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神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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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你每堂課都上得那麼亂七八糟嗎?鬼才相信!」這種推托之辭也想拿來當借口?葉飛霜兩手擦腰,氣呼呼的反駁。

  徐海納搖搖頭。

  「不,只有你在的時候,而且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所以我沒辦法教你。」他承認了他的失常是由她所引起的。

  仍在貴死人大學就讀的他,一直是這家外語補習班的金字招牌,別說上課不知所云的情況從沒發生過,就連心有旁騖這種事也不曾出現在他身上。

  葉飛霜的眉頭舒展了,表情一變。

  「你喜歡我?」她問,意外的感受到一陣狂喜。

  喜歡她的人不勝枚舉,但讓她有狂喜感的,他還是頭一個。

  「不是。」誰知徐海納竟毫不遲疑的否認了,讓她空歡喜一場。「這跟喜不喜歡沒有關係,只是你的存在會讓我不自在而已。」

  這應該是很正常的,畢竟他跟女孩子有所接觸的機會不多,會有這樣的反應,算正常吧。他想。

  「那你是不喜歡我嘍?」葉飛霜感覺像從三溫暖裡一腳踏進冰天雪地中。

  「也不是。」

  「你是木頭人,沒感情的呀?」這男人怎麼那麼愛惹她生氣呀?

  徐海納被問住了。他是木頭人嗎?他突然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葉飛霜放棄跟他用語言溝通了,她盛氣凌人的走過去,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兩手環上他的頸項,踮起腳尖,上半身大膽的貼上他,然後送上自己豐滿的唇瓣,壓住他反應不及的嘴唇。

  也不管他瞬間僵硬的身子、不懂反應的嘴唇,她熱情如火的逕自輾轉吸吮,濕濡火辣的伸出粉紅小舌頭,半誘半撬的分開他的嘴巴,探入他笨拙的口中。

  但不論她如何使出渾身解數的挑逗他,他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只得氣喘吁吁的退開,晶瑩卻幽怨的秋水明眸望著他深邃黝黑的雙眼。

  徐海納輕柔的拉開她。

  「女孩子最好別太主動。」他表情認真,聲音卻略顯沙啞。

  一股血氣迅速的衝上葉飛霜的粉臉,極度受辱的感覺讓她反射性的舉起手,一巴掌刮上他的左臉頰。

  徐海納頭偏了偏,古銅色的皮膚上隱約浮現微紅的指印。

  「不來就不來!你以為我希罕你嗎?」說完,冷不防朝他的小腹揍了一拳後,她抱著手跑出了休息室。

  她的一巴掌和那一拳並沒有讓徐海納感覺到痛楚,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臨去前那隱隱在眼眶裡浮動的淚光,卻沒來由的讓他的心感到一陣抽痛,就像被人狠狠的扯了一下心臟般的痛。

  他皺起眉,捂著胸口。怎麼會這樣?

  *** *** ***

  坐在吧檯前,重金屬樂團如狂風暴雨的演出聲,幾乎要掩蓋過葉飛霜略帶醉意的慵懶嗓音。

  「你說什麼?」燙了個裴勇俊頭,卻長得一點也不像裴勇俊的年輕男子,坐在她身邊的高腳椅上,長長的臉上帶著不敢置信。

  葉飛霜將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後,這才慢慢回頭,眼睛半閉,眼神迷濛的看著他。

  「我說……請你滾到一邊去,我不想再跟你這種蠢蛋約會了。」她又向酒保要了杯威士忌。

  長臉男把她剛添了新酒的酒杯搶過來。

  「你喝太多了,別再喝了。我送你回家。」他握住她的手臂。

  葉飛霜一個大動作的揮開他。

  「我叫你滾開,你聽不懂嗎?」她拿過身邊的啤酒杯,毫不遲疑的往長臉男臉上潑去。

  長臉男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抹去臉上的啤酒,裴勇俊的髮型塌了下來。

  看到他狼狽又可笑的模樣,葉飛霜哈哈笑了起來,然後下一秒,她整個人跌到地上去了。

  眼冒金星的躺在地上,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直到肚子被踹了一腳,她才知道自己被打了。

  那一腳又重又毫不留情,她側向一邊蜷起身子,吐出了一肚子發酸的食物與酒精。

  長臉男又想踹她,隨即被衝過來的陸書高一群人給推開。長臉男的幾個朋友見夥伴被揍,馬上就加入戰局。

  一群人扭打成一團時,葉飛霜已經掙扎著爬起,跌跌撞撞的走出PUB的後門。

  外頭是路燈明滅閃爍,下著冰涼雨絲的冷冽世界,她走進雨裡,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

  又是一陣反胃,她連忙撐住電線桿嘔吐,直到將胃裡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後才感覺舒服了些,卻也將她最後一絲氣力給消耗殆盡,索性抱著肚子往地面上一坐,疲累的靠著電線桿。

  雨水淋濕了她的衣服、身體、頭髮,也淋融了她的眼線,灰黑色的眼線液像淚痕一樣,一條條的掛在她紅腫的臉上,原本紅艷的豐唇,已像她的心一樣灰灰冷冷了。

  這種糜爛的日子她似乎過了一段時間了,她無心結束,只因一回復清醒,那張可恨惱人的臉孔便又會在她眼前浮現,那難堪的畫面又會像故障的放映機般不停不停的播放,愈不願去想,就想得更嚴重。

  既然無法阻止,她放棄清醒總行了吧?

  可是她不懂為什麼?對她獻慇勤的男人何其多,她為什麼獨獨記掛著那個對她視若無睹的男人?是她犯賤,還是老天爺對她過往的輕狂所做的懲罰?

  她從未嘗過失戀是什麼滋味,總是她不要他們……多麼可笑,她頭一次瞭解自己真的愛上一個人,竟也在同一個時間裡失戀了!

  冰冷刺骨的雨絲滑過她裸露的手背,帶走了殘餘的溫度。她的雙手是冰的、臉是冰的、眼睛是冰的、嘴唇是冰的、腦袋是冰的,也許時間再久一點,她的血液也會涼掉,變冷,再運回跳動中的心臟時,會將痛楚稍稍冰結,像感覺不到手指的存在般,再也感覺不到痛。

  她是如此的渴望,但夜幕下的雨停了,落在身上的無數小刺痛全停止了,彷彿從未發生過般。

  她張開眼,遲頓的發現身邊多了雙包裡在泛白牛仔褲下,修長又穩健的長腿。仰起沉重的腦袋,長腿的主人正用一種揉和了心疼的眼神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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