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熟的台詞,悅芬猛然想到這是老媽所撂下的話。
想到那個大問題,讓她整個情緒又急轉直下了。
鍾遠意識到她的悶悶不樂,不由得輕聲問道:「你又怎麼了?」
「我……唉!」真是未語先歎息呀!郁卒!
「到底有什麼事?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你?你幫不上忙的啦!這又不是個隨隨便便用金錢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她手掌捂著線條優美的瓜子臉,大聲歎氣。
鍾遠的好奇心和好勝心同時被挑起了,他揚眉微笑,「哦?不見得吧!」
「哎呀,反正你不知道的。」她還是搖頭。
「說說看,或許我真的可以幫得上忙。」他的態度誠摯且堅決。
悅芬抬起頭來想回絕他,卻被他眼底強烈的決心與魄力吸引住。
「我……我很懷疑你能幫得上什麼忙。」
「說說看。」他微微一笑。悅芬聳聳肩,說就說吧!反正說出來正好可以讓人評評理,看老媽下的是什麼爛懿旨嘛!
她清了清喉嚨,大聲嚷道:「我媽警告我,要我在月底前帶個男朋友回去給她看。你瞧這是什麼跟什麼嘛!這麼短的時間教我到哪裡去生一個男朋友出來?簡直就是強人所難嘛!」
鍾遠一怔,隨即爆笑出聲,冷漠俊美的氣質頓時消失無蹤。
「笑什麼?」她不滿地瞪著他。笑笑笑,難道她說的每句話都那麼好笑嗎?笑死他最好了。「咳,別生氣,」他吸著氣,拚命地忍住笑,「我不是在笑你,千萬別誤會。」
「是喲!」悅芬不是滋味地咕噥。
「是真的,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對於你母親所作的這個決定感到訝異。」
「你感到訝異時通常都會笑得這麼開心?」她沒好氣地啐道。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你母親太好玩了,怎麼會突然要你在月底前帶個男友回去呢?」
「嫌我礙眼。」
「嘎?」鍾遠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急著和我爸共效于飛,所以想早早把我嫁出去,就不用顧慮我這個女兒,什麼事都動不了了。」她冷哼一聲,「講好聽是希望我早日嫁得如意郎君,說穿了還不是嫌我每天當他們的電燈泡。」
「你母親是……後母嗎?或者是……」鍾遠聽了她的話,直接聯想到破碎悲慘的家庭。
這次換悅芬笑得喘不過氣來,她差點笑倒在草地上打滾呢!
鍾遠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女子,「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身世道麼可憐無奈,還可以笑的這麼開心的。」
「那是因為……」悅芬好不激動,指著他的鼻子大笑,「那是因為你搞錯了,哇哈哈……」「什麼?」他眨眨眼,感到一頭霧水,「那麼你在笑什麼?介不介意為我解除疑惑?」
悅芬笑到快沒力氣了才勉強止住,邊喘氣邊說:「老天,你怎麼會以為我媽是後母?你這樣說很危險喔!上次有一個人說我媽是虎姑婆,現在他已經蹲在土城看守所了;你說她是後母的這件事如果傳到她耳裡去,我真不敢想像你的下場會如何。」
「有這麼嚴重?」鍾還驚訝不已,
「真的只是因為罵你媽媽就被抓進土城看守所?」
「騙你的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擄人勒索,外帶持有槍械。」悅芬豪邁地拍拍他的肩,「不要擔心。」
鍾遠又好氣又好笑,「你呀,」
「嘿,我可沒存心讓你誤會,是你自已會錯意。」她扮了個鬼臉,「我哪知道你那麼天才,想像力如此之豐富。」
「是是,不過這倒引起了我的好奇,」他輕蹙劍眉,奇怪地問:「你母親是做什麼的?」
「警佐。」
「原來是將門虎女呀!失敬失敬。」
「愛說笑,我哪稱得上是虎女?毛毛蟲女倒差不多。」
「毛毛蟲女?」鍾遠被她新奇怪異的詞彙逗笑了。
「我媽老說我這兩道濃眉是火燒毛毛蟲,所以作所毛毛蟲女,非虎女也。」
鍾遠啞然失笑,他突然間覺得不知何時,他的四周充斥了許多笑料,讓他每天都生活在歡樂笑聲中。
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全然不同的天地,鍾遠覺得他好像被這個小精靈帶入了一個奇妙的秘密花園。
「想什麼?讀不會被我這條毛毛蟲女給嚇到了吧?」悅芬的手掌在他面前招來搖去,試圖把他神遊的魂給喚回來。
鍾遠搖搖頭,訝異於自己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他向來不是浪漫、不切實際的人呀!
「沒事,我們說到你的問題。」
「我的問題?」悅芬的眉頭又打起結束了,「唉!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去想它了,管他的。」「哦?不理會你媽媽了嗎?」
「我怎麼敢?又不是準備要被逐出家門了。」她向後一躺,索性倒在那片如茵的草地上,「可是我能怎麼辦呢?憑我這種三流的姿色,想要臨時釣一個男朋友是不可能的。」
「你並不像那種自卑且安自菲薄的人,怎麼會這麼說呢?」
「我當然不自卑,可是我也不可能高估自己的魅力與容貌,把自己想像成天仙國色,難道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嗎?」悅芬斜睨了他一眼。
「的碓不是。」他老實回答,「可是你雖然不像那種細緻如水晶的美人,但是你個性活潑明朗,是個可愛的俏皮女郎,我相信有許多人寧願選擇像你這樣自然活潑的女子。」
悅芬被讚美得飄飄欲仙,差點就把自己想像成宇宙超級大美女,不過她開心的神魂總算即時回到地球。
「嘿,總經理的嘴巴很甜喲!可見經常運用磨練。可不可以讓屬下知道總經理轟動的愛情史?」
「怎麼?想要拜師學藝?」他開玩笑地問道。
「是的,順便吸取點經驗,搞不好可以用得上,這樣我就不用擔心月底的難關過不了了。」她興匆匆地一古腦兒爬起來,張大眼睛凝視著他。
被那雙單純天真的眼睛一看,鍾遠突然覺得有點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