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挑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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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我總不能叫你『喂』吧?」

  「我姓博,叫溥雪盈,霜雪盈然的雪盈。」她友善地問道:「你呢?」

  「我叫鍾碧草,我哥叫鍾勤。」碧草嫣然一笑,大眼睛黑不溜丟地瞅著她,「對了,

  我知道你不是大理人,那是因為你說話沒有咱們大理的腔調,可我也不知道你是打哪兒

  來的,哥哥說你自大宋的方向而來,那麼你是大宋朝的子民嗎?可是你身上的衣裳看起

  來並不像是大宋服飾呀!我從來沒看過這種衣裳,既不像苗服,又不像夷服──」

  雪盈連忙打斷她的推測,重重地點頭,「我是大宋朝的子民,其的。」

  「應該』可以算是吧?事實上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件事。

  只怕真把自己的來歷說清楚,這個小女孩會被嚇得當場昏倒。

  「那你這身衣裳……你又怎麼會來到大理?」碧草有一肚子的疑問。

  「藥來了。」鍾勤端著熱騰騰的藥碗進來,看模樣是剛剛才煎好的。

  「對對,要光吃藥。」碧草小心地扶起雪盈,接過碗來,「我餵你。」

  雪盈忍著身上的痛,微笑道:「我自己來就好了,這樣打擾你們已經是很不應該了,

  怎麼還好意思麻煩你呢?」

  鍾勤凝視著面前憔悴蒼白、卻依舊清雅動人的女子,素來宏亮的嗓門也不由自主地

  變得輕柔起來,「姑娘,你就不用客氣了,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談什麼打不打擾的呢?快

  快吃藥吧!」

  「是呀,是呀!」碧草笑瞇瞇地,「來,喝。」

  雪盈感激地看了他們一眼,順從地就著碧草的手啜飲著苦苦的藥汁。

  「姑娘,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告訢我們,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鍾勤問道。

  雪盈嚥下最後一口藥,苦笑著,「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沒謝謝鍾先……呃,鍾公子

  的救命大恩……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你們的大恩大德才好。」

  鍾勤有點臉紅心跳,他連忙揮著手,「不不,這沒有什麼,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姑娘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但若不是鍾公子救我,我這條命恐怕早就丟了。」雪盈掙扎著要下床。

  鍾勤手足無措,漲紅了臉,「不不,不用了,你身子要緊。碧草,快阻止這位姑

  娘。」

  碧草笑著擋住雪盈,真心誠意地說道:「傅姊姊,你這樣才真的教我們不知該如何

  是好了。請不要那麼客氣,人家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就把我們當作你的

  朋友,甭和我們這麼客氣了吧!」

  雪盈眼底閃著深刻的感動,淚霧忍不住襲上了眼眶,「你們真好。」

  沒想到在陷入絕境之際,還能夠遇到這麼好的人……也許這就叫『天無絕人之路』

  吧?

  看來她平常的日行一善還是有用的,老天總算垂憐她了。

  碧草看著清秀爾雅的她,愈看就愈欣賞、愈喜愛,「你家住在哪兒?要不要我護送

  你回去呀?如果有什麼困難請千萬要說,我一定兩助插刀,幫忙到底。」

  「謝謝你,不過──」雪盈忍不住歎了口氣,「我想我的忙是沒人幫得了的。」

  「你是到大理來投親的嗎?」鍾勤插嘴。

  雪盈咬著歷,搖了搖頭,「不是的,我只是陰錯陽差地到了大理。」

  「你這一身傷是從哪裡來的?你不回大宋了嗎?」碧草也有許多問題要問她。

  雪盈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她不能說啊!天知道她能說什麼!現在情況複雜、難關重重,就連她自己也不是十

  分清楚。

  「我……我是不小心從山崖上掉了下來!這才到大理的,」她決定瞞著他們,「這

  一身的傷就是摔出來的。」

  「原來如此。」碧草點頭。

  鍾勤卻面帶疑惑地看著她。方才大夫來診治時,他就已經看到她肩頭有一道被刀刃

  劃過的傷口,那麼又怎會是從山崖上掉下來的呢?

  若說那一身的擦傷和頸間被樹枝劃破的傷痕是摔跌所致,那麼他還相信,可是那肩

  頭的傷勢絕對是兵刃所傷,錯不了的。

  他是個習武之人,絕不會看走眼。

  還有,她怎麼會穿著那一身奇奇怪怪的衣裳呢?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迷惑與好奇。

  「姑娘,但是你肩頭上的傷確是利刃所致,這又是怎麼回事呢?」他直接問道。

  雪盈臉色倉皇,緊摀住裡上層層布條的肩頭。「你……你怎麼會知道……」

  「不,姑娘請千萬不要誤會,你的傷是大夫包紮的,我只是在不經意間瞧見傷口像

  是利刃劃過的,所以忍不住就這麼問了。」他連忙解釋,都有些汗涔涔了。

  看見他緊張成這樣,雪瑩忍不住噗哧一笑,「別這麼緊張,我沒有怪你什麼,只

  是……這件事實在太複雜了。」

  鍾勤鬆了一口氣,卻是不瞭解她的話意,「複雜?」

  「究竟是誰那麼狠心拿把刀割你呢?」碧草憤慨極了,打抱不平地問道。

  「我可不可以……不說?」雪盈歎了口氣,乞求地看著他們,「你們可不可以……

  別問呢?」

  雖然她急於找尋回家的方法,但是也不能夠這麼一清二楚地跟人坦白,只怕她話說

  到一半,就被人當作妖言惑眾給推出去砍了呢!

  老天爺,這只是一場夢吧?求求你讓我快快醒來好嗎?雪盈在心中默濤。

  鍾勤眉頭一皺,宜覺想問為什麼,但是被碧草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難道沒有看到傅姊姊有難言之隱嗎?」她真想重重地槌這個呆頭呆腦的哥哥一

  拳。

  雖然她不明白雪盈的苦衷是什麼,但是她對雪盈卻可說是一見如故,有種說不出的

  熟識和好感,碧草是怎麼也不願意看到她那麼為難勉強了。

  雪盈心底感激極了,由衷地握住她的手,「鍾……鍾姑娘,真是謝謝你。」

  「叫我碧草吧!我叫你傅姊姊,這不是簡單多了嗎?」她甜甜一笑。

  雪盈也笑了,「嗯,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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