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從主動吻了他之後,腦子裡全都是他的影像,怎麼也揮之不去,越是想要忘記,他的影像反而更加清晰……
她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真如鐘樓所說的,她對應邦有了感情?正因為有了感情,所以她才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衝動與渴求,不顧一切的主動吻了他?
她以為那只是感謝之吻,但最近越是回想越是無法確定……她的心好亂喔!誰來告訴她怎麼辦?
她想念應邦,她好想見到他。
這種極度的渴望不是虛假,胸口不斷傳遞過來的炙熱感也不是錯覺,這份感覺越來越清楚,混亂的腦子也逐漸變得清明,好似在迷宮摸索了好一陣子,她終於撥雲見日,看見了方向。
她輕輕閉上眼,感受著一顆心因想念應邦而劇烈鼓動的聲音,頓時眼前浮現了那張不苟言笑的面容。
他不夠俊、沒有魅惑女人的帥氣,然而他總是在她需要關懷時不吝於給子關心、總是在她受難時及時伸出援手、總是在她心靈空虛時給了她想要的暖意。
不論是巧合還是上天的作弄,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應邦,她想見他、好想見他,好想知道他最近好不好,更想知道他有沒有像她一樣……想她?
艾莉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充斥著應邦的一切,她細細回想、品味著他們相處的每一段回憶,輾轉思量問,眼皮也越來越重,沒一會兒工夫便掛著笑意進入夢鄉。
*** *** ***
「不得了了!不得了啦——」
田姿姿嗓門全開,一路喊叫著街進應邦的辦公室。
「怎麼了?」
當她喘氣吁吁的將雙手撐在辦公桌桌面時,應邦僅僅挑了下眉,將身子往辦公椅靠躺,一派平靜的問。
「你還一副悠哉樣!」調整了紊亂呼吸,田姿姿不客氣的指著他劈頭開罵:「你那個死腦袋要我說多少次才會聽得懂人話?你還一副不知死活樣,事情大條了啦!」
「哦?」應邦以不變應萬變,「說看看,什麼事情大條了?不過在此之前,有件事我倒想請教一下,上回要你調查的事,有查出什麼端倪嗎?」
田姿姿愣了下,咧唇一笑,「沒有。」
應邦回以一笑,「沒有就不用特地過來浪費時間。」
「邦哥,別這麼無情嘛!」她馬上使出女性特有的招式——撒嬌,「包裹是用經過郵寄再轉給快遞的方式傳送,再加上包裹已經炸成稀巴爛,哪查得到什麼東西?」
「有從那些爆裂開的碎片中追查到什麼嗎?」
「都成了稀巴爛的一堆廢渣,還想查出什麼東西啊!」田姿姿繞至辦公桌後,走到他身旁,輕拍了下他的肩部。
「不過可以初步排除是模特兒爭寵使的小手段,爆裂物的報告出爐,指出那是一些拙劣物質拼湊成的簡易炸彈,威力並不大,所幸只炸掉一台電梯,若是威力再大一點,你的小命可就難保喔!」
「威力不大,難不成那只是嚇阻作用……」應邦將重點歸納,不住暗生疑心,「難道……還會有真正的行動……糟了!」
應邦驚詫的站起身,淡漠面容蒙上一層慌亂,嘴裡喃喃說:「不行……我得親自出馬才行……」
「對!你該親自出馬!」田姿姿一抓到重點就大作文章,「否則不是只有糟了而已,而是天要塌下來了!」
應邦斂了斂心神,斜看她一眼,「我相當確定,我跟你講的絕對不會是同一件事。」
「但我相信我們口中的主角是同一個人。」目前能讓他心慌意亂的大概也只有艾莉,「你再繼續杵在辦公室的話,艾莉就會變成別人的新娘。」
應邦瞇起眼,眼底逐漸凝聚起風暴,「你說什麼!?」
「別用那種凶狠眼神看我。」田姿姿馬上從他身邊退開,繞到辦公桌前,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所以我才說事情大條啦!總之就是那個說話不留情面的經紀人幫艾莉安排了一場飯局,你可別告訴我不知道模特兒出席飯局是什麼意思。」
他皺眉,不解的問:「是什麼意思?」
「我的天啊!」她拍了自己額角一記,「真是被你打敗,你真以為出席政商名流的飯局會很單純嗎?那種邀約要嘛就是相親飯局,要嘛就是商量包養價格,不過以艾莉目前的聲勢,有腦子的經紀人是不會把搖錢樹推入火坑的,所以怎麼想都是一場特意安排的相親飯局。」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她的熱切引起應邦的疑慮。
「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好不好!」田姿姿給了他一記受不了的白眼,一現在演藝圈模特兒風正盛,新聞當然是繞著模特兒們身上轉啊!艾莉今晚跟大老闆有飯局的消息早鬧得滿天飛了。」
「時間是今晚?」應邦語氣緊繃的問。
田姿姿猛點頭,「不然我怎麼會說事情大條了。邦哥,不是我說你……你就這樣一直待在辦公室指揮這兒、交代那兒的,你真的不在乎艾莉跟誰相親嗎?萬一人家看上艾莉……不,以艾莉的條件,對方極有可能看上她,到時你怎麼辦?」
聽著她說的話,應邦一時無法言語。
光是小妹帶來的消息就夠讓他感到震撼了,如果就這樣放開艾莉,以後——他還能再見到她嗎?
「邦哥,你別不說話啊!」見他一臉呆樣,田姿姿急得直跺腳,「你要是再不行動,艾莉就會變成別人的,你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嗎?」
艾莉就會變成別人的!?
這個想法讓應邦渾身一震,心被一股力量緊縛住,窒悶得讓他險些透不過氣來。
腦際裡淨是艾莉的影像,有微笑、淺笑及大笑,赧紅的雙頰、羞怯的褐眸,舉手投足都教他那樣的印象深刻、那樣的想念……
她柔軟的唇、眼神裡的媚,及勾人心魂的凝望,教他一想起就不由得揪心,到這時候他還在遲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