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鐘,他卻為自己許下這個承諾感到不解。
他為什麼要如此關心這隻小麻雀?她明明就只是他戲裡的女主角,除此之外,他們應該什麼樣的關係都不會有。
「咦,你要陪我練習?」唐雀驚訝的問,她愣愣地瞧著任清夜,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是真的嗎?你不是在耍我吧?」
「耍你並沒有好處可拿。」任清夜扯動著唇角,露出他不常示人的笑容。
那笑意有如融冰的春潮,化開萬年冰山。
唐雀看得有些傻眼,她頭一次感覺到任清夜果真是個「好看又好吃」的男人,因為光憑他那張笑臉,就足以傾倒眾生、讓女人為他癡迷。
「你的意思?」任清夜沒給唐雀太多發呆的機會,畢竟時間就是金錢。
就算今天他突然神經失常,跟著唐雀出來到處亂晃,也不保證他日後會有這樣的閒時間。
不過……在片場的時間可以例外,反正他到片場也只是監工,事實上並沒有在忙別的事,陪陪小麻雀練法文倒給了他忙碌的機會。
「啊……當、當然好啊!」唐雀忙不迭地點頭。
開什麼玩笑,有免費的法文老師,而且還不用她自己去找,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怎麼能放棄這大好機會?
「那就這麼說定了……」
任清夜瞥了眼唐雀手裡的辭典,見她似乎還沒能下決定,索性抽掉其中幾本,只留下記載眾多特殊字詞的字典給她。「既然想跟我練習,那你只消留著字典就好。」
「你這麼有把握?我的程度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唐雀不想給任清夜太高的期待,免得讓他失望。
「就算你一句法文都不會,我也能讓你琅琅上口。」任清夜胸有成竹地應道。
「你這種態度,應該叫自大還是驕傲?」唐雀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反嘲的話,當她想收回卻為時已晚.
就在她擔心任清夜會因此而生氣的同時,只見任清夜竟一反她所料地勾起唇角,緩緩地以字正腔圓的法文回應。
「我這叫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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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兩個……有學習精神是很好,但是犯不著在上工的時候練法文吧?」
陸子威拿著劇本,沒轍地瞪著窩在片場休息室裡的任清夜與唐雀,剛才他好不容易跟編劇敲定接下來的戲,沒想到一個轉身,原本該乖乖等在身後領新劇本的唐雀竟然不見蹤影,一問之下才知道她跟著任清夜進休息室了。
「新劇本印好了?」唐雀聽見陸子威的話,才從眼前讓她頭昏眼花的法文講義裡抬起頭來。
「喏,這是你的部分。」陸子威把劇本遞給唐雀,又瞟了任清夜一眼,納悶地道:「清夜,我還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兼職家教的。」而且教的對象還是唐雀這個新人。
他記得之前他們還沒什麼交集,怎麼才去了趟客戶的餐會,過沒兩天就變得如此親近?
「反正接下來要到法國出外景,我只是順道替她惡補,免得她面對法國記者講不出半句招呼來。」任清夜看見新劇本送來了,知道下午應該沒什麼空教唐雀法文,所以便開始收拾著桌上散落的講義。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對國民外交感興趣了?」陸子威拉過椅子坐下,挨近任清夜問道:「我說你啊,上回餐會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發生嗎?」不然毫無理由的,任清夜怎麼會突然教起唐雀法文?
「餐會?」唐雀從劇本裡抬頭,她眨了眨眼打岔道:「又要跟黎大哥他們見面嗎?」
「黎……大哥?」陸子威愣了一下。
「你是在問亦樓的事嗎?」任清夜的墨色眼瞳突然微微瞇起,他一邊打量著唐雀臉上的表情變化,一邊探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改口叫亦樓為大哥了?」他明明就記得在餐會上曾經再三提醒過唐雀,千萬別跟黎亦樓太過親密的,怎麼這小妮子硬是講不聽?
「嗯,他上次回去前,一直堅持要我喊他大哥,或是改口喊他名字,我想直呼名字不太好,所以就稱他一聲大哥啦!」唐雀一邊掃著手裡的新台詞一邊回應著。
「亦樓那傢伙動作還真快。」陸子威搖搖頭,他原本還以為黎亦樓已經搭上唐雀了,卻沒想到唐雀可以躲得了黎亦樓的甜言蜜語攻勢。
「動作快?」唐雀禁不住失笑,「陸導演是在說黎大哥想約我出遊的事情嗎?」
她雖然沒交過男友,但也沒遲鈍到有男人追她卻毫無自覺。
唐雀看得出來黎亦樓對自己有興趣,但很可惜的是,她對黎亦樓沒什麼感覺,再加上現在她有很多事要忙,所以與其跟黎亦樓出去逛街吃飯,她寧願窩在片場跟任清夜練習法文。
老實說,雖然任清夜一直都冷冷淡淡的,旁人也覺得他是個嚴肅不可親的老闆,可是她卻喜歡與他待在一塊,甚至覺得任清夜是個很親切的人,只是不太對外人表露自己的情緒。
尤其是看著他陪自己練習法文的時候,總是讓她有種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
一方面是因為任清夜貴為日野集團總裁,對她這種小老百姓來說該是高在雲端的人物,如今卻坐在她對面充當家教。
二來則是任清夜那低沉好聽的穩重嗓音,常讓她聽得入神,甚至忘記要回答任清夜的問題。
「原來你知道啊?」陸子威還以為唐雀沒感覺,所以才會拒絕黎亦樓,沒想到唐雀卻是在刻意迴避。
看來這隻小麻雀比他猜想的還要精明。
「嗯,我知道啊,但是黎大哥那一型的男人會讓女人很沒有安全感,再加上我現在只想快點存錢到法國學設計,所以只好婉拒他了。」唐雀聳聳肩,語氣倒是沒什麼可惜的感覺。
「哦?我還以為女人都喜歡亦樓那一型的。」陸子威頭一回聽見不同的論調,忍不住問道:「那不然,你心目中的標準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