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非常緊急的公事。」男秘書誠實轉達,「請總經理見他一面。」
「公事……」猶豫了一下,應邦腦袋裡盤算著今日的行程,「我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給他,如果他願意的話就請他進來。」
「好的。」
結束對話,應邦抬眼看向邊翻閱週刊、邊露出失望神情的阮浩正。
「爸,有顧客要找我談生意,你是想旁聽,還是回自己的辦公室去?」
「我要回去了。」
他不是工作狂,也沒有太多的雄心壯志,這種事交給向來精打細算,心思細膩的兒子就夠了。
摸摸鼻子,阮浩正帶著週刊轉身,正要打開門扉時,男秘書早他一步打開門,將來客請進辦公室。
「鍾先生請。」
阮浩正側過身子讓訪客進入,接著正要舉步踏出辦公室之際,一名頭低低、戴著墨鏡的高挑女子緊接著進入,差點與他撞個正著,幸好他及時避開。
「對不起。」女子有禮的道歉著。
阮浩正原本想對她表示不在意,卻意外對上女子的雙瞳,一抹似曾相識感讓他止住步伐。
打從秘書通知應邦時,他內心就有了預警,真見到對方後,他內心更是混亂!
他的出現等於沒好事,也等於惡運來臨,更足表示有擺脫不了的麻煩。
反倒鐘樓一見到他,隨即露出職業性的親切笑顏,「原來你是大名鼎鼎的『浩然保全』幕後的推手,先前是我有眼無珠沒認出你,失禮之處請多多包涵。」
「我向來不愛在媒體前曝光,你認不出我也是應該的。」他表現得越客氣,應邦越感覺到不安,「請問鍾先生特地來找我是為了……」
鐘樓將身後的女子往前一推,尷尬的笑了笑,「全都是為了她。」
被推到前面與辦公桌後的應邦面對面,艾莉笨拙的摘下墨鏡,朝他僵硬一笑。
「應……先生,泥好,偶們……又見面了。」
「啊!」阮浩正在旁發出驚呼,「你不是那個……那個週刊上登的模特兒嗎?」
「偶?」艾莉先是一臉莫名,隨即領會過來他的話,「真速不好意思,給泥們添麻煩,那天的情況速這樣……」
阮浩正突地一臉熱切的凝看著她,完全沒將她的解釋聽進耳,雙眼盛滿了濃烈期待,「沒關係,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婚後你打算生幾個小孩?」
艾莉從唇間逸出充滿疑惑的單音,「啊?」
*** *** ***
「今日特別拜訪是因為……」鐘樓欲言又止,視線往坐落在角落位置的老者掃去,「不好意思,請問那位老先生……」
「請當我不存在。」被點名的阮浩正微笑發言,目光專注的看著他們三人的互動。
應邦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目光轉回鐘樓臉上,「鍾先生,請繼續,至於那位老先生,你就當他不存在吧!」
鐘樓多疑的看了阮浩正幾眼後,問道:「他在真的可以嗎?」
「沒關係。」應邦一臉淡然的回道,「別看那位老先生一副無所事事樣,其實他是公司的重要幹部之一。」
「這樣啊……」鐘樓明顯鬆了口氣,「我希望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這樣對艾莉也安全一點。」
「阿鐘,偶覺得速泥多慮了。」艾莉忍不住蹙眉質疑他此行的目的,「偶想一切都只速巧合,迷有泥想的那麼嚴重。」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但發生第三次、第四次就太可疑了。」鐘樓一臉凝重,「所以我越想越不對勁……」
「口速……」艾莉打斷他的話,「泥不速說過在模特兒界為了爭取走秀機會,模特兒們難免會耍些小手段嗎?」
鐘樓吁了口氣,推了下銀框眼鏡,「艾莉,我是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所以才特地找上應先生,想請他調派人手保護你的安危。」
「啊?」艾莉吃驚的張口,「口速……泥不速這樣跟偶說的……泥明明說,偶們是來道歉的……」
「道什麼歉?」沒讓他們繼續講下去,應邦從中插話詢問。
「就速……」一對上他質詢的眼,艾莉馬上低頭迴避他的眼神,「就速那個週刊的報導……一定給泥帶來困擾,偶……偶不速故意的,偶也迷想到……」
「總之一切都是誤會。」鐘樓直接做出總結。
「你說的週刊是指這一本嗎?」像湊熱鬧似的,阮浩正拿出週刊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上面報導的緋聞是假的?」
艾莉臉色僵硬的輕輕點頭,「偶怕……會給應先生帶來麻煩……所以上門向應先生致歉。」
「致歉是一定要的。」鐘樓順勢接話,「不過我真的擔心艾莉的安危,像剛剛在來你們公司的路上,我們被一輛黑色轎車追撞,幸好及時拐進巷子裡才逃過一劫。」
「有這麼嚴重嗎?」她眨眨褐色瞳仁,一臉茫然。
鐘樓大歎一聲,「應先生,艾莉她就是這樣粗神經,以為世間每件事物都是美好的,所以壓根不信她的生命受到威脅。」
「可是我真的迷有受到威脅啊。」褐眼眨呀眨的,艾莉實在不解鐘樓的想法。
鐘樓直接略過她的話,「應先生,前幾日我跟艾莉急忙趕一場秀,在途中因為塞車而提早下車,走在人行道上時,盆栽恰巧落下,差點就砸中艾莉了。」
「那速巧合……」
「你給我閉嘴!」鐘樓朝她輕斥一聲,「所以當我在週刊上看見你的身份背景介紹時,就萌生了想委託你保護艾莉安危的想法。」
「好。」不等應邦下決定,阮浩正一口就給於答覆,然後指著兒子說:「這件事由他負責,而我會監控到底!」
第六章
「如果……泥不想接這件工作,口以拒絕迷關係。」
猶豫遲疑了好久,艾莉終於鼓起勇氣把話給吐露出來,然而……前方潔白堅硬的牆壁給了她無聲的回應。
垮下雙肩,她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偶真無能,對著本人就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