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場的陳家父母一點想阻止女兒的念頭部沒有,全都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凌羅將這一切告訴杜瑞菈,心情是既氣憤又不知所措。她還是想不出來到底誰會送她那些東西,送她那些東西的目的又何在?
杜瑞菈完全不敢告訴她實情,她從第一次聽見她提起這件事時,就心裡有數送她東西的人是誰了。
她的良心有點兒受到譴責。
但是一想到凌羅的反應幾乎完全不出石大哥所預料,她就不得不看在為凌羅好的理由上,聽石大哥的話幫他隱瞞事實真相了。
總而言之,快點確定凌羅是否就是石大哥要找的人才是當務之急。
「凌羅,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杜瑞菈問電話那頭的她。
「可以呀,你要問什麼問題?」凌羅在電話這頭輕鬆的回答、和瑞菈聊天讓她覺得很輕鬆也很舒服。
「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凌羅輕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會聽見這麼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
「為什麼你會問我這個問題?」她不解的反問,覺得很好奇。
「呃,沒什麼,只是覺得好奇。」
她的回答讓人有種支吾其詞的感覺。凌羅忍不住輕輕地蹙起眉頭。「瑞菈,你想問我的問題應該不是這個吧?」
電話那頭的杜瑞菈只差一點沒念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哈哈,被你發現了。我想問的是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她乾笑的換了個話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問題會讓她產生剛剛的猶豫,凌羅還是老實回答。「沒有。」
「那你覺得石大哥怎樣?」杜瑞菈問。
她覺得他們倆會是很適合的一對,而且如果不幸凌羅並不是石大哥要找的人的話,她成為石大哥的女朋友,也能讓石大哥繼續照顧她。
「石大哥?」
「就是石傑石大哥呀!」
凌羅腦中倏然浮現一張有著一雙單眼皮,神情沉穩,眼神堅定,說不上帥氣,但是非常有成熟男人魅力的臉。那張臉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年輕,嚴肅起來卻很嚇人,會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石傑,她記得他是瑞菈的上司,也記得他是一個外貌很有型的好人。
「你別亂點鴛鴦譜了,瑞菈。」她笑著說道。
「什麼亂點鴛鴦譜,我是認真的。」
「別鬧了。」
「我再說一次,我是認真的。」杜瑞菈以非常認真的語氣強調。
凌羅的腦袋突然有一瞬間的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難道說你對石大哥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這也沒關係呀,因為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所謂日久生情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杜瑞菈認真的想要說服她。
「你在問我這些問題之前,有問過石大哥嗎?」凌羅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
「啊?」
「你沒問過他對不對?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或者是否曾經有過想和我有進一步發展的想法,這些你都不知道對吧?」
「這……我會找機會再問他啦,你不必擔心——」
「我不是擔心,只是不想成為別人的煩惱而已,」凌羅打斷她的話,接著輕歎了一口氣。「瑞菈,以我現在的身份和處境,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談戀愛,所以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別再提了好嗎?」
「我只是覺得你和石大哥很相配,所以才會突發奇想嘛,你在生氣嗎?」她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
凌羅輕搖了下頭,接著才突然想到自己正在講電話,瑞菈根本就看不見她搖頭的動作。
「沒有。」她說,然後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兒喘了口大氣。她微微地笑了笑,「我不會對你生氣。」
「是嗎?」一頓,又加了一句,「不管我對你做任何事,你都不會生氣嗎?」
「除非哪天你搶我男朋友或老公的時候會吧。」她開玩笑的說。
「只有這件事會讓你對我生氣,真的嗎?我要把這句話錄音錄起來,」
凌羅被她認真的語氣給逗笑了。
「沒這麼誇張吧?」她輕笑的說,完全想不出瑞菈會做出什麼惹她生氣的事。
「當然有,因為這是我的保命符。」
她一本正經的說法再度讓凌羅輕笑出聲。
「凌羅,我一直想不透,陳家人對你這麼壞,為什麼你不搬出來住,你應該有能力的不是嗎?」杜瑞菈問。
凌羅沉默了一下,才緩慢地回答,「因為我必須省錢還債。」
「省錢還債?還什麼債,你欠誰錢了?」
「陳家。」
「陳家?你為什麼會欠他們錢,欠多少?」
她沒有回答。
*** *** ***
看見他買來送給凌羅的衣物再次出現在那個陌生女人身上,石傑的雙唇不禁抿了起來。
看樣子,姓陳這一家人除了刻薄之外,還寡廉鮮恥,竟然連別人送給凌羅的東西,他們都可以理所當然的占為已有,真是……
該怎麼說呢?不要臉到了極點,簡直就是無人能望及其項背。
他坐在車內又等了一會兒,才見陳家大門再度開啟,凌羅匆匆忙忙的從門內走了出來。她身上穿的、肩上背的,仍沒有一件是他送給她的東西。
難道說她當真要貫徹她對瑞菈說的話,要把那些東西存放起來,等找到送東西給她的人之後,一一物歸原主?拜託,那些全都是女人用的東西,她還給他要做什麼?
石傑眉頭微蹙的看她關好門後,快步朝這方向走來。
他在她快接近他的車子時,倏然將車窗按了下來,探出頭去叫她。
「凌羅。」
她陡然止步的眨了眨眼睛,臉上表情有些愕然
「石大哥?」她訝然叫道,然後迅速走到車窗邊。「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低頭看他。
「上車吧。」他微笑的說,不知為何對於她馬上就認出他感到一絲心喜。
「啊?」
「上車,我載你去上班。」
凌羅整整呆滯的看了他五秒,才不解的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