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窗台看見一盆小小的仙人掌,盆子裡放的是彩色石頭。
「想不到你也喜歡花。」
「想也知道那是我媽的傑作。」他每天早出晚歸,一顆心全放在工作上哪有心思顧這些。
她挑著書桌的椅子坐下,看著他綁手綁腳的也在床沿坐下。
「你媽媽人很好。」
「嗯,我以後賺了錢一定要買間豪宅給她住,她太辛苦了。」
「你們母子的感情真好,像我跟我媽媽……就很難得見上一面,她經常要陪著我爸出席各種慈善宴會,世界各國飛來飛去,很忙、很忙。」想起自己不知道多久沒見面的媽媽她有些心酸。
其實都怪她身體不好,要不然他們母女見面的機會應該會多些的。
「妳還有我,妳忘啦?」不忍看她臉上的淒惻,他故作輕快。
「你答應娶我啦?」
「妳喔,這麼怕嫁不出去?!」
她嘟嘴,流露出憨甜的嬌嫩氣息。「我就是要賴給你,你想怎樣?」
「妳有聽過什麼叫大面神嗎?」
可想而知,他的話討來一陣追打。
溥敘鵬握住范紫今粉嫩的小手,她的臉龐如醉,十分的引人犯罪。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他硬是把話題轉開。「妳想看我從小到大的相簿嗎?」
「欸。」她拉高音階。「可以嗎?」
「帥哥不怕妳看。」
「很臭屁喔,要是我覺得他不夠帥你看怎麼辦?」
「就--涼拌炒雞蛋嘍!」
窗外寒風颼颼,屋子裡卻溫暖如春。
一燈如豆,兩顆情竇初開的心卻緊緊相擁。
第五章
相愛的日子裡,管他寒流多兇猛,一點都不無聊。
動物園甫出生的長頸鹿寶寶,可愛得讓范紫今連聲尖叫。
為了這次約會,范紫今很用心的做了飯團,雖然醋糖放得太多讓人牙酸的想喊救命,雖然飯團有大有小形狀不優,雖然冷得要命的冬天誰要吃飯團……可是看到她勾忙間黏在衣服還有唇邊的飯粒,看見她可愛的臉,誰還去計較冷掉的飯團就像嗑冰塊一樣會胃酸過多。
聖誕節是情人的節日,情人們各有各的打算。
下班後的溥敘鵬卻忙著做手工,
他買鐵絲、買膠帶還順便把阿俊也Call來當顧問。
「不是要去飆車喔∼∼厚,你幹麼不用買的,這樣很麻煩捏。」阿俊目瞪口呆。
他不是沒有來過大鳥房間,可是這麼亂卻是第一次看到。
「我不嫌麻煩就好!」黏黏黏黏……再黏……
阿俊一屁股坐下,認命的吼,「你太閒是不是?」
「你有完沒完?我記得你對這些東西很上手,快啦,要怎麼弄它才不會掉下來?」扣!才說完,頭掉下來,一百零八壯烈成仁的巧克力捧花。
明明看人家用簡單得很,怎麼到他手上卻比組裝機車還要難?
「這玩藝早就褪流行了,你有時間不陪哥們去飆車卻悶著孵蛋,原來忙這個。」
上手?幾百年追馬子的糗事還提!
黏黏黏黏……卷卷卷……懶的理會抱怨。
「X!不是這樣啦,我做給你看!」看不過去了,扯過不成樣的鐵絲,三兩折,一朵巧克力花儼然成形。
「阿俊,你是天才、是偶像、精靈∼∼」
馬屁都拍下去了,還能怎樣,一點虛榮心得到滿足,反正來都來了就給他潦下企了啦!
兩個大男人埋頭苦幹,花了好幾天。
董寄宜來來去去,看了看,搖搖頭,下樓開店去也。
失敗的巧克力全部下了阿俊的肚子,這算他額外的收穫吧。
至於成功的,一根根被插上臨時找來的玻璃瓶裡。
燈光映著金亮的錫箔紙,一閃一閃,亮晶晶。
於是∼∼
聖誕夜那晚。
巧克力花被捧到范紫今面前。
「慶祝我們認識二十九天又十一個小時。」
101大樓頂看夜景,燈火通明的大台北盆地景色進收眼底,輝映她被燈火染紅的臉龐,和他強烈的感情。
十二時,鐘聲響起,這瞬間,他們在互相的眼瞳確認了彼此。
這一夜,溥敘鵬吻了她。
該死的男性荷爾蒙對著她的柔軟狂也的吶喊,一度,他想要的更多。
但是,理智讓他重重的踩了煞車。
夜將盡,他不捨的將范紫今送到老地方。
他輕輕低歎,「怎麼辦,我還是好想親妳……」
「你說什麼∼∼」語音未落,花瓣般的唇已經被溫暖的氣息封緘,然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將她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好像她的唇是什麼好吃的食物,怎麼都不肯放手。
范紫今被他吻得心跳失序,雙腿發軟,整個身子只能靠他支撐。
「咳!」殺風景的聲音很不識相的出現。
果真是陰魂不散的方萃慈。
她站在遠處,眼睛到處亂飄。
一對小鴛鴦趕快放開彼此。
「小姐,老闆跟夫人在等妳。」她盡量讓自己的音量保持平穩。
「爸爸跟媽媽回來了?」范紫今很是驚訝。
他的父母在多年前就把事業重心搬到上海,這幾年加上慈善事業跟基金會忙得沒空飛回來看她這女兒,聖誕節之前的電話裡也才說要飛紐約的慈善義演,一天之間以為不可能回來的人卻在台灣了。
「他們一早就到了。」言下之意,可是等了自家女兒一整天了。
萃慈竟然沒有知會她。
避開范紫今的眼睛,萃慈一口氣把話說完,「老闆要見他。」
「爸要見大鳥?他是怎麼知道的?」范紫今的清眸枕上了憂愁。
萃慈淡淡的說道,「妳以為紙能永遠包住火嗎?」
她不屑的口氣讓范紫今心生不妙的感覺。
「妳跟爸爸告狀?」
「別把矛頭指向我,妳是老闆夫人的心肝寶貝,妳的一舉一動還要我去向他們報告他們才知道嗎?」雖然有點心虛,可是她還是振振有詞。
「萃慈姊,妳怎麼可以……」
「妳只想到自己,我的立場呢,妳曾幾何時替我想過?」
范紫今無言。
「走吧,既然妳爸媽點名了要見我,醜女婿早晚要見岳父母的不是?」過來牽住范紫今已然轉冷的手,溥敘鵬倒是一派自然。