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靚文還沒回答,自覺被冷落的芝郿連忙說:「我就說她很笨,她沒有考上啦。她跟我不一樣,像我小時候就說我要當模特兒,結果我真的當上了。」
一向很自戀的她,很快的就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我念高中的時候呀,走在路上就有模特兒經紀公司的經紀跟我搭訕,所以我……」
她正打算滔滔不絕的往下說時,老喬治走進來,輕輕在唐衍真耳朵說了幾句話。
他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像是有件他期待的事終於發生了似的。
「抱歉,我失陪一下。」
他離席,留下失望的芝郿和深感贏得勝利的靚文。
陳芝郿試著跟高寒和司爾達說話,但卻碰了一鼻子灰,他們一點跟她交談的慾望都沒有。
倒是司爾達和陳靚文因為在一場會議中見過,所以開始談起了共同認識的人,而有了話題。
*** *** ***
唐衍真嘴邊帶著一個微笑,往保全控制室走去。
根據老喬治的說法,他們有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入侵者,保全人員正準備出動驅離。
不過他比較傾向自己出面關心,如果這個入侵者是他今晚的貴賓的話,是不該得到太粗魯的待遇的。
「衍真。」
白袖茹手裡拿著一杯威士忌,從起居室的門口看見他晃過去,也不管自己還懶散的穿著晨褸,一腳踢開腳邊的爵士就追上來。
「你來的剛好,我有點事要跟你商量。」
他一皺眉,並不是很高興他被耽擱了:「甚麼事。」
對於陪伴他父親走最後一段路的這個女人,他已經給了最大的忍耐和包容,但她三番兩次的挑戰他的威嚴,讓他漸漸的對她失去了耐心。
「陳家姊妹的事,難道你不能再考慮嗎?」她苦口婆心的說:「你要知道,那種女人眼裡只有錢,一旦知道你有這種打算,還能不想辦法把自己嫁給你嗎?」
他冷冷的說:「我的確是有這種打算,所以她們並不需要想盡辦法把自己嫁給我。」
「但是她們沒有一個人配的上你呀。」白袖茹用最真誠的口吻說著,下意識的抓著自己的晨褸,隱約露出包裹著嫩白胸脯的黑色蕾絲內衣。
「是嗎?」他扯出一個冷漠的笑:「配不配的上我的標準在哪裡?」
他之所以考慮娶陳家女兒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非常尊重父親的遺願,第二個就是白袖茹了。
唐衍真知道,只要他一天是贊石單身漢,她就永遠不會放棄插手他的婚姻。
他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應付她,讓自己成為已婚男人,從此省掉這個麻煩,他可以花更多精力在事業上。
「衍真,你總是不明白我的擔心和顧慮。」白袖茹難過的說:「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我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兒子看待呀。」
他笑一笑,但眼神冷酷:「妳可以盡量扮演妳喜歡的角色,不過用不著期待能改變我的任何決定,好嗎?」
「可是我……」
「好了,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到此為止。」
當他說到此為只時,如果對方還不能夠死心,那麼他可能會做出讓人遺憾的決定。
他並不是真的那麼需要一個『母親』,在皇室裡不斷干涉他的。
的確,他答應過父親要照顧白袖茹母女,但是照顧有許多形式,希望她不要逼他選擇大家最不樂見的那一種。
白袖茹看著他離開,眼中冒出了怒火:「真是不知好歹!」
要不是為了他背後這筆龐大的身家,她才不受這種毛頭小子的氣呢!
她仰頭喝掉杯中的酒。
看樣子唐衍真好話是聽不進去了,這下她只能用點手段,寄望她的外甥女有點本事了。
第四章
「乖狗狗,乖,去別的地方玩,快走開!」
陳嘉恩怕得全身都在發抖,但那三隻兇猛的杜賓狗卻連一點要走開的意思也沒有,拚命的對著她吠。
她歷經千辛萬苦才爬上皇室的圍牆,半爬半摔的掉了進來,連身上沾到的灰塵和雜草都還沒拍掉,就被三隻恐怖的大狗追著跑。
還好她什麼都不拿手,就是跑步挺在行的,驚險地跑在三隻狗的利牙前面。
最後她實在跑不動了,於是跳進噴水池裡,爬上那個噴著水的維納斯雕像,緊緊攀在上面。
她全身都濕了,狼狽不已的大叫,「救命呀!」
那三隻兇惡的狗前腳踩在噴水池邊,不斷地朝她吠叫著。
「走開啦!拜託拜託,走開嘛——」
陳嘉恩小時候被狗咬過,從此對狗就有著極深的恐懼,這三隻兇猛的惡犬,一副要將她拆吃入腹的狠樣,怎能讓她不怕得渾身發抖?
就算她是非法入侵,也還保有人權呀!
她就不相信皇室的保全人員都沒發現來了她這個不速之客!
她寧願再被扭到警察局去,也不想被三隻兇猛的狗咬屁股。
「快來人呀!」她怕得都要哭了,那三隻狗一副隨時都會撲上來的樣子。
陳嘉恩不知道的是,從她賊頭賊腦的在圍牆外閒晃時,就已經被監視螢幕前的保全人員盯上了。
當她爬上圍牆,很辛苦的坐在牆頭上休息時,唐衍真就已經雙手抱胸,站在監視螢幕前,看著她一邊吐舌喘氣一邊用手扇風的樣子。
當她踩著一旁的石雕爬下來,然後四腳朝天的跌在地上,狼狽爬起來揉屁股時,唐衍真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還讓老喬治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是唐衍真阻止了保全的行動,否則她根本沒機會爬上牆,而那三隻兇猛的狗,也是他授意放出來的。
看她到處逃命,最後逃到維納斯噴水池裡的舉動,讓他忍不住在保全室裡放聲大笑,並且決定快點出來拯救她。
那三隻受過嚴格訓練的警犬,如果沒有聽到主人命令,是絕對不會張口攻擊的,所以唐衍真才會放狗趕她。
陳嘉恩一邊叫著救命,一邊看著有著大理石門柱的巨門打開,一個穿著正式晚禮服的人,緩緩步下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