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有人來找二樓的。」
「又有人來找她了?」旺伯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連頭都沒抬。
「有人來找過二樓的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問東問西的,煩死人。」
「這幾個女孩,乖巧是乖巧,可就是怪裡怪氣,交的朋友也奇奇怪怪——啊!老旺,這件事你可要說說她們,怎麼隨便把鑰匙給別人!」
「怎麼了?」旺伯放下報紙,拿下老花眼鏡。
旺嬸說:「剛才我上樓去,看見一個男的從二樓那裡出來。我問他是不是來找二樓的,他也不搭腔,鬼鬼祟祟的。二樓沒人在,那男的自己開門進去,一定是二樓給他鑰匙,你要好好說說她!」
「不會吧?」旺伯有點不確定。「二樓的在我們這裡住這麼久了,一直是一個人,從來沒有看過有誰來找過她,她不會那麼不懂事。」
「你不是說有人來打聽過她嗎?剛剛那個男的,長得有點陰森,沒想到二樓的會有這種朋友。」
「比起霉女跟二十八,算好多了;更不像桃花那樣,男人進進出出的,煩死人。好了,別管那麼多,這件事,有機會我找二樓的說說就是。」
這公寓住的這幾個人,哪個不怪?他們要事事擔心事事煩的話,那還要不要過日子啊!
反正全是些怪胎,習慣就好。
*** *** ***
照片上的女孩戴著塑膠黑邊眼鏡,過於濃黑的眉毛讓她的面相顯得「粗糙」,不夠細緻清秀柔美,全神貫注挑選貨架上一列列的維他命,側面線條看起來有幾分僵硬。
「就是她?」把報告書丟在桌上,眉目高吊的女人,雙手交叉在胸前,油艷紅漬的嘴唇歪了歪。
「是的。照片上的就是朱嫂的女兒。」背對著門的男人微彎著腰,抬頭看著那女人。
「真的是朱嫂的女兒?」她有幾年沒看過她了,看她變得不少,還戴了眼鏡,一下子還真認不出來。
「不會錯的。」男人靠近她,雙手忽然摟住她的腰,有意無意蹭磨著她豐滿的胸部。
女人睇他一眼,任他的雙手摟住她的腰,又往下滑到她肥翹的臀捏揉著。說:
「最好沒有錯。死阿鏢偷走了那些照片,跟著朱英那賤女人跑了,好不容易逮到他們,別說錢沒追回來,連照片也不知落到哪裡。那些照片要是落在老頭手上,你跟我可都是全完了!」
「我知道,不會的!」男人的手移到女人的胸上,隔著衣服使勁的搓揉。「都那麼久了,要真會落在老爺子手上,早就被老爺子發覺了。那批照片一定被阿鏢不知藏在那裡,或者就在那個死丫頭手上。依我看,照片追不回來也沒關係,只要讓某人開不了口就成了。」
AA「你是說……」話沒說完,便吟叫一聲,絲衫被男人扯開,蹦出渾大的乳房。男人大手用力搓著,一邊用力含舔吸吮。
「反正阿鏢跟朱嫂也洩不了咱們的秘密,只要封住那丫頭的口就行了。」男人口齒不清,呼吸混濁。
「那你還不——啊!呃——」那手伸進她胯下,搓摩起來。她又叫一聲,喘息起來。「老頭把事情都交給那小子處理,那小子一定早就看過這份報告,找到那丫頭了。要是讓他先抓到那丫頭,找到那些照片,那我們不就糟了——嗯,啊……」男人搓揉沒停,搓得她胯下熱起來。
「妳放心,我早就派人過去了,會神不知鬼不覺把那個丫頭解決。」男人移開手,將女人壓在桌上,用力一挺。
那照片被壓在女人碩大的屁股下,隨著女人臀股不停的扭壓擠動,照片中女孩的臉被擠扭得曲皺起來。
*** *** ***
記得,朱朱,這世上沒有不渝的感情……
啊!她猛然醒坐起來,心驟急狂跳。
看看時間,才九點,她伸手亂抓了頭髮一通,跳下床,直接走到廚房,打開廚櫃,拿了一瓶維他命倒出一粒丟進口中,然後倒了一杯水,咕嚕喝了半杯。
才一下子,肚子忽然絞痛起來,顧不得其它,丟下杯子,急急往浴廁衝進去。
多半是吃壞肚子,她想也沒多想,抓了件長袖襯衫,便開門出去。廚櫃裡居然沒準備胃散、消氣丸的。
走出公寓,很不巧的,便瞧見五樓那個霉女迎面過來,想避已經來不及。
霉女看看她,微微點個頭。她也點個頭,匆匆擦身過去,沒有寒暄的意思。
「啊——」霉女似乎想說什麼,訝呼一聲。
不,不要!為了她自己好,最好不要跟她說話、不要跟她接近——
她裝作沒聽到,腳步更急了,走得更快。
除了四樓那個桃花煩人一點,住在這公寓最大的好處,是大家互不往來,誰也不認識誰,就像偶爾打了照面,也是各走各的,互不寒暄嚕囌。
這樣最好了。跟她來往沒有好處的……
快十點了,一些商店都快關門,有些已經在收拾放在走道上的東西進店裡。
她拐進一家賣各種綜合貨品的商店,直接走到營養品與藥品區。店內只有兩三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在化妝品櫃那邊挑挑選選。她又環視一眼,確定左右都沒有人,很快的拿了幾瓶胃散、幾包胃乳及維他命。
收銀員沒什麼表情,連客套職業性的寒暄都懶。她默默付錢,目光隨便無意的一掃,冷不防一個挺拔高大的黑影跳進她視線裡。
神經警覺起來。
感覺很不對。這種店多半是一些青少男女才會來,很少有男人會出現在這種店裡,尤其那男人的打扮穿著,就像華爾街上那些商業精英——這種人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店裡?!
她不禁抿緊唇,身體緊繃起來。
不會的!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碰到那些人了,不會是那些人的……
會不會是她多心?
她若無其事,也不看那男人,拿了找回的錢及東西轉身就走,走得很快,但不顯焦急或匆忙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