨罵。可是即使如此,向她告白說喜歡她的男人卻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連坐捷運或公車回家時都會被搭訕,真是莫名其妙!
「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看她一臉陰晴不定的表情,石傑忍不住的問。
「那些人大多都只是萍水相逢,應該不至於會這麼做才對。」她蹙眉道。
「那些人?」石傑的雙眼不禁瞇了起來。「有很多人在追你?」
凌羅正想開口回答時,卻突然聽聞客廳內爆出一句低咒。
「媽的!搞什麼鬼呀?」
「芮凱他們回來了。」她迅速說。
「不只他們回來了,警察也到了。」石傑聽見由遠而近的警車鳴笛聲。
「你報警的?」凌羅訝然的看向他。
「當然,這是解決這件事最快的方法,所以我才會要芮凱回來,利用他們家的勢力向警方施壓。」說著,他牽起她的手,溫柔而堅定的凝望著她問:「準備好了嗎?待會兒警方可能會有一大堆問題想問你,你只要老實回答就行了。別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她看著他,信任的點點頭。
第十八章
由於芮家人的關係,警方對這件案子完全不敢馬虎,偵訊和采證監識的工作從晚上八點半持續的進行三個多小時,直到將近午夜十二點才整隊離開。
警方離開後,身心俱疲的四人才各自回房梳洗休息。
客廳燈關了十五分鐘後,芮凱從他房裡走了出來,大搖大擺的走進仕瑞菈房裡就寢。
又過了一個小時,石傑的房門也開了,他腳步猶豫、眉頭緊蹙的從房裡走出來,走到凌羅房門前,然後定住。
屋裡一片沉靜。
芮凱和瑞菈他們倆應該已經睡了吧?如果還沒睡的話,應該也不聽到他微小的敲門聲吧?別以為他什麼都沒說,就不知道芮凱每天晚上都夜宿在瑞菈的房間裡,那個傢伙簡直就是目中無人的霸道王,可憐的瑞菈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輕搖了下頭,他伸手輕輕地在凌羅的房門上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