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非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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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傭人屋是獨立建的,在後院東南角一隅,有獨立出入的門戶,平日是僕傭起居休憩之所,母親幫傭時,李宛霏就暫居此地,沒事不能隨意出入主屋。

  「好,你別以為我沒辦法,我有法子可以趕蛇出洞。」他倏地在窗外消失。

  她呆站了一會,又認命地回到小小客廳,百無聊賴地玩著舊玩具。

  十分鐘後,一股炭燒異味飄在四周,她初時不以為意,直到感到嗆鼻了,咳了幾次,才忍不住地往窗邊望去——她不可思議地站起來,不明白為何屋裡如仙境般煙霧繚繞,她反射性地提住口鼻,劇烈地咳嗽起來。

  「霏霏,難受了吧?還不出來!」盛士暐拿著一束雜草枯枝,點燃了末端,湊進破窗處,將縷縷不止的煙送進屋內。

  「我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她又叫又跳,不肯妥協。

  「看你能忍多久!」他幸災樂禍的揮動手臂,很得意自己想出來的方法。

  枯枝延燒了三分之一後,一陣暖風吹過,吹落了未稍的殘枝,滾進窗下的垃圾筒裡,在紙堆裡悶燒起來。

  末幾,在一陣轟然竄起的火光中,他驚駭地連連倒退、目瞪口呆,直覺闖了禍的他,開始扯嗓大喊,「霏霏,快出來!失火了!快出來!霏霏——」

  幾秒後,另一側的大門「砰」地一聲開了,她小手揮舞著衝出著了火的屋子—直奔向他。「好痛啊!好痛啊!救命!」

  她發尾沾了火星,不斷在冒著煙,他當機立斷脫下上衣,朝她後腦勺用勁拍打著,直到確定火星熄滅了,才讓她在他懷裡驚恐的瑟縮顫抖著。

  「慘了,奶奶一定會殺了我!」

  他擁著她,看著疾奔而來的大人們,在烈焰沖天中狂叫吶喊,杯水車薪的灌救火勢,他忽然十分慶幸懷裡差點成了炭烤人排的小女孩是活生生的,他緊緊地抱著她發抖,心想再也不玩了,一點都不想玩了!

  當然,之後,事過境遷,他還是繼續玩下去,帶著莫名的惡意,渾然不覺地為自己種下了一顆種子。當然,他也不知道那顆種子會開出什麼樣的花朵來。

  *** *** ***

  之三——

  她扳了扳手指頭,四次了。

  他跑了四次洗手間,每隔十分鐘一次。

  她鎮定如常的坐在座位上,看著對方那杯喝不到一半的果汁,一手支著額頭,欣賞著他話說不到幾句,就皺著臉急奔去解放的窘態。

  兩包瀉藥,效果十足!

  「怪了,我今天沒吃什麼啊!」他回座後,喃喃自語,百思不得其解。「對了,下星期家裡要開個派對,只有我的朋友,你想不想來?讓你開開眼界,別像只呆鵝似的,老跟那些沒見過世面的高中男生混在一起。」

  他屈起兩指,玩笑的捏捏她的粉臉,她「啪」一下打掉他的手,凌厲的瞪著他,滿臉不好相與的神情。

  「又得罪你了?今天可是你約我出來的,幹嘛像吃了炸藥一樣?不會是大姨媽來了吧?」他呵呵笑起來,半躺在包廂裡的榻榻米上,斜睨著始終冷淡如冰的李宛霏。

  「他們是沒見過世界,但絕對比那些自以為是、到處撒情種的惡胚好大多了!」她扯了下嘴角,覺得自己用詞太過客氣,應該說得更狠一點才是。

  「咦?親愛的霏霏說的是我嗎?我記得我有一段時間沒招惹你了,如何對你撒種啊?你這麼對我念念不忘,我還真是過意不去——」

  她怎可能讓他說完!抓起他那杯果汁,就要往他得意的臉上潑去;他早已察覺她的意圖,大掌按住她的手腕,讓她的右手動彈不得,拉扯中,她騰出左手,結結實實一掌打在他的右頰上。

  兩人同時一楞,他清醒得較快,將她往旁一拉,摜例在榻榻米上,壓制住她,火氣十足的俯看她。兩人如同鬥牛般地喘著大氣,想用眼神凌遲對方。

  「你敢打我?」

  「我還想殺你!」她咬緊牙關,不甘示弱的回視。

  「你很野蠻,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麼殺我。」

  他俯下臉,張口咬住她的鼻尖。她痛得掉淚,正想奮力將他踢開,他突然直起身,神色大變,撫著肚子,急急衝出包廂,往洗手間方向奔去。

  她搗住留下齒痕的鼻子,飛快遁逃。

  她不停地咒罵、不斷地搓揉著鼻子、不斷地拭淚,她發誓,再也不要見到這個惡質男人,一輩子!

  然後,不消五分鐘,她發現她的書包遺忘在包廂裡了,只好沮喪的回過頭;男人氣喘吁吁的趕上,手上拎著她的書包,示威的看著她。

  她掩住臉,那一刻,她並不知道,他們非愛不可!

  【全書完】

  後記

  如果恨了一個男人很久,要加何愛上他呢?

  沒辦法的!除非,原本就愛著那個男人。無論自己知不知情,都無法長久假裝不愛,除非,他們再也不會相遇。

  當然,故事要成形,就不能不相遇;要相遇,就得有一隻強而有力的推手。也許他們不見得會喜歡這個推手,也許直到憶起前塵,才知道人是如此身不由己,所以,請珍惜每一個邂逅,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它會帶你走到哪裡。

  謝謝閱讀這個故事的讀者們,很高興與你們在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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