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餐?」莉絲抽氣。「我們吃得起嗎?」
「掛我老公的帳。」
「咦?真的?那我可以點最貴的嗎?」
「……」
當夜,方蕾才剛睡著又被吵醒,不,不是被吵醒,是被壓醒。
連最基本的禮貌問候都被省略,某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壓到她身上來,光明正大的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結束後,僅傲慢的賜予她一句話。
「不准『玩玩』,偶爾也不可以!」
翌日,當方蕾醒轉過來後,左看看,沒人;右瞧瞧,還是沒人,如果不是另一顆枕頭上有睡過的痕跡,她身上也有被「蹂躪」過的酸痛感,空氣中仍存留著一股淡淡的菸味,她一定會以為是在作夢。
簡直不敢相信,那個男人居然只為了警告她一句話而匆匆自加拿大趕回來,再匆匆趕回加拿大!
她怎麼不知道他的醋勁那麼大?
*** *** ***
既然吃住都不用擔心,四個人就開始盡情享受。
每天早上先舒舒服服的享受一頓超高級的床上早餐,然後由飯店派出一位導遊帶領他們在紐約各處觀光,還買到最便宜的首飾配件——導遊的功勞,順帶把馬克的信用卡也刷爆了。
中午隨便吃吃最便宜的三明治,晚上再回飯店享用豐盛的晚餐,洗三溫暖,做健身、做按摩,甚至到酒哩暍兩杯。
「天堂!」莉絲啜一口高雅的帕納雪,覺得自己也高雅起來了。
「我依然覺得像是在作夢!」泰曼凝視著杯中色彩亮麗金黃的幸運鳥,低喃。
「這一趟不算白來了!」馬克端著一杯甜美濃醇的亞歷山大,歎息。
「我老公出差時都這麼享受嗎?」方蕾不太甘心地嘟嘟囔囔。「下次我也要跟他一起出差!」
「別忘了叫上我!」
靜默兩秒,三雙眼一齊橫過去瞪住莉絲,後者聳聳肩。
「反正是報公帳嘛!」
三人齊翻白眼,莉絲哈哈一笑,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來了。
「哈羅……我是……嗯……耶?可是……我知道,但……好吧,我瞭解了。」
莉絲垂頭喪氣的掛斷手機,那模樣活像是剛發現中了三百萬的樂透原來是看錯了號碼。
「該死,她們不需要我們了!」
方蕾一怔。「你是說?」
莉絲哭兮兮地瞅她一眼。「舞會,去不了啦!」
聞言,方蕾心中一喜,差點大叫三聲萬歲,不過由於莉絲的模樣實在太可憐了,只好強自壓下狂笑的衝動,溫言安撫她。
「呃,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在這裡多留兩天。」
莉絲抽抽鼻子,拿起手機通知方珊這個比德蕾莎修女過世更不幸的消息。之後她們便各自回樓上套房,因為莉絲想坐在馬桶上大哭一場。
然而方蕾一回房,更教人意外的事發生了,她在桌上發現一封信,加拿大寄來的,看完信後愣了半天,再看一次,然後皺眉考慮半晌,歎氣,拿著信到對面套房找莉絲。
「可以去了,莉絲,我老公寄來一張舞會的請柬,我們可以去了。」
莉絲傻了整整五秒才跳起來大叫。「真的?」
「喏!」方蕾揮揮奧文寄來的請柬。「這總不會是假的吧?」
莉絲狂喜的在房裡跳來跳去,像青蛙一樣,隨又打電話去通知方珊這個消息,馬克與泰曼相對無奈的笑,誰知方蕾一句話就讓他們抹上一臉土。
「你們也可以去。」
「我們?」馬克驚呼。「開什麼玩笑,我們什麼都沒準備,連適當的衣服都沒有呀!」
方蕾再揮揮另一張信紙。「我老公說他都交代過了,還有兩天時間,明天一早你們就到『布魯克兄弟』男裝店去,他們會為你們修改現有的禮服,包括鞋襪一切配件都會準備好。」
這回換那兩個男生傻眼,方蕾擺擺手回自己的套房去了。
「雖然老公有點雞婆,不過……」她喃喃自語的拿內衣褲進浴室。「算是為這趟旅行留個紀念也好!」
洗完澡正準備要上床睡覺,誰知卻聽到有人在敲門。
「最好不是莉絲興奮得睡不著來找我聊天哈啦,如果是,我一定會一拳把她揍回比利時去!」她一邊嘟囔一邊去開門。
不是,是比莉絲更可怕的人!
「大……大伯、二伯?!」方蕾驚駭得差點認不出門外的人。
門外一群人氣勢洶洶,不僅有方大伯和方二伯,連方蓮、方燕、方麗和方珊全到齊了,不過她只注意到大伯、二伯那兩雙惡狠狠的眼神。
他們想幹嘛?勒索還是綁票?會不會找錯對象了?
「二姊,能不能讓我們進去?」
方珊一出聲,方蕾才驚覺自己一直瞪住他們傻眼,忘了要讓他們進來。
「當然可以,來,進來,進來!」
一群人魚貫而入,驚歎著在客廳坐下,方蕾再送上冰箱裡現成的飲料。
「二姊,你怎麼能住這麼好的套房?」方珊悄聲問。
「你二姊夫出差時都住這裡,報公帳的。」話落,方蕾轉望方大伯二人,等待他們說出來意。
他們會屈身就駕,一定有重大的原因,而且她幾乎可以猜得到是什麼原因。
但雙方瞪了半天眼,那兩位姿態高高在上的偉大人物卻打死不肯先吭聲,方蕾當然也不會先低頭,最後,還是方珊代替他們說出來意。
「二姊,大伯他們也想去參加舞會,可以嗎?」
果不其然!
「理由?」
方大伯神情驀然陰鷙下來,正想開口,卻被方蕾搶先一步。
「別對我吼,大伯,我不相信你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如果你們不想說理由,沒關係,請便,我絕不勉強!」
方大伯那張臉頓時漲得跟關公一樣紅,兩眼噴著怒火,卻說不出話來。
「好,我說。」畢竟是奸詐成精的笑面虎,這種時候,方二伯還是笑吟吟的。
「實話?」
「你聽聽看就知道是不是實話了。」方二伯停下來略一思索。「簡單來說,我和你大伯原是做毛皮生意的,但近來動物保護主義的行動愈來愈張狂,他們不但在我店裡潑油漆,還燒了你大伯放毛皮的倉庫,為長遠打算,我們決定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