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緹緹一心希望,待會兒回咖啡屋後,蓉蘇可以罵他一頓,讓他死心。
第七章
「嗨!狄克,你說服她了嗎?」
蓉蘇的話使得緹緹跌破眼鏡,「蓉蘇?!」
「她很固執,這一點我們兩個都說對了。」狄克笑道。
看著他們兩個會心地眨眨眼,緹緹被搞混了。
「門外的暫停營業是怎麼回事?你……蓉蘇,我從不知道你會講英文,還有你們為什麼認識……」她語無倫次地問。
「我們方才談過了。」蓉蘇懇切地握住她的小手,「我認為你誤會了他,而且我也很放心把你交給他。」
「開什麼玩笑!」提緹瞪大眼。
「狄克雖然是國際馳名的巨星,但是比起別的明星,他的私生活頗獲好評,你不用擔心他會花心的。」蓉蘇好言相勸。
「是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心傷。」他藍色的眸子如湖水般澄淨,呈現出真情光彩,「相信我。」
「我……」提緹擦腰,堅定地回道:「我——不要。」
她轉身蹬蹬的跳上樓,看得他捏了把冷汗,「當心小Baby!」
蓉蘇一臉同情之色,「或許我再幫你勸勸她。」
「不了,謝謝你。」他微笑,老神在在地看著她,「我有更好的辦法。」
「哦?」她挑高眉。
狄克瀟灑地笑著走上樓「放我下來!」緹緹尖叫著一路捶他的胸膛,「臭男人,放我下來。」
「不可能。」他笑嘻嘻地抱緊了她,硬將她「請」下樓來。
「你休想再故計重施——」她的抗議並沒有效,狄克人高馬大,她的小拳頭落在他身上根本無關痛癢。
蓉蘇看傻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蓉蘇,叫警察,打電話給記者,說狄克。屈伏塔綁架!」緹緹拚命大喊。
「蓉蘇,Bye —Bye ,緹緹交給我了。」狄克則拋給她一個感激的笑,「噢!還有,謝謝你把客人打發走了。」
蓉蘇呆呆的看著他們狄克還帶來一名外表冷硬的「司機」替他們開車——坐上轎車呼嘯而去。
「緹緹,祝你好運。」她驀地綻開笑顏,誠摯地細語,「他是愛你的,好好把握。」
若非看出狄克的真心,她豈會幫助他「算計」自己的好姊妹呢?
★★★
寒流夾帶著一波波陣雨侵襲整個台灣,根據氣象報告指出,這一波寒流帶來的最低溫度是攝氏十度,而在山上氣溫則可能會下降到七度左右……
儘管屋外冷風颼颼,屋內寒氣逼人,緹緹還是整個人氣得快燒起來了。
「狄克。屈伏塔,你給我滾出來!」她咚咚地衝下樓大吼。
狄克把她「擄」上陽明山一楝精緻別墅後,就不曉得鑽到哪裡去了。
只有一名外國老婦人和納特在家,而且還硬把她裹得跟粽子一樣。
納特優雅的坐在真皮沙發上,聞聲抬起頭微笑道:「你肚子餓了沒有?我請喬西太太做晚餐。」
「好,晚餐主食是火烤狄克。屈夫塔。」她氣唬唬地叫。
他哈哈大笑,「恐怕喬西太太的手藝再好也做不出這道菜來。」
「他死到哪兒去了?」
「殺到百貨公司去了。放心,他戴了墨鏡,應該沒人認得出來。」
「為什麼不教他順便再戴口罩、帽子或者安全帽到銀行去?」她在納特的協助下小心翼翼地坐進軟綿綿的沙發。
「有什麼特殊用意嗎?」納特不愧知她甚深,一下子就點出問題。
「在台灣搶匪都是穿那樣進銀行的。」她搔搔頭髮,沒好氣地回答。
納特咧嘴一笑,「你太狠了。來杯牛奶如何?」
「謝謝。」發洩過後,緹緹覺得心情好過了一些,她啜飲著牛奶,「你們究竟怎麼找到我的?」
「過程曲折而且驚險。」他微笑陳述,「那天你不合而別後,狄克簡直就像發了狂似的找遍整個泉西鎮,然後我們發動全組工作人員幫忙尋找都沒有結果,
最後是送你到州立機場的飛機飛回來後才曉得。」納特飲了一日冰冽的水,完全不畏時值隆冬。「肯尼放了狄克三天假,讓我們追查你搭機的去向,然後知道你飛回台北。但是人海茫茫,根本無從找起……」
「你們為何不乾脆放棄算了?」她捧著熱牛奶搖頭,水汪汪的大眼看不出喜憂。
「你差點把狄克急死了!」他白了她一眼,「然後我拚命說服他留在德州拍完整部片,並保證我會負責把你找出來。」
「他是一頭頑固的驢子,非常難說服」她插嘴道。
「說得一點都沒錯。」他深邃的眸子漾著笑,「累得半死後,他總算肯讓我全權處理,於是我發動所有的人際關係和特殊管道,最後才找到你,還挺著個大肚子哩!」
「他不用高興,小孩未必是他的。」緹緹故意這麼說。
納特驀地笑出聲,「你以為他真的會相信你的謊言?他百分之兩百確定寶寶的身份。」
「那又怎樣?」緹緹努努嘴,「我不會把寶寶交給他,絕不會。」
納特沒理會她的話,自顧自地說下去,「他在知道你懷孕了之後,高興得差點撞倒肯尼,臉上燦爛的笑簡直可以和太陽爭輝,我都被感動了。」
緹緹不說話,她只是怔怔地看著前方。他真的高興有這個寶寶存在?!
「我們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何你會突然不告而別?」他雙眼燜照地盯著她,
正色地問。
緹緹望向他,也嚴肅地回答:「我自有我的理由,我希望你能體諒我。」
「或許我可以體諒,但是我完全不瞭解為什麼你愛他卻又要離開他?」
緹緹搖搖頭,深吸口氣,「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情。基於為寶寶、他、我好的原因,我不得不離開。」
「有人要脅你?」他神情一凜。
「不,沒有。」她真摯地望向他關愛的眼光,「你想我是那種輕易屈服在壓力下的女人嗎?」
「不是,但你把我搞迷糊了。」
「納特,你不用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的笑脆弱得使他不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