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走吧。」尤斯拉著她走向電梯。
望著尤斯的背影,蘇心禾覺得自己慌亂的心,因為有朋友的支持而安定下來,只是對他的愧疚不安益加深厚,這輩子,她注定要欠下他的感情債。
為什麼世事總是無奈,愛的人不愛自己,愛自己的卻又不被自己所愛,人永遠都在走著單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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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禾,你怎麼了?」尤斯小心翼翼地問著蘇心禾。
打從醫生確定她懷孕之後,她的神情匆地讓人看不透,沒有任何喜怒的表情,只是一片空白。
蘇心禾抬頭看著他,突然說:「尤斯,謝謝你對我的好,你將會是我這輩子永遠難忘的朋友。」
「你在說什麼……啊!你不會要回國了吧?」尤斯腦中閃過這個想法。
「沒有,目前還沒有決定。」她淡笑道。
至於未來,一切都要看紀原的反應了。
「你的男朋友他……你們要結婚嗎?」尤斯問得有些不甘願,但他又有什麼資格不甘心呢?
「有小孩就一定要結婚嗎?我記得你們法國人也不興奉子成婚這一套吧。」她微笑道。
「不是每個法國人都一樣,如果是我,我一定結婚。」
「即使你不愛的女人,你也會娶?」
尤斯一愣,有些尷尬的搔搔頭道:「基本上,這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法?你不愛那個女人,就不會和她『在一起』?」蘇心禾含蓄的問。
「如果我不愛那個女人,我就絕不可能讓她懷孕。」他咳了咳,認真的說。
蘇心禾望著他好半晌,溫柔地笑。「如果每個男人都像你,世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私生子了。」
「蘇,那個……」尤斯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你想問什麼?」她看著他吞吐的模樣,忍不住輕笑。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不愛你嗎?」尤斯鼓足勇氣問出最核心的問題,蘇心禾臉上的笑容一僵,垂下長睫盯著地上無語。
「對不起……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我是隨便問問的。」看她的表情,尤斯肯定自己說對了,但反而更加心傷。
那個男人不愛她,她卻離不開那個男人,這種感情到底有多深?
「也許我不是他最愛的人,但他以他的方式愛我。」她想了一會兒,抬起頭面容平靜地說。
「你為什麼能忍受你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女人不都是希望對方能最愛自己嗎?
當自己無法成為最重要時,要求排名只會讓自己傷心罷了。蘇心禾早就了悟這層道理,否則如何能陪他五年呢?
蘇心禾飄匆一笑,「因為無求,所以能夠接受,而不是忍受。」只是,當事情牽扯到一個小生命時,她還能夠那麼放得開嗎?
「蘇,我知道我很傻,也明白你不愛我,但是只要你肯,我願意當你小孩的父親。」尤斯衝動的握住她的手,不死心的說。
蘇心禾望著他,「既知傻,又何必傻下去?尤斯,不要再將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她輕輕抽出手,微微一歎,轉身走進地鐵站,留他一人獨駐地鐵站口。
第七章
搭著地鐵,蘇心禾在最靠近公寓的地鐵站下車,入秋的寒風對她仍不習慣四季分明的身子來說,仍感到些許寒意。
她將雙手放在外套口袋中,逆著風慢慢地踱步回去,無預警的,口袋的手機響起,她看著來電顯示,有須臾的猶豫才接起電話。
(你在哪裡?)劈頭即是一句冷冷的質問。
「我就快到家了。」蘇心禾心頭浮起不安,他的語調冷得不尋常。
(我現在在公寓轉角的咖啡廳,你到這裡來找我。)
「有什麼事不能回家說嗎?」
(品品在家,我不想讓她聽到我們的談話。)他淡淡的回答,(我等你。)
說著,不待她回答即掛上電話。
蘇心禾站在街頭,已分不清是秋風的冷意,還是他話中的冷淡,讓她的心開始泛起寒意。
她深吸口氣,舉步走向紀原所說的咖啡廳。
一推入門,濃郁的咖啡香讓她有片刻的不舒服,強壓下思心的感覺,她走向坐在一角,仍舊搶眼、引人注目的紀原。
「你怎麼了,表情不太高興?」她在他的對座坐下,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沉冷的表情。
紀原眼中閃爍著浮動的怒光,冷冷地盯著她問:「你今天去哪裡了?」
「我……去圖書館找資料……」她心一驚,尚未準備好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是以被他一詢問,緊張地編了個借口。
紀原目光冷冽的刺向她,輕聲諷道:「何必騙我呢?遲早你都要和我攤牌的,不是嗎?」
「攤牌……什、什麼意思?」蘇心禾忍不住心虛的問。
「你和那個男人一起去看醫生,不是嗎?」紀原的眸光充滿怒火,唇邊卻泛著冷笑,火與冰同時存在他的體內。
「你怎麼會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樣……」蘇心禾這才明白他的怒氣與冷嘲是因為誤會,忍不住急著想解釋。
「不是我想的那樣,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我說過我最討厭女人劈腿,你卻和那個男人糾纏不清,若不是我親眼看到你們一起去看醫生,我還不知道要被瞞到幾時!」紀原冷冷地截斷她的辯解。
雖然在接到莉莉打小報告的電話時,以為是她故意散播謠言,但聽她說得信誓旦旦,他終是忍不住半信半疑,按照她給的地址到現場;孰料,果真親眼看到蘇心禾和那個男人一起步出那間診所。
在那一瞬間,他的心冷了,可腦中卻充滿了嗜血的念頭。若非強大的自制力壓抑住他的怒氣,讓他立即轉頭上車飛車回來,否則他也無法預測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奸不容易按捺住怒火,他才打電話要她前來,誰知她一來,一開口就是謊言,更讓他怒不可遏。
「尤斯只是陪我去,但他並不是我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